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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從這兒掉下去的話,我覺得應該摔不死。至于喪尸……看命了?!?/br>兩人都沒有說話。余澤想了一下,忽然說:“老大,被喪尸咬了是什么感覺?”在清理記憶之后,余澤對趙修平的記憶就是在那夜趙修平被喪尸咬中之后戛然而止的,雖然理智上知道他們之后還有些其他交往,但是余澤對那一夜的印象最深刻。當時他在陌生的部落森林里,身邊唯一認識的人也危在旦夕,那可以說是他記憶中與趙修平最貼近的時刻,兩人也被命運緊緊地綁在了一起。趙修平:“沒什么感覺?!?/br>余澤一笑,完全不相信:“真的?我記得你當時看上去挺疼的?!?/br>趙修平沒說話。余澤:“對了,老大,我一直想問你,趙一諾是你什么人?不會是你女兒吧?”趙修平:“不是?!?/br>余澤:“反正我都把以前的事情都忘光了,你騙我我也不知道。”趙修平:“……我不會騙你?!?/br>余澤:“真的?你和我說話要謹慎啊我跟你講,我什么都不會忘的?!?/br>他向下看了一眼自己腳下的虛空。溶洞內部石筍密布,如果自己下去掉進水里還好說,如果掉在石筍上,絕對會被當場扎成對穿,再加上喪尸,絕對活不下去了。真他媽的沒想到,余澤心想,自己這輩子居然死得這么離奇!掉進洞里摔死,簡直是恥辱?。?/br>“老大?!彼肓讼胝f,“我也沒什么財產,就一只貓。我要是死了,你可千萬別因為它老犯蠢就宰了它。貓rou是酸的,不能吃。仙人掌的尤其酸?!?/br>他想起自己一開始被梁誠綁走以前,還和韓水打電話開玩笑要宰了仙人掌吃rou,當時如果沒有梁誠綁走他,可能一切都不一樣了。不過他也沒有因此而感到怨恨,余澤心情忽然平靜下來,既沒有悵惘也沒有難過,只是感到有一點點遺憾。我這輩子對所有的事情都能過目不忘,沒想到死的時候,記憶竟然是不完整的。趙修平在外面不知道在忙什么,只是聽見余澤的聲音,警告他:“你別亂動!”余澤:“嗯?!?/br>他最后看了一眼趙修平的側臉,男人側臉的面孔線條剛硬,因為一直在用力拉住余澤,太陽xue上爆出青筋來。陽光照在他的側臉上,將他的輪廓線條暈染得模糊不清,卻又仿佛給他鍍上一層無堅不摧的鎧甲。這是他一直迷戀的樣子……心底好像有根弦突然被撥響了,余澤微微一笑,另一只手突然發(fā)狠得將趙修平的手指掰開。“余澤!”趙修平完全沒有猶豫,立刻縱身跟著他跳下去。-“余澤?!余澤?!”“我在這兒?!眹W啦啦一陣水聲,余澤從水面上冒了一個頭,“居然真的是水,我們運氣真是太好了?!?/br>心陡然放下,趙修平終于松了一口氣,朝余澤的位置游去。溶洞中的暗河水溫很低,將兩人因為酷暑而燥熱的體溫降下來。兩人聽見洞中不屬于二人的腳步聲,壓低了聲音:“有幾只喪尸?”趙修平側耳聽了聽:“大概三四只。”喪尸是憑借氣味確定人的位置的,但是現(xiàn)在他們在水里,一下子掩蓋了氣味,讓它們沒了方向。余澤能聽到喪尸就在岸邊焦躁地走來走去,發(fā)出不安地嘶叫聲。余澤腳踩著水,在黑暗中摸索趙修平,并沒有意識到因為自己的動作,旁邊人的肢體一下子緊繃起來。趙修平反手握住他的☆、第四十一章余澤覺得自己就像是掉進了冰窖里。剛開始從洞里掉進來,他還覺得十分欣喜,覺得終于找到了一個合適的溶洞,空間大、溫度低,位置和條件都很理想。但是后來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想法真是太簡單了。他和趙修平掉進洞里來的時候,兩個人都只穿了一件單衣,身上什么都沒有。沒有食物、沒有燃料、沒有衣服,然而溶洞里的溫度似乎就在零度上下徘徊,暗河里偶爾還有冰凌碰撞的聲音。冰冷,而且黑暗。“咳咳咳,我沒想到自己居然在這兒實現(xiàn)夢想了?!痹傩〉穆曇粼谌芏蠢锒紩@得很大。趙修平:“什么?”余澤:“我以前特別喜歡戴眼罩,因為看很多東西很占腦子,很煩。所以我小時候就想,這個世界要是能一片黑暗就好了。沒想到在這里實現(xiàn)了,哈哈?!?/br>趙修平發(fā)現(xiàn)他狀態(tài)有點不對,余澤的手在黑暗中胡亂地摸索,趙修平上前握住。剛開始這樣的接觸還讓他覺得很不習慣,但是兩個人在暗無天日的地下行走,似乎只有這樣的接觸,才能讓他放心地知道余澤就在旁邊。余澤:“我們走了三天了……老大,你說我們多會兒才能走出去?”希望總是在不經意間到來,但是想的越多,就越容易絕望。趙修平深知這一點,于是拍了一下他的背:“別想那么多,一會兒就出去了。”余澤干笑:“萬一這兒沒有出口怎么辦?”這個問題從他們進來就再也沒有提起過。之前趙修平對余澤說那三只喪尸是來避難的,其實是對余澤的一種變相暗示,告訴他這里有出口。但是他現(xiàn)在越想,越覺得還有另一種可能:如果它們也是掉進來的怎么辦?這種溶洞近地處常有裂縫,掉進來個把喪尸并不稀奇。有很大的可能,這個溶洞根本就沒有出口,一切都是白費力氣。趙修平:“別說話了,你現(xiàn)在狀態(tài)不好?!?/br>余澤沉默了一會兒,跟著他往前走,又走過一段崎嶇的窄路,轉彎之后水流聲豁然變大,暗河似乎變得湍急起來,但是前方依然一點光都沒有。一次又一次的絕望。剛開始余澤對這種黑暗還感到適應,但是三天過去,他變得越來越焦躁不安。他習慣了能看到東西,不停地記住一切,但是現(xiàn)在突然被迫陷入這種境地,就像是被人抑制住了呼吸,幾乎不知道怎么生存。“前面有塊石頭——”趙修平提醒他,但是余澤沒來得及收腳,被絆倒在地上。趙修平立刻蹲下看他:“撞到哪兒了?”冰冷的巖壁擦著他的脊背,余澤就地蜷縮起雙腿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