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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戚果團團圍住。他們原本只是想出來買份宵夜,誰知看到這么個落魄的小鬼坐在路邊,看他那睡衣就知道他是離家出走,便盯上了他,想從他身上討點錢花。戚果被那口煙熏得難受,他受不了煙味,當(dāng)即就被嗆得咳嗽起來。見他只顧著咳嗽一聲不吭,混混們調(diào)笑的話語便轉(zhuǎn)成了威脅,揚言若是戚果不給他們錢,便要揍他。“啞巴了?問你話呢!”“不想挨揍就乖乖給錢,快點,幾個哥們沒那么多耐心等你這逼。”耳邊傳來混混們越發(fā)大聲的威脅,戚果只沉默著,心中卻在尋思著要怎么從這困境中脫身。他不會打架,身上也沒半分錢,若實話實說,以他目前這幅瘦弱模樣是絕對只能挨揍的。深夜里跑到學(xué)校外面太不明智了,戚果心中實打?qū)嵉睾蠡诹?,卻也明白現(xiàn)在并不是自責(zé)的時候。混混半天等不來他的回復(fù),早就等得不耐煩了,為首的板寸頭只嘖了一聲,突然就將煙頭狠狠地甩在他頭上,罵道:“你他媽到底是給還是不給?再不乖乖掏錢,待會你就是再怎么求饒都沒用?!?/br>那煙頭從他頭上滾落到地面,深深呼吸一口,戚果抬起頭來,平靜道:“我身上只有兩百塊錢?!?/br>“別他媽廢話,趕緊拿出來?!卑宕珙^聞言有些失望,卻也不覺得他這幅打扮能帶多少錢,只想著收了錢還是得揍他一頓,發(fā)泄發(fā)泄心中的不爽。“我腳痛,站不起來,你過來拿。”戚果把手伸進褲袋里掏了掏,卻沒再拿出來。他的磨磨蹭蹭讓板寸頭十分不耐煩,又嘖了一聲,只上前幾步,嘴里小聲罵罵咧咧:“嗎的,屁事真多,等爺爺收到錢不把你揍死都不行……”他走到戚果身前站定,戚果對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俯下.身來,板寸頭不疑有他,只低下.身來,眼睛還盯著他那只放在褲袋里的手。“錢呢?”就是現(xiàn)在!趁他不備,戚果忽然將那只握成拳頭的手從褲袋里掏出,重重地對著板寸頭的眼睛砸出一拳,只聽他痛得大叫,立即站起身來,又往他褲襠狠狠踢了一腳,找準(zhǔn)機會,立即便從空了個缺口的包圍圈中沖了出去。板寸頭被他踢了一腳襠下,痛得幾乎直不起腰來,只能發(fā)出慘痛的叫聲,只扯開嗓子吼道:“他媽的,快把那兔崽子給我捉回來!老子、老子不殺了他……”另外幾個混混完全沒想到戚果那么機靈,還能跑出去,只有那個金毛警覺地立即跟著追了上去,剩下的人則是扶著板寸頭,聽他又怒又痛的慘叫聲,這才想起來要去追人。戚果氣喘吁吁地往前跑著,他身后只跟了一個混混,一邊跑一邊大喊著罵他。他不敢放松片刻,任憑自己光著的那只腳被粗糙的地面磨得血rou模糊,幾乎痛到已經(jīng)沒有痛覺了。他身后的那個金毛混混緊追不舍,好幾次伸出手幾乎就要抓到他的衣角,卻還是讓那片衣物從指尖滑過,氣憤不已。“你、你別跑!”兩人你追我趕,不知不覺間卻跑進了地形復(fù)雜的巷道之中。巷道狹窄,一不小心便會走進死路,戚果不敢松懈,只拼命記著自己跑過的地形,與金毛混混繞著圈子,終于把他甩開了。他背靠著墻壁,明明早已氣喘吁吁卻緊緊地捂著自己的嘴,半點喘息都不敢露出。他聽著那混混逐漸遠去的腳步聲與越來越小的罵聲,直到巷子安靜下來,他這才敢松開手,讓自己大口大口地喘氣。太驚險了。如果不是他運氣好,那頓皮rou之苦絕對逃不掉。雖然現(xiàn)在這樣也好不到哪里去,戚果渾身一軟,精疲力竭的身體終于是到了極限,直接癱軟坐地。他完全不敢想象每日都與這些混混打交道的陶鶴究竟過得是怎么樣的生活,陶鶴只比他大一歲,還未成年。而那些混混他怎么看都是青年,光憑體力就輸了一截,這怎么打得過?也難怪他總是身上帶傷了。戚果長嘆一口氣,發(fā)現(xiàn)自己另一只的鞋子不知什么時候也掉了,兩只腳掌皆是被粗糲的地面磨得鮮血淋漓,破碎的傷口沾滿了碎石灰塵泥土,看起來狼狽不堪。戚果兩輩子哪里受過這么嚴(yán)重的傷?換做同年齡的少年,或許早已哭起來了。只是戚果認為這傷是他自討苦吃,加上之前身上又總是莫名其妙的疼痛,并不以為意,只認為這是小傷。他這一逃命,便不知跑到了哪里,徹底迷失了方向。戚果又怕那些混混會找回來,不敢再繼續(xù)停留,只稍作歇息,恢復(fù)了些體力便勉強著站起身來,隨便挑了個有光的方向走去。也不知道現(xiàn)在是幾點了。戚果估摸著時間,判斷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大半夜。他還是早點回去吧,不然陶鶴該急瘋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出來找自己。回想起自己跑出門時,陶鶴似乎呆了一下,愣在原地并沒有直接追出來,戚果便也不知道他后來有沒有追出來找自己。按照陶鶴的性格肯定是會的,但……不對,等等。他出門前說的那句狠話……是什么來著?“你就混你的黑道去吧,我就當(dāng)沒你這個哥哥!”戚果承認自己當(dāng)時一時口不擇言,凈撿了些狠話說,但他怎么會說了這句話?!這輩子的哥哥根本沒跟他提起過他將來要去混黑道,他竟然就這么說了出來。哥哥會不會覺得很奇怪?還是說他已經(jīng)有了這個打算但還沒對他說,此時正在疑惑他為什么會知道這件事?到時候他要怎么解釋?不不不,應(yīng)該沒自己想的這么嚴(yán)重,陶鶴應(yīng)該把那句混黑道當(dāng)做他說的狠話,依照他的性格,他更在意自己后面的那句話。啊——怎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戚果一時越想越亂,腦子里就像絞了團亂麻,心里甚至比他剛剛逃出混混的追蹤還要慌亂,一會兒擔(dān)心要怎么跟陶鶴解釋,一會兒又覺得自己大驚小怪。他只顧著想心事,完全沒注意到自己一直順著有光的方向走,已經(jīng)是走到了這條小巷的盡頭。在盡頭處,只有一家店仍在營業(yè),門前豎著的招牌亮著暗淡的光,但在深夜里也足夠令這家店十分顯目了。戚果一直低著頭向前走,直到撞上了那塊寫著“面館”兩個字的牌子,這才吃痛地回過神來。忽然有一聲輕輕的嗤笑聲傳來,還未等戚果循聲轉(zhuǎn)過頭去,一個高大的中年男人已經(jīng)從店里走了出來。“你這小鬼怎么回事?冒冒失失的,這么晚了怎么還不回家?”那中年男人也叼著根煙,胡茬冒了一下巴,竟然不顯得邋遢,反而還有幾分瀟灑。戚果推測這是源于他那雙深邃有神的眼睛。因為剛剛才被混混們追過,他有些警惕,只抿著唇,并不搭話。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