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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過視線,面色平靜地看了那人一眼。說話之人不過二十來歲,長著一張瘦長臉,面色青白,乍一看還真不像武將之后。他方才那樣說,除了想要貶低簡羽之外,更是為了向秦淵賣好。他原本就在偷偷觀察著秦淵的反應,此時見秦淵看他,連忙昂首挺胸沖著秦淵使勁地笑。簡羽的臉色卻十分難看,此時席上并無同他親近之人,因此也沒有人站出來替他解圍。簡羽只得鐵青著臉對著秦淵抱拳一拜,然后便轉(zhuǎn)向說話之人,正要反駁,只聽“嘭”地一聲巨響,兩米多高的屏風轟然倒下。露出兩個白生生的美少年。一桌子耳聰目明的武將,誰都沒注意到屏風那邊還有倆人。確切說,是誰都沒想到。即使他們聽到了動靜,也只當是在隔壁,畢竟整個平王府前堂后寢加起來擺了不下百余桌,誰能想到主桌旁邊還有個小桌?就連秦淵都沒想到。簡浩手里抓著蛇形軟鞭,氣哼哼地踩在屏風上就這樣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他那瀟灑的步伐,看得黎書眼角直抽——上好的綃紗屏風,前朝名家的手筆,價值白銀萬兩,就這樣生生地讓他給踩了兩個大洞!黎書忍著心疼往前走了兩步,想了想又退回去帶上那本花名冊,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沿著被簡浩踩出來的洞跳了過去。簡浩氣勢洶洶地走到桌邊,拿著鞭把一指,冷聲說道:“剛剛誰在那兒放屁?”瘦長臉的小將也不認慫,只梗著脖子說道:“你爺爺我,怎么了?”簡浩眉頭一挑,忽地抓起桌上一壇酒,封泥一拍,嘩啦啦地給他澆了一頭一臉。澆完便笑盈盈地拿鞭把拍了拍對方的臉,“嘴太臭,給你洗洗?!?/br>一席的人都給驚呆了。再怎么樣,還當著平王的面呢!一干勛貴就像雕像似的僵住了。唯一有動作的只剩了黎書——他在嘩啦嘩啦地翻著花名冊。翻到某一頁的時候,手一頓,抬頭看了那落湯雞一眼,又低頭看了眼冊子,確認之后便舉到簡浩面前。“林……白……宇,安南將軍……林飛次子……生母……”簡浩念得很慢,聽上去倒是很有氣勢,實際是因為繁體字對他來說有點難。“這啥意思?”簡浩毫不避諱地問道。“意思就是,其母當年由側(cè)室扶正,這才讓他得了個嫡子的名號!”黎書朗聲說道。“哈!”簡浩當即便樂了,“傻叉吧!”第7章上元·可愛得多【小卷毛可愛得多】林白宇之所以針對簡羽,不過是為了顯擺自己。他越顯擺,越能體現(xiàn)出內(nèi)心深處的自卑。被潑了一臉酒的時候他尚且能忍,然而,當簡浩和黎書一唱一和地揭穿他的身世之時,他卻徹底翻了臉。林白宇怒極之下一把抓起桌上的酒壇,沖著簡浩就要當頭澆下。簡浩眼疾手快地把黎書一推,黎書向后踉蹌兩步,被一個身材高壯的年輕武將扶住。他自己則像個小耗子似的嗖地一下躥到了秦淵身后。林白宇怒氣沖沖地轉(zhuǎn)身,一雙細長的眼睛陰測測地瞪著簡浩。“有種你出來!”林白宇冷聲說道。“有種你潑??!”簡浩不屑地翻了個白眼。所以說,他之所以躲在秦淵身后,絕不是看中了平王殿下地位高有安全感,完全是因為整桌人他就看秦淵不順眼——既然要找擋槍的,肯定要找最討厭的那個,對不對?林白宇自然是不敢潑的。他把酒壇一扔,往側(cè)面一撲就要去抓簡浩。簡浩嚇了一跳,抓著秦淵的衣服就往另一邊躲,邊躲還邊挑釁。黎書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暗搓搓地躲到安全地帶給簡浩叫好,“簡兄小心,他往左邊去了!右邊右邊,小心右邊!”簡浩也不嫌他煩,一個指揮一個躲玩得可起勁。一屋子的世家子弟哪里見過這樣的場面,一時間全都愣在那里,連個上來勸架的人都沒有。秦淵身后綴著個小耗子,整張臉都黑了。平王殿下即使生氣的時候依舊面無表情,雙唇微抿的動作已經(jīng)是他的極限了。林明知分明注意到,此時,他家殿下棱角分明的唇已經(jīng)抿成了一條直線。然而,他就是看著,并不打算開口。簡浩還在抓著秦淵腰間的玉帶像個小耗子似的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秦淵背手一伸,頭也不回地把人抓住。簡浩“哇哇”叫著,即便把死死抓著的玉塊摳了下來,都沒能擺脫被鉗制的命運。秦淵就像拎小動物似的把他拎到身前,深邃的目光很是平靜地看著他。出于一種野生動物的直覺,簡浩一下子就老實了。林白宇也終于反應過來,滿身的酒氣呼地就散了。他慘白著一張臉,咚地一聲跪到地上,連連叩頭,“殿下恕罪——殿下恕罪——臣、臣不勝酒力,糊涂了!”一些平日里交好的勛貴子弟,出于面子幫他求情,“林兄方才多飲了幾杯,一時昏頭,萬望殿下看在林老將軍的面子上,饒恕他這一回?!?/br>秦淵這才開口道:“送回林府,醒酒去罷。”林白宇一聽,頓時感激涕零,“謝殿下、謝殿下——”秦淵從始至終都沒看他一眼。此時,簡浩正做賊心虛地一點點往門口挪。秦淵一個眼風掃過去,他就像被凍住似的,瞬間立正站好。簡羽面色一整,擋在簡浩身前,撩起前擺單膝跪地,“殿下,臣弟之過皆是因臣而起,臣甘愿受罰?!?/br>“喂!”簡浩在后面暗搓搓地拽他的衣服領子,小聲說道,“不用你替,他要罰我我跑就是了……”這種話需要說出來嗎?果然還是傻吧……這是屋內(nèi)所有人的心聲。簡羽抱著拳,深深地把頭低了下去。秦淵目光深沉地看向簡浩。簡浩這時候反而硬氣起來,昂首挺胸地走到秦淵跟前,大義凜然地說:“要罰就罰吧,不用別人替。”秦淵長到二十五歲,打了十幾年的仗,從來沒遇上過這樣的“對手”。他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面無表情地吐出兩個字,“出去?!?/br>簡浩吐了吐舌頭,“出去就出去。”秦淵的唇抿得更緊。圍觀之人不約而同地吃了一驚。若說林白宇沒受到懲罰,大抵是看在林老將軍的面子上,更何況他也沒做出什么過分的事。然而,僅僅“出去”二字便抹掉了簡小世子的種種“惡行”……大概,還是因為他傻吧?因為自己特殊的智商而成功逃過處罰的簡浩絲毫不懂得感激,他甚至還十分囂張地把秦淵跟前的白瓷瓶撈到懷里,這才大搖大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