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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已經(jīng)相當于明示了。周圍女眷再無人搭話,全都屏氣凝神等著秦西遙的反應。秦西遙卻裝作一副聽不懂的樣子,干巴巴地應了句,“是嗎?”皇后一愣,多少有些尷尬。然而,面上依舊端著姿態(tài),貌似不經(jīng)意地瞅了瞅安陽長公主,笑意更深。“七弟可別嫌皇嫂多事,要知道,并非人人都有簡家那般好運,一個庶子,二十多歲,竟把咱們的郡主娶到了手,放眼整個大夏朝,可還有第二個?”這話不僅敲打了秦西遙,還把安陽長公主寒磣了一番,皇后的心情瞬間好了許多。不外乎她如此得意,提到安、簡兩府的婚事,全京城的人都覺得是安靜和吃了大虧。安陽長公主笑笑,不緊不慢地說道:“多虧皇兄慧眼,為靜和選了個好夫家?!?/br>一句話,差點沒把皇后給噎死——她怎么就忘了,這婚可是皇帝指的!安陽長公主同秦西遙姐弟二人對視一眼,無聲地說道——蠢貨!安靜和垂著頭,一言不發(fā),心中卻是不屑地冷哼——從前不覺得,此時冷眼旁觀,竟發(fā)現(xiàn)這個看似光鮮的地方、這些看似高貴的人物,竟是如此令人作嘔。一時間,原本熱熱鬧鬧的殿中竟無一人開口,安靜到落針可聞。氣氛正在膠著之時,恰好有宮人來報,“啟稟皇后娘娘,安雅長公主攜女覲見——”皇后暗自舒了口氣,順勢說道:“安雅也舍得出來走動了?真是稀客!快請她進來?!?/br>顯王妃笑著接口道:“可不是么,年年宮宴,年年見不到她,這回好不容易逮著了,可得找她好好說道說道。”眾人紛紛附和,殿內(nèi)才重新熱鬧起來。然而,這份熱鬧僅僅持續(xù)了不過半盞茶的時間。隨著安雅長公主一步步行來,上到皇親貴婦,下到宮人侍者,有一個算一個,全都不約而同地摒住了呼吸。溫熱的陽光撒入大殿,安雅長公主逆光走來,蓮步輕移,盈盈淺笑,再加上那副頗有異域風情的面容,恍然間,竟如同九天神女,美得不可方物。安陽公主早就得了小世子的囑托,率先回過神,揚聲贊道:“安雅meimei這件衣裳倒是特別。”安雅長公主見了禮,坐回自己的位置,溫聲回道:“孩子們閑來無事做著玩兒,不過是尋常衣料,花不了幾個針線,jiejie若是不嫌棄,回頭讓冰兒量了尺寸,給你也做上一件?!?/br>安陽長公主爽朗地說道:“冰兒竟有這樣的手藝?果真如此,本宮可就不客氣了!”這話說的十分真心——原本她以為小世子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這身衣裙還真驚艷到了她!“不必客氣。”安雅長公主狀似無意地整理了下裙擺,更顯得美麗動人。眾人的視線不約而同地匯聚到百花裙上。衣料的確并不昂貴,工藝也并不繁復,勝在這分巧思,既好看,又易得,這樣看來,可比七彩羽衣強得多。在這樣的時節(jié),素雅而精致的百花裙,瞬間把色彩艷麗的七彩羽衣比了下去。打扮奢華的貴女們,在安雅長公主面前宛如戲臺上的小丑,無比滑稽。第131章七夕·巧饃饃【女人之間的戰(zhàn)爭】七夕宮宴,五品以上的京官及家眷皆可參加。開宴之前,一眾官員在外廳等侯,皇室成員在內(nèi)殿活動。往年,都是得勢的皇子里里外外地照應,也算是有個光明正大結交官員的機會。今年的情況卻有些悲催。秦盛統(tǒng)共四位皇子,年前被他賜死了一個,還有一個涉嫌私開鹽礦正在府中禁足,前太子秦翔更是被關在宗正寺。只剩下尚未成年的四皇子,無論是才學氣度還是眼界見識都與三位兄長差了一大截,實在有些拿不出手。群臣暗地里轉(zhuǎn)著千般心里,面上卻沒有表現(xiàn)出一絲一毫。此時,秦淵正和秦西遙坐在西殿的聽風閣中說著閑話。簡小世子窩在榻上,一手拿著點心,一手握著炭筆,有一搭沒一搭地描著衣服樣子。秦西遙看見了,忍不住問道:“浩浩,你為安雅jiejie做的那件衣裳,可有何深意?”方才他在景元宮親眼看到皇后等人的臉色,還真是解氣!小世子自信滿滿地說道:“她們不是喜歡跟風么?那我就讓京城刮起一陣‘自然風’,看還有沒有人掛著一身尸體往臉上貼金!”秦西遙愣了愣,“尸體?”平王殿下憑著對小世子的了解,代為解釋道:“浩浩說的是七彩羽衣。”秦西遙手執(zhí)羽扇敲敲手心,嘆道:“可不是么,一襲羽衣不知要失掉多少鳥兒的性命!回頭我便差人到南詔送信,把這話告訴舅舅,看他如何反駁,哈哈!”平王殿下勾了勾唇,修長的手指不緊不慢地剝開桃皮,用小碟盛著送到小世子跟前。小世子就著他的手大大地咬了一口,非常給面子地說道:“甜!”“自己拿著吃?!逼酵醯钕侣曇綦m清冷,語氣中卻含著化不開的暖意。小世子聽話地接過,舉著碟子送到平王殿下嘴邊,“剝了半天,你也嘗嘗?!?/br>秦淵淺淺地嘗了一口,捏捏小世子的耳朵,回頭看向秦西遙,“這批果子長勢不錯,回頭給七王叔送些過去。”秦西遙看著兩人的互動,既欣慰,又感慨,嘴上說道:“你們留著吃吧,過了七夕我就走了。”秦淵略微吃驚,“不留下來過中秋么?”秦西遙無奈地搖搖頭,“恐怕不行,那位如今正氣不順,我可不想觸他霉頭?!?/br>平王殿下冷哼一聲,道:“這個七夕他是過不痛快了!”秦西遙壓低聲音,問道:“說起來,前兩日司天臺上書說星象犯沖,要求停建永樂宮一事,是你的手筆吧?”秦淵坦誠地點了點頭,平靜地說道:“無論哪個皇子出事都疼不到他身上,要想讓他疼,還得從他身上開刀?!?/br>秦西遙挑眉輕笑,“梁廣平也是你的人?”“梁家同顧家是世交,當年顧宗死得不明不白,梁廣平自然有所懷疑?!?/br>秦淵頓了一下,繼續(xù)道,“我的一位副將同梁家小姐自小便有婚約,即便后來顧家出了事梁家也未退婚。”反而是顧飛白自己作死。秦西遙搖搖羽扇,笑道:“我竟不知還有這層關系,想來,這次是真正戳到那位的痛處,接下來他可能會有什么動作,仲渠,你要多加小心?!?/br>平王殿下微微頷首,“侄兒明白。”*大殿之中,群臣早早到來,正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或高談闊論,或低聲探討,并沒有太過拘束。黎書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