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
子,不僅叫開了夜家的大門,也把四鄰都喊出來看了。 頂著眾人好奇的目光,葉喬依——哦不,現(xiàn)在該叫夜喬依了——對著駐著拐杖,一瘸一拐出來,看到自己,卻又放慢腳步,滿臉期盼卻不敢上前的夜爸爸輕輕說了聲:“爸爸,我是喬依,我回來了?!?/br> 話才出口,夜喬依眼圈兒就紅了。 夜家因為夜爸爸早年傷到了腿,山上的事都是夜mama強撐著做的。 夜mama到底是個女子,體力不如男人,能做的有限,承包的果林逐年減少。 夜家除了一個女兒,還有一個更年幼的兒子。兩個孩子要上學(xué),一家子要吃要穿,日子過得捉襟見肘。別人家都靠著這幾年的飛速發(fā)展蓋起了小樓,夜家還住著夜爸爸和夜mama結(jié)婚時自己蓋的小屋子,連個能自動沖水的廁所都沒有,十分寒酸。 夜喬依想到夢里的夜爸爸拖著傷腿,和夜mama一起把她從城里的醫(yī)院扛回來的畫面,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 扶著夜爸爸進(jìn)了屋子,夜喬依環(huán)顧四周,說是家徒四壁也不為過。 也難怪葉父葉母會那樣恨自己。 夜喬依輕甩頭,把那對夫妻從自己腦海里甩出去。 現(xiàn)在的她,是夜家的女兒。 她好歹是受過良好教育的名牌大學(xué)生,一定能和家人過上好日子。 抱著對未來生活的美好祝愿,夜喬依主動提出要幫夜爸爸干活。 夜爸爸剛才還在后院侍弄家里的小菜地,見她就要往田里扎,忙攔住她:“喬依!你沒干過這活,還是我來吧。” 夜喬依信心百倍:“我會干?!?/br> 她所就讀的小學(xué)也有自留地,高年級的學(xué)生在老師的指導(dǎo)下種出蔬菜給大家吃,她也是下過田,干過農(nóng)活的。 咱們種花家的兒女,還有不會種菜的? 夜爸爸一臉忐忑地看著失散了二十年才找回來,剛進(jìn)門不到十分鐘的女兒,卷起褲腳,露出白生生的小腿就下了地,內(nèi)心十分復(fù)雜。 難怪上午的時候,葉家人沒給自己好臉呢。 人家把他的女兒養(yǎng)得這么金貴,自己的女兒卻在鄉(xiāng)下干農(nóng)活,換誰不生氣呢。 他看了會兒,見夜喬依動作雖然生疏,卻真的有模有樣,駐著拐走回里屋,去給女兒拿驅(qū)蚊水。 水靈靈的城里姑娘頭回下田,皮膚肯定要遭殃。 鄉(xiāng)下的蚊子多毒啊。 可當(dāng)他找到驅(qū)蚊水回去的時候,也沒聽夜喬依叫一聲。 他不由問:“喬依啊,蚊子叮沒有?爸爸這有驅(qū)蚊水?!?/br> 夜喬依看了看自己的小腿,也有幾分疑惑道:“嗯?好像沒有蚊子咬我?!彪y怪她總覺得不對勁呢。以前她下田的時候,也會被蚊蟲叮咬的。怎么今天沒有了?難不成是村里的蚊子比較怕生,不好意思吸她的血? 夜爸爸走到她身邊,遞給她:“還是擦一擦吧。”現(xiàn)在沒有,等下可能會有。 夜喬依不忍拒絕生父的好意,走到一旁擦驅(qū)蚊水去了。 夜爸爸腿腳不方便,落在后頭。 夜喬依才打開瓶蓋,就聽身后“啪”地一聲巴掌響,原來是夜爸爸打死了只想要叮他脖子的蚊子。 這蚊子是傻嗎? ☆、喬依的猜測 文/寶棠 夜喬依回來的事,很快通過左鄰右舍傳到了還在山上干活的夜mama耳朵里。 她活兒也不干了,撇下工具撒腿就往家跑。 近鄉(xiāng)情怯的心態(tài)讓她在門口猶豫了一會兒,才鼓起勇氣推門而入。 夜喬依幫夜爸爸侍弄完了后院的一小片地,就被勸進(jìn)屋。夜爸爸說什么也不敢讓她再做活了。 有心問她些什么,又覺得看她出落得這樣貌美嬌貴就知道,根本沒必要問,女兒過得可好了。 夜爸爸于是望著自家因漏水發(fā)霉留下去不掉的印跡的天花板,陷入了“自己怎么配有這么金貴的女兒”的自責(zé)中。 夜mama的歸來正好打破了這種尷尬局面。 對沉默寡言的夜爸爸,夜喬依還有些生疏,但一看到如夢境中一般,面容慈愛的夜mama,夜喬依就親親熱熱地上前抱住了她:“mama?!?/br> 她背對著父母,微闔上小鹿般濕漉漉的眼睛,心道:她們一家提早團(tuán)圓了,真好。 夜mama比夜爸爸健談一些,但也只是一些,面對漂亮得如九天仙女的女兒,仍是局促地不知該和她說什么。 夜喬依從葉氏夫婦口中得知自家除了自己,還有一個弟弟叫夜晨。 也不知道當(dāng)初家里人怎么想的,姓夜卻叫晨,這不自相矛盾嘛。 不過想到親生父親叫夜明,恐怕這起名方式是祖?zhèn)鞯摹?/br> 她心里胡亂想著些有的沒的以緩解緊張感,拉了夜mama的手,說是要幫她打下手做晚飯。 現(xiàn)在時間還早,再說,夜mama怎么舍得讓雙手光滑細(xì)膩,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女兒下廚房。 村里的廚房可不比城里,干凈整潔無煙,是要燒柴火灶的。 但夜喬依軟聲哄著她,也就暈暈乎乎地被帶跑了。 等回過神來,還是把夜喬依趕了出去。 “你要是真想幫我干活,就去接你弟弟吧,他快放學(xué)了?!?/br> 村里路很好找,只有筆直的一條主干道從村頭通到村尾,小學(xué)就建在村頭,夜喬依剛才來的時候還路過的。 她看了看天色,向夜爸爸拿了把傘,撐著出了門。 夜家是農(nóng)轉(zhuǎn)非(注)戶口,原本也是搬到城里打工的。夜mama懷著她時,倆人都在城里做事。后來因為夜爸爸傷了腿,干不了了,這才回到村里。 但他們的戶口卻再轉(zhuǎn)不進(jìn)來了,因此夜晨是等國家開放二胎后才生的,如今才剛念一年級,正是貓棄狗嫌的年紀(jì)。 夜喬依走到學(xué)校的時候,放學(xué)鈴才剛響過,等了一會兒,孩子們才陸陸續(xù)續(xù)地出來。 她在夢里沒見過這個弟弟,好在一年級的孩子都按班級排路隊,她找到對應(yīng)的班級,問了帶隊老師,很快就把人找到了。 夜家的孩子被人無意抱錯,養(yǎng)了二十年的女兒竟然是富人家的千金的事,在村里幾乎無人不知。班主任探究地看了夜喬依幾眼,還是打電話給夜mama確認(rèn)過了,才叫了夜晨出來讓她帶走。 夜喬依知道自己的事大約是傳遍了,對幾位老師及家長的打量并不以為意,只向夜晨伸出手,示意對方把書包給她,微笑道:“晨晨,我是你jiejie,我叫喬依,mama讓我來接你。” 夜晨抬頭看了她一眼,一聲不吭地雙手扶著書包帶子走在前面。 夜喬依:……臭小孩。 她也不惱,不遠(yuǎn)不近地跟在后面。 對于夜爸爸和夜mama來說,她是失而復(fù)得的女兒,對于夜晨這個才七、八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