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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花墻那一側(cè)傳了過來,透過過于濃密的枝葉,似乎能看到對面是個身材中等的溫雅男士。 她將長發(fā)抿到耳后笑著應(yīng)答:“您好,我昨天剛剛搬來,姓蘭波,阿蒂拉·蘭波?!?/br> 對方的聲音是她喜歡那種,成熟沉穩(wěn)富有理性:“原來是這樣,敝姓森,森鷗外,是個醫(yī)生。啊……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如果是個普通日本人,一定會極其客氣的婉拒生怕給人添了麻煩,但是來自法國的浪漫小姐卻不會拒絕男士的好意。她側(cè)過頭眨眨眼睛,綻出比藤本月季更燦爛的笑意:“我想把這些藤蔓整理一下,再種些貓草,謝謝?!?/br> “不客氣,請您稍等,我?guī)┕ぞ哌^去。”腳步聲逐漸遠去,過了一會兒門鈴被人摁響,她走到門前將新?lián)Q的柵欄門拉開:“是森先生嗎?” 外面站著個頭發(fā)有些長的男人,他穿著白色的醫(yī)師外套,提了個工具箱表情有些拘謹(jǐn):“正是,失禮了?!?/br> 他有些年長,中等身高,目光溫和,樣貌嘛……出乎意料的秀麗。 日系男子大約都是斯文又溫柔的品種,她對鄰居紫色眼睛的初始好感度很高:“是我給您添麻煩了,請進?!?/br> 森先生覺得心跳得有點快,努力控制住嘴角不要上翹得太過分,束手束腳跟在她身后走進從來都沒有感興趣過的破花園——真有夠破的,連個正經(jīng)的隔離都沒,不過倒是恰好正合他意。 客廳里整整齊齊擺著貓食碗飲水機和貓砂盆,高大的通天柱直通屋頂,鋪著地毯的空曠地板上散落著各式各樣貓咪玩具,唯獨不見貓影。 應(yīng)該是躲起來了。 他放下工具箱,瞇起眼睛看她一邊挽起頭發(fā)一邊拿出一張圖紙:“像這樣把花藤束在一起,拔掉雜草,然后再……” “嗯嗯,哦!原來是這樣?”他心不在焉的應(yīng)聲,注意力全在她頎長頸項與小巧耳垂上。 糟了,就……很想湊過去咬一口,但是這樣做的話一定會被趕出去,還有可能被聞訊趕來的警察帶走。 “最后把多余的枝條剪掉就可以了?!彼钢鴪D紙描述完畢,抬頭看向鄰居,他通透的紫色眼睛直直撞了過來,里面有且只有她的影子。 空氣中突然多了抹溫柔繾眷的味道,蘭波小姐側(cè)過頭從衣架上拿了一頂遮陽帽扣在頭上,森先生看到她紅了耳朵。 也許臉也紅了,所以才要用帽子遮一下。 真可愛。 “明白了,您就在這里告訴我該怎么做,小心花刺扎傷手指?!?/br> 從她手里接過園藝手套,森先生迫不及待想要展現(xiàn)自己的可靠。像她這樣的美人,身邊的追求者絕對不會少,和別人撞了套路可絕對不行。 昨晚準(zhǔn)備了一夜話題,就為了今天給她留個與眾不同的好印象。他一邊回憶剛剛才從網(wǎng)上臨時查找的園藝技巧一邊按照她的想法將亂麻似的藤蔓一一摘出來重新修整,不知道荒蕪了多久的土壤重見天日,她走到花池旁看了一眼:“這里需要墊些土,不然再過段時間根就要露出來了?!?/br> 這不難,她本來就打算在院子里開一片貓草,挖掘出的泥土正好可以倒進花池。 花園面積并不大,再凌亂來來回回也就那么幾株花草,兩個小時后池子里的月季藤條被編織出各種動物造型,貓草也種好,可以預(yù)見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長出來一大片。小小的橘色曼赤肯支棱耳朵從落地門后探出腦袋好奇觀察混進家門的雄性兩腳獸,尾巴漫不經(jīng)心一搖一擺。 嗛,又是個送上門來的。 “這樣就可以了,謝謝您?!编従訋土嗣?,總不好就這么把人趕走。她燒熱水泡一壺袋裝紅茶,扔了片檸檬進去,又拆開一包超市購買的餅干倒進盤子端出來,假裝這就是自己的烹飪成品。 啊……有紅茶和餅干的招待呢,果然還是小姐們心靈手巧,只會泡泡面的單身漢幾乎快要飄出粉紅色氣泡。 他拿了一塊餅干,正在思考該從什么角度贊美,貓咪怒氣沖沖的威脅聲乍然響起——曼赤肯正沖著一只不速之客哈氣,進而破口大罵。 黑色幼貓腦袋耳朵四肢和尾巴上扎著雪白繃帶,被哈得可憐兮兮背著耳朵躲進主人腳后,森先生彎腰低頭將他抱起來放在腿上摸摸:“這孩子是我下班時在鶴見川河邊撿到的,不知道怎么就落了水,身上的毛也掉了很多,也許是烏鴉干的?!?/br> 弱小可憐又無辜還很萌的小貓咪讓人無法防御,她向前坐得靠近了些伸手逗弄:“是只小黑貓呀,他叫什么?” 小黑貓借著主人的腿跳到小jiejie懷里,心滿意足窩成一顆毛絨團子,森先生看著貓咪微笑:“太宰君,很喜歡您呢。” “太宰君?原來是個是男孩子?!彼研∝埍饋?,他伸成一長條又乖又軟的“喵嗷”了一聲——曼赤肯不愿意了,跑過來挪挪屁股一個縱躍,腿雖然短卻跳得很高,跳上來后腿一蹬扒著她的手隔著胳膊伸爪過去就要撓那只鳩占鵲巢的無賴。 她不得不把小黑貓舉得更高,另一只手摁在曼赤肯頭上:“中也?” 貓咪氣得罵罵咧咧,就差沒給鏟屎官一口。 “好了好了,新來的小朋友是客人,我們做主人要大度些,好不好?”她像哄孩子一樣哄著小貓:“開罐罐!我們吃罐罐,不氣氣了哈!” 不愧是橘,聽到罐罐立刻收爪,順便優(yōu)雅熟練的舔了兩下——這可是你主動說給我吃罐罐的哦! “抱歉,稍等?!彼櫜坏每腿?,抱著愛貓進了屋子又很快拿著貓食碗和貓罐頭出來,小橘貓神采飛揚蹲在她肩膀上,簡直就像是成精了一樣。 蘭波小姐拉開罐頭蓋,小黑貓同樣很感興趣的探頭去看,小鼻子一聳一聳滿眼渴望。 “一人一半,做好朋友,可以嗎?”她將貓食碗和剩的半個罐頭遠遠隔開,兩只貓都將頭伸進去就此不問世事。 森先生含笑坐在圓桌旁看她摸摸這只又摸摸那只,并不知道此刻自己的表情有多柔和。 一個小時后,單身漢帶著貓回到自己家。一進門貓咪就掙脫他跳到地上,甚至嫌棄的舔舔被他摸過的毛。 “太宰君,罐頭好吃嗎?”他蹲下來扯扯貓耳朵,換來貓咪含含糊糊“嗚嗷”一聲,“看來很好吃。所以,今后就麻煩你了。如果蘭波小姐成為家里的女主人,大概你就能和中也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