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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安雅長公主佯裝生氣,打了下他的手,“不得無禮?!?/br>小世子嘿嘿一笑,“沒事兒,表哥知道我是開玩笑的。”“小表弟活潑率性,侄兒喜愛至極,姑母不必苛責(zé)?!蓖邪陀揽〕读顺蹲旖牵聪蚝喓?,笑得有些勉強,“今日休沐,我過來看望姑母?!?/br>說著,便從懷里掏出一樣?xùn)|西,“工部新出的炭筆,用楊木做的外殼,用起來更輕便些?!?/br>簡小世子敏感地覺察到他似乎有些不開心,于是便誠懇地說了句“謝謝”,沒再搗蛋。他乖乖跑到美人娘親跟前,拿出一直捂在懷里的東西,“這是我們在農(nóng)戶家里買的紅薯,王爺?shù)钕掠猛翂K烤的,可甜了,娘親嘗嘗?!?/br>安雅長公主十分給面子地吃了一口,并沒有計較“土塊為什么能烤紅薯”這樣的“世子型”邏輯。“甜不甜?”安雅長公主微笑著點點頭,擦擦他額頭的細(xì)汗,狀似無意地問道:“暗一沒跟著你嗎?”“他在外面,娘親找他?”安雅長公主拿眼掃了一圈,看到桌上有一盤掛著水珠的葡萄,順勢說道:“昨日羽兒送來一筐果子,叫他過來拿給底下的人嘗一嘗。”“好咧!”簡小世子親自跑到外面,把暗一喊進(jìn)屋。托巴永俊自然明白安雅長公主的用意,于是收斂起面上的失望之色,露出從容的姿態(tài)。等到暗一見了禮,他便解下腰間的玉佩,送到對方手上,“難得在大夏見到族人,本王覺得暗統(tǒng)領(lǐng)十分面善,心里……歡喜得緊?!?/br>暗一下意識地看向安雅長公主。長公主溫聲說道:“想來這是你同三王子的緣分,便收下吧!”暗一這才將玉佩接過去,右手放在左胸,對著托巴永俊行了一個天狼國的禮節(jié)。托巴永俊將他扶起,臉上流露出幾分真切的情意。暗一沒有在意,領(lǐng)了安雅長公主的賞便出去了。花廳外。某一抱著手臂倚在廊柱上,斜著眼睛看他。暗一正拿著那枚玉佩上下翻看,莫名覺得有些眼熟。某一見他看得專注,不由吃味,“鴛鴦佩嗎?”暗一有些惱,“胡說什么!”“公主府到處都是來自天狼國的侍衛(wèi),他自己身邊跟著的也是天狼人,為何單單看著你面善?”某一譏諷一番,伸手把吉祥佩搶過來,夾在指間把玩,“該不會是看上你了吧?”“別亂講,還給我!”暗一上前去奪。某一手腕一翻,昂貴的玉佩瞬間消失。暗一有些急,“我還沒看清楚呢,你別鬧!”他越是著急,某一心里越氣。他從懷里掏出一個紅色布包,里三層外三層地揭開,露出里面一枚小小的玉環(huán)。想來年代久遠(yuǎn),上面拴著的紅繩已經(jīng)十分陳舊。“師父撿到我時身上只有這個,雖不貴重,對我來說卻十分重要……跟你換。”某一說完,也不管暗一是否同意,便不由分說地給他系到了脖子上,順便塞進(jìn)衣領(lǐng)里。“誰要跟你換……”雖然嘴上這樣嘟囔,暗一還是小心地按了按衣領(lǐng),低垂著眉眼,不再要那枚玉佩。某一的心情莫名好了起來,把人一摟,笑道:“走,分葡萄去!”“放開,我自己能走!”“我怕讓人拐嘍!”“……”***十月三十,是皇后的誕辰。皇后在景元宮設(shè)下生辰宴,公卿貴族、各府命婦都要前去賀壽。大皇子府。秦安聽完屬下的匯報,唇邊露出譏諷的笑,“秦明如今已經(jīng)瘋了,見誰都要攀咬一口?!?/br>他曲指敲了敲桌子,不屑道:“父皇也是念舊,雖說將其貶為庶人,能留的還是給他留了下來——到底是偏心??!”秦安轉(zhuǎn)身,看向兩位親信,笑著說道:“若是讓秦明知道,他如今的境遇同簡家脫不開干系,你們說,他會怎么做?”親信們交換了一個眼神,躬身回道:“殿下英明?!?/br>秦安唇邊掛上一絲笑意,“去辦吧?!?/br>“是?!?/br>*很快,曾經(jīng)的二皇子,如今的庶人秦明就接到了“可靠的”線報。線報上說,當(dāng)初城南莊子爆炸是簡鎮(zhèn)西一手策劃,目的就是為了栽臟陷害。秦明捏著手中的紙條,面色猙獰地吼道:“我就知道!這件事一定是太子做的,一定是他!”“簡鎮(zhèn)西這么做有什么好處?到頭來還不是為了巴結(jié)太子?”“秦翔啊秦翔,你以為把我整垮了你就能奪得皇位了嗎?”秦明一手打翻桌上的琉璃盞,神情近乎癲狂,“我偏不叫你如愿!”***十月三十,景元宮。花園內(nèi)的假山旁曾經(jīng)有個湖,因為之前的七夕小宴上出了個不大不小的事故,皇帝便叫人填平了。宮里的園藝師傅遵照皇后的吩咐,在這里建了個臺子,周圍種上紅梅,倒成了宴飲游賞的好去處。平王殿下沒有來,只叫人送來了賀禮。太子殿下的席位原本在帝后下首,緊接著是托巴永俊、簡小世子,成了家的皇子公主們都拖家?guī)Э诘刈趯γ妗?/br>秦翔想同簡浩挨著,便和托巴永俊換了位置,好在今日并不算正式場合,這一小小的改變無傷大雅。賀禮敬獻(xiàn)完了之后,便開始吃吃喝喝。觥籌交錯間,諸人各具心思。放眼整個席面,一心一意吃東西的恐怕只有簡小世子了。秦翔趁皇帝不注意,時不時就要跟他說句話。簡浩注意到他面前的食案上有一例濃湯,奶白色的湯水中,黑色的魚身若隱若現(xiàn)。簡小世子抽抽鼻子,指著雅致的白瓷湯盅,直愣愣地問:“那是什么?”秦翔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看,當(dāng)即便笑了,“這是姜御醫(yī)特意為父皇同我調(diào)配的養(yǎng)生黑魚湯,浩浩想喝?——德全,給世子端過去。”小太監(jiān)細(xì)聲細(xì)氣地應(yīng)了,起身就要去端。“不用了,我自己看?!焙喓茢[擺手,徑直走到秦翔的桌案前,抓起筷子在湯碗里攪了攪。這味道他記得,的確是喂了毒的大黑魚……簡浩下意識地左右瞅瞅——平王殿下不在。唔……好像有點不習(xí)慣……他垂下眉眼,將湯盅放到角落里,小聲說道:“這個不好,你不要喝?!?/br>秦翔見他臉色不好,表情也變得有幾分凝重,“浩浩覺得這個湯有問題?”簡浩點了點頭,補充道:“你要信我。”秦翔抓住他的手,毫不猶豫地說:“我信你。”兩個人正在“深情對視”,上首卻傳來“咣”的一聲脆響。簡浩嚇得一哆嗦,失手碰在食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