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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有我在,沒人敢攔它?!?/br>簡浩對他笑了笑,可把秦翔美壞了。到了清寧殿外,雖然守門的宮人提出質(zhì)疑,然而太子殿下一瞪眼,他們立馬不敢攔了,只在秦翔和簡浩走后,派人一溜小跑著報告給皇后。說起來,小狼崽也是爭氣,別看在家一副上躥下跳招貓斗狗的二哈樣兒,到了外人面前姿態(tài)端得可足。宮人在前面領(lǐng)路,簡浩落后了秦翔半步,好奇地左看右看,簡將軍昂頭頂胸地跟在簡浩身邊,一雙藍(lán)眼睛沉靜而鎮(zhèn)定,那模樣看上去比他的主人還要見過世面、守規(guī)矩。惹得領(lǐng)路的宮人頻頻打量。“收起你的狗眼!”秦翔怒聲斥道。宮人嚇了一跳,慌慌張張地伏到地上,“奴才、奴才該死!”小太監(jiān)不過十來歲,想來是初次辦差,這才多了幾分好奇。此時遭到太子殿下的呵斥,不知道多少雙眼睛暗地里盯著,興許回去他便會被打發(fā)去掖庭,能活下來就不錯,更別說有機(jī)會翻身。簡浩不滿地瞅了秦翔一眼,“你兇什么?簡將軍這么可愛,還不能看了?”秦翔連忙換了一副面孔,討好地說:“沒兇沒兇,我是怕他對簡將軍沒規(guī)矩……”簡浩白了他一眼,彎下腰,拍了拍小宮人低低伏著的身子,“起來罷,別動不動就‘該死’?!?/br>小太監(jiān)不敢真的起身,害怕得瑟瑟發(fā)抖。秦翔板著臉說:“既然世子叫你起來你便起來,世子仁慈,饒你一次?!?/br>小太監(jiān)這才唯唯諾諾地應(yīng)了,趁著起身的工夫迅速抬頭看了簡浩一眼,把他的模樣深深地印刻在了腦海里。此時此刻,簡浩并不知道,今時今日,就是這么一個小小的舉動,會在將來的某一天,幫上他一個天大的忙。*皇后年近五十,卻保養(yǎng)得宜,儀態(tài)端莊,即使在一群年輕的公主郡主之中,打眼一瞅,也不過像是將將大上十來歲而已。簡浩被秦翔帶著,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禮,簡將軍蹲在旁邊,竟然也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那顆毛腦袋。大皇子妃坐在下首,驚奇地說道:“誒喲,母后可瞧見了?這個小崽子,莫不是成了精不成?”皇后嗔怪般看了她一眼,不輕不重地斥道:“休得無禮?!?/br>大皇子妃拿帕子掩著嘴,眼中滿是笑意,雖然被斥責(zé)了,卻毫無怨懟之氣。這番對話,表明了簡將軍在景元宮的存在過了明路。大皇子妃不著痕跡地看向簡浩,打算過個臉熟賣個好,然而,簡小世子完全捕捉不到這對婆媳的深意,因此也毫無感激之心。皇后心里憋悶,面上卻是親切地同簡浩說了幾句話,又問了安雅長公主的好,然后賜了些筆墨。與皇后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相比,安康公主明顯親熱得多。她拉著簡浩的手,溫聲說道:“有你在太子身邊伴著,想來母妃在天有靈,也該安心了?!?/br>這話說得大大方方,并不背人,不過就是人家表姐弟之間拉家常、攀關(guān)系的話而已。然而,偏生有人挑刺。一個尖利的聲音,似笑非笑地說道:“安康jiejie這話說得好生奇怪,倒像是把簡小世子當(dāng)成了嫡親的人,難道是怕咱們這滿宮的人欺負(fù)了太子,偏生叫他護(hù)著不成?”安康面色一僵,抿著唇不知作何解釋。太子皺著眉頭,瞪向秦楚,然而他一個做哥哥的,也不好出聲呵斥。簡浩卻是歪歪頭,不緊不慢地說道:“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懂?!?/br>秦楚一噎,不顧旁人的阻攔,還真就重復(fù)了一遍。“哦,這么復(fù)雜,怪不得我聽不懂。”簡小世子毫不顧及地嘲笑道,“你想象力也真夠豐富的。”秦楚氣得臉都白了,叫簡浩這么一說,她反而成了挑撥離間的那個!更讓她生氣的是,安靜和那個賤人,到底是什么表情,是在嘲笑她嗎?!安靜和不理她的瞪視,笑盈盈地對簡浩說道:“世子上次送的螺子黛,靜和回家敬獻(xiàn)給母親,母親讓靜和給世子帶聲謝?!?/br>簡浩不甚在意地擺擺手,說道:“那是太子表哥給我的,我用了也是浪費(fèi),倒不如給你?!?/br>“這樣說來,倒是還要謝謝太子哥哥?!卑察o和目光溫潤,出口的稱呼也十分親昵。秦翔從前和安靜和沒什么接觸,此時單從她有心維護(hù)簡浩這一點,也對她多了幾分好感,“要謝便謝母后,那盒螺子黛是本宮厚著臉皮從母后這里討去的?!?/br>皇后被點到名,故作驚訝地應(yīng)了一聲,說道:“我以為你是討好哪家姑娘去了,沒成想是給了小表弟?!?/br>說著,便搖搖頭,露出痛心之色,“我也不多的,早知道就不給你?!?/br>“母后向來大方,這話我是不信的?!卑部倒鬟m時把話接了回去。至此,原本針鋒相對的氣氛又變成了“一團(tuán)和氣”。秦楚卻扎著腦袋,氣得幾乎要掐斷指甲。顯王妃坐在上首,臉色明顯也不太好。***雖然秦楚幾乎要?dú)庹?,簡浩卻根本沒放在心上。他從清寧殿出來之后,便找了個理由謝絕了秦翔帶他去認(rèn)識諸位皇親的提議,獨(dú)自帶著小狼崽去湖心亭玩。秦翔無法,只得匆匆走了,他畢竟是太子,許多場合不好不出面。此時正值七月,暑氣卻沒有過去。倘若是在現(xiàn)代,簡浩肯定是躲在空調(diào)屋中,吃著零食打著游戲,一宅宅一個月,決不出門。好在,永安城的七月不像現(xiàn)代那么悶熱難耐,此時坐在湖心亭中,湖水和清風(fēng)帶來些許涼意,十分舒服。小狼崽見周圍沒有外人,便恢復(fù)了二哈屬性,繞著簡浩撓來撓去,求陪玩。簡浩嫌它身上熱,笑嘻嘻地拿腳把它往外撥,“除非你把毛都給掉光了,不然不許挨著我!”簡將軍一怒之下咬了他一大口,然后便獨(dú)自一狼跑到亭子邊上,伸著爪子捉起了湖中的錦鯉。簡浩看著鞋面上的牙印,惡狠狠地說:“回來,你這叫‘畏罪潛逃’知道不?”簡將軍懶得理他,發(fā)現(xiàn)爪子夠不到,便轉(zhuǎn)了個身,繼而把尾巴垂了下去。簡浩一看就樂了,“行啊,有前途!要是真能釣上來,我一準(zhǔn)兒找人給你燉了吃。”他靠著柱子,一條腿搭在欄桿上,不計前嫌地給小狼崽加油。主寵二人玩得正好,偏偏有人過來煞風(fēng)景。秦朗是顯王府的二公子,雖然只是庶子,卻因為從小養(yǎng)在顯王妃名下,將來說不定能封個郡王。安子銘是南陽長公主的嫡子,也是安靜和一母同胞的弟弟,從小就喜歡跟在秦朗屁股后面,雖然秦楚和安靜和關(guān)系惡劣,秦朗和安子銘卻要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