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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王妃,要想把他送走,絕無可能!’——你瞧瞧,這都是什么話?”秦西遙不由地笑了,“竟有此事?”“滿朝文武都聽著,朕學(xué)的可是一字不差!”秦盛故意做出“恨鐵不成鋼”同時又“十分為難”的模樣,暗自觀察著秦西遙的臉色。他如此費盡心機,不過是想爭取秦西遙的支持罷了。秦西遙雖遠(yuǎn)離京城,不問政事,其實力卻絕對不容小覷。且不說他身上的南詔皇室血統(tǒng),單是和鎮(zhèn)北侯那點不得不說的關(guān)系,若是正面對抗起來,就足夠平王殿下吃上一壺。殊不知,秦淵正是算準(zhǔn)了這點,這才提前請秦西遙回京,叔侄二人細(xì)細(xì)籌謀。秦盛死也想不到,叔侄兩人雖然一個天南一個地北,卻感情甚篤,甚至每隔兩年便重聚一回。秦西遙放下酒盞,冷不丁說道:“陛下,您想將簡家世子送走,無外乎是為了國祚更穩(wěn)……”秦盛連連點頭,假惺惺地說道:“皇弟知我。”秦西遙笑笑,“既然如此,陛下為何不遂了淵兒的意?”秦盛一怔,一時間沒想透。秦西遙拿眼環(huán)視著這氣派的宮殿,輕聲說道:“淵兒若娶男王妃,則……再無奪位可能。”秦盛渾身一振,渾濁的眼睛倏地睜大,“你是說……”可不是么,雖說大夏朝男風(fēng)盛行,可皇家對此向來忌諱——眼前這個,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么!秦淵一旦迎娶男王妃,將來若是有了反心,別說百官是否支持,單是文人手里的筆桿子就能把他罵得體無完膚。想到這里,秦盛不由地激動起來——天賜良機!真乃是天賜良機!秦西遙突然笑了,“臣弟在邊關(guān)日久,話是越發(fā)不會說了——陛下原諒則個,淵兒對陛下一片赤誠,可不能叫我一句話給毀了?!?/br>秦盛的臉頓時脹成了豬肝色,即便想就勢說下“賜婚”之事,如今也開不了口了。倘若真的賜了婚,那不就擺明了他對秦淵的忌憚么?雖說這是事實,可皇家,不就是死要面子么!說完那句,秦西遙便閉口不提,一心吃起了面前的美味佳肴。秦盛心里如同揣著個貓兒似的,到處抓抓撓撓,哪里還有心思吃飯?“皇弟,你說……淵兒他是否真的對簡家世子動了心?”秦盛厚著臉皮,硬生生地把話往回扯。秦西遙一邊吃菜一邊回道:“聽陛下的意思,想來是的。”秦盛幾欲掀桌——怎么就成了聽我的意思?你好好接句話鋪個臺階能死嗎?!秦西遙瞧著把人氣得差不多了,這才松了口,“以后的事臣弟不知,至少就目前來看,若是陛下肯下旨賜婚,淵兒必定是感激的?!?/br>秦盛一拍桌子,“好!既然如此,朕立刻叫人擬旨!”竟然連半點掩飾都沒有了。秦西遙看著上位,眼中深埋著nongnong的諷刺——秦盛啊秦盛,你早晚都會知道,仲渠和小珩到底不同,你以為你還能故技重施嗎?第91章下元·圣旨【簡將軍風(fēng)中凌亂】賜婚圣旨降下去的時候,轟動了整個永安城。尤其對于簡鎮(zhèn)西來說,宛如晴天霹靂,半點準(zhǔn)備都沒有。宣旨的大太監(jiān)是皇帝跟前的第一人,姓何,年歲比皇帝還要長上一些。往日的時候,唯有冊封親王這等大事才勞煩得起他。賜婚的圣旨由他來發(fā),也算是給足了簡家和平王府面子。何太監(jiān)慣會做人,明眼看著簡鎮(zhèn)西一臉震驚,卻并未表露出任何不滿,“簡將軍,接旨罷?!?/br>簡鎮(zhèn)西指節(jié)發(fā)白,壓抑著渾身翻涌的怒意。然而,作為家里的頂梁柱,他必須穩(wěn)住。本著這樣的心思,他寒著一張臉,努力讓自己顯得恭敬而得體,“臣領(lǐng)旨,謝恩!”簡鎮(zhèn)西額頭鼓起的青筋,何太監(jiān)只當(dāng)沒看見,依舊端著一副笑臉。“到底是大喜的事,雜家提前給將軍道個喜?!?/br>這話并非諷刺,在知道內(nèi)情的人看來,賜婚平王總比送到天狼國好得多——誰不知道,送往天狼多半是送命。簡鎮(zhèn)西咬了咬牙,語氣盡力顯得平和,隨手接過親衛(wèi)手中的銀錢遞給何太監(jiān),“多謝公公,忙了大半日,進(jìn)屋飲些茶水罷?!?/br>何太監(jiān)接了打賞,微微頷首,“多謝簡將軍,雜家還得回宮復(fù)命,改日再來叨擾?!?/br>何公公一走,簡鎮(zhèn)西連忙將簡老夫人扶起來,殷切地勸慰,“母親且放寬心,此事并非沒有回旋的余地?!?/br>老夫人奇怪地看著他,“你要回旋什么?”簡鎮(zhèn)西:……母親莫不是氣糊涂了?繼而轉(zhuǎn)過頭來勸安雅長公主,“你不必太過憂心,此事并非壞事,至少浩浩不必被送走了?!?/br>安雅長公主溫柔地點點頭,眼中帶著淡淡的笑,“嗯,并非壞事?!?/br>簡鎮(zhèn)西:……不應(yīng)該是梨花帶雨哭倒在他溫暖的懷抱里嗎?好吧,還有二夫人、三夫人。“辛苦你們多勸慰母親,約束下人……”二夫人、三夫人出于禮貌應(yīng)了聲“是”,轉(zhuǎn)頭就把老夫人扶進(jìn)了屋。兩位庶女匆匆行了禮,也跟前祖母娘親們進(jìn)去了。簡羽看著自家老爹,摸摸鼻子,也走了。簡鎮(zhèn)西整個人都蒙了——大家都是怎么了?氣、氣過頭了嗎?*簡老夫人安祥地坐在暖榻上,底下坐了一圈晚輩,簡羽也在其中。老夫人就著三夫人的手喝了口驅(qū)寒的熱湯,欣慰中帶著幾分惆悵,“平王殿下到咱們府里來過兩回,老身瞅著頗有氣度,性情也穩(wěn)重,是個包容人的?!?/br>安雅長公主點點頭,“他對浩浩十分用心,浩浩也樂意同他一處待著?!?/br>簡老夫人這才放下心來,含著眼淚說道:“這就好,這就好。”府中的中饋平日里由三夫人協(xié)助老夫人管著,她素來知道安雅長公主的性情,此時也沒有太多避諱,坦言道:“原想著羽兒該是第一個,沒成想浩浩居然趕在了前面——母親,長公主殿下,這禮金是按世子慣例么?”老夫人愣了愣——這算是嫁,還是娶?一屋子人面面相覷。“祖母,我回來啦!”簡小世子一進(jìn)屋便撲進(jìn)到了老夫人身邊。老夫人點點他泛紅的鼻頭,佯裝生氣,“你呀,方才跑到哪里去了?接圣旨都不在,幸虧何公公沒有怪罪?!?/br>“我剛剛在平王府?!焙喰∈雷永硭?dāng)然地說道,“何公公看見我了,我和王爺一起接的旨,王爺說就不用趕過來再接第二回了?!?/br>老夫人徹底放下了心。自家孫兒這樣的性情,也就那位權(quán)傾朝野的平王殿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