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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在利益一致的基礎(chǔ)上。一旦**的方向發(fā)生分期,背叛就會悄然而至。 這并不值得大驚小怪,她一次又一次反復(fù)這么告訴自己——我唯一沒想到的是他和我之間的立場差異竟然大到如此地步。 謊言被甄別的瞬間那個男人就已經(jīng)徹底被她厭棄,金錢與地位的誘惑只不過是砸碎合作基石的最后一擊。 憤怒、厭惡、毀滅、憎恨……濁流般的負(fù)面情緒爆發(fā),她決定挑一個實驗體讀取后就地?fù)魵⒋顧n兼情人洗雪恥辱,就那個橘色頭發(fā)藍(lán)色眼睛的A5158好了。不是與因為他實力最強融合度最高,而是因為那難看的笑,還有那雙鈷藍(lán)色的大眼睛。 大概是……因為那個時候他笑了吧。自己假扮科研人員潛入基地,第一次隔著防彈玻璃看到了懸浮其中吐泡泡玩的A5158。也許是有些無聊,他在吐完泡泡后歪頭看向自己,看了好一會兒嘴角才僵硬朝兩邊扭扭,似乎努力想要做出個“笑”的表情。 所以,她選擇讀取目標(biāo)時第一個想到了他。活著不能離開研究所半步,死后可以和她一起出去親眼看看這個世界,這是她能給予他的,最奢侈的仁慈。 她打開了惡魔的盒子,盒子里卻只有一個無辜幼童。 黑色的,超越人類想象極限的力量爆發(fā)出來,爭斗中的兩人不得不各自施展手段保全自身。由于亞空間的特殊性她得以繼續(xù)停留在A5158附近,從未見過的可怕沖擊波將她存身的淡金色立方體壓出無數(shù)裂痕。 他在咆哮,哀嚎,大聲向整個世界宣告自己的降臨,如同嬰兒墜地時的呱呱哭泣。 周圍的一切都被燒成灰燼,一切都被那團黑色的火焰吞沒。黑色的火焰,崩解的大地,就像是地獄。如同他在作為實驗體的資料報告上的標(biāo)簽——荒神。 在這煉獄般不斷噴涌火焰硫磺與巖漿的黑色風(fēng)暴中,發(fā)動異能保護(hù)自己的蘭波抬頭看到了另一番景象。 區(qū)別于不斷被破壞的大地,型如黑色野獸的孩子背后,有橫濱靜謐的海。 遠(yuǎn)望過去只有那片大海,在月光下顯得平靜而又祥和。 溫柔的深藍(lán)色海洋。 蘭波突然想到,這個孩子一定是在害怕吧?他的意識剛剛來到淺表層,就像是第一天降生的嬰兒,感知到世界的下一秒就要失去生命,會恐懼會怨恨完全可以理解。 他不想死,他在努力釋放這種恐懼證明自己仍舊存在。 而造成這一切的,是她。 憤怒、厭惡、毀滅、憎恨……多么熟悉。她把這些東西硬塞給了一個純白如紙的嬰兒,然后打算殺死這個遺傳了自己所有激烈愛恨情緒的幼崽。 “我都做了些什么啊,我真是個傻瓜混蛋?!?/br> 她緩緩站起來,慢慢走向已經(jīng)燒出一個深坑的孩子:“抱歉,我來了,別怕?!?/br> 越靠近他保護(hù)自己的異能破碎的就越多,火焰中央的孩子似乎感覺到了什么,怯畏的縮了縮又抬起頭叫了兩聲,像是被母親打怕了的小獸。 越來越靠近,蘭波身前的亞空間屏障已經(jīng)幾乎無法起到保護(hù)的作用,黑色的火焰化作利刃切過她的臉和手:“對不起,我錯了,不會再傷害你,不怕了,乖?!?/br> 她不斷滲出血的雙臂輕輕抱住掙扎嘶吼的黑色野獸,遍布血痕的臉輕輕貼在他頭頂,學(xué)著從別人家聽來哄孩子的搖籃曲,一邊沙啞哼唱一邊輕拍他的后背。 黑色的火焰消失了,嗚咽抽泣的男童縮在她懷里沉沉睡去。 蘭波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這樣帶著自己無法完成的任務(wù)目標(biāo)蹣跚逃離,然后東躲西藏避開名為搜救實為搜查的各大勢力,勉強找了這么個臨時棲身的地方…… 屋門恰到好處被敲響,把她從回憶中喚醒,蘭波走去開了門接過房東塞進(jìn)來的鍋子嗅了一下,目光晦暗偽裝出剛才的模樣把人哄走重新鎖好門。 肺腑之間很痛,動作稍大就會吐出些混著內(nèi)臟碎片的血液。但她還不能死,她不敢死,如果她死在這里,這個無人庇護(hù)的,因她而來到這個世上的孩子怎么辦? 他的力量遭人覬覦,他的記憶是一片空白,他的心思澄澈凈透……他會被吞噬,會被撕成碎片,他會成為最無辜的犧牲品。 蘭波把加了料的甜湯倒入下水道,剛剛喝了一大杯熱奶茶下去的孩子還不餓,因此只是頗為遺憾的看了眼消失的食物。 “去浴室先把你洗干凈,睡一會兒,明天我們就必須離開?!?/br> 她拿出最溫和的表情語氣面對他,男童抬頭看了她一眼,安靜的點點頭,邁開小短腿跟她走進(jìn)狹窄的浴室。 “別怕,我不會打你了,也不會弄疼你?!?/br> 熱水讓他覺得非常新奇,小孩子很快就快樂的cao縱著水球從地面升到半空中然后“啪”的一下砸在地上。 蘭波給他洗了頭發(fā),擠了點沐浴露胡亂一揉熱水一沖就抽下屋子里唯一干凈的床單把他一裹整個塞進(jìn)被窩里:“你要記住,不可以隨便把身體露出來給別人看……不然會被巫婆擰屁股上的rou!” 很久以前她聽過別人家的母親拿這種話嚇唬不好好穿衣服的崽子,想也不想拿出來照本宣科念給面前的橘發(fā)小孩。 逐漸親近她的孩子被嚇得瞪大眼睛,扭來扭去縮進(jìn)被子里用手捂住屁股,非常認(rèn)真的點點頭:“記住了!” 蘭波笑了:“我去整理自己,你先睡。不要怕,有事就大聲叫我,我叫……” “mama!” 小孩快樂的又喊了一聲:“mama”。 眼淚滾落,破碎的靈魂重新凝固,這一刻重新亮了起來。 “好的,我是‘mama’,那么你是誰呢?” 蘭波抬手擦掉暈開血污的眼淚,橘發(fā)小孩抬頭認(rèn)真看看她,裹著床單像條小rou蟲一樣拱啊拱的拱到她懷里拽著她的衣服往上爬。 “是咸的!” 孩子小小的手擦過眼睛,蘭波不躲不閃任由他頑皮,小崽子把沾到眼淚的手指塞進(jìn)嘴里,皺眉吐了下舌頭:“眼睛里的水是咸的?!?/br> “嗯,是的,因為我昨天早飯吃了太多鹽。你有名字嗎?” 蘭波揉了把眼前晃來晃去的橘色小腦袋,幼崽又拱了拱:“中原中也,好像聽別人這么喊過?!?/br> “好的,讓娜·妮可·阿蒂拉·蘭波,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