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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早知道會惹下這段孽緣,當(dāng)年沒等方棠溪曉事就應(yīng)該搬到塞外來,現(xiàn)在兒子像得了失心瘋一般,竟然對自己又欺又瞞。若是她阻止太過,只怕這個傻兒子什么蠢事都做得出來,甚至還可能會離家出走,到時她就沒有這個兒子了,也就只好隨著他,只當(dāng)兒子養(yǎng)了個脾氣怪異的男寵,而且這個男寵也不是那么沒用,勉強還能幫家里做點事。她按下心里的不快,給方棠溪本來就十分整齊的房間重新收拾了一遍,嘮嘮叨叨地說,兩個男人就是不喜歡打理東西。其實當(dāng)年“李蝶兒”身分沒暴露時,她就曾經(jīng)夸過這個媳婦做事一絲不茍,房中一塵不染,現(xiàn)在是完全沒想起來。方棠溪無可奈何,無論母親怎么斥責(zé),都點頭承認。若不是他一時沖動,也就不會招惹母親了。好不容易將母親送走,低頭看到兒子眼中的淚水,不由一怔。要知道幼年時的藍吹寒也不曾在自己面前哭過,這么可愛韶秀的小臉沾滿淚水,實是讓人不忍。“餅哥兒怎么哭了?”餅哥兒抽泣道:“奶奶不喜歡餅哥兒……”方棠溪有點吃驚,沒想到孩子居然能感覺得出這種復(fù)雜的情緒,于是安慰道:“奶奶就是這樣的,她沒有不喜歡餅哥兒。餅哥兒要是乖乖的,奶奶就會對餅哥兒好了。餅哥兒乖不乖?”“嗯!”餅哥兒用力點頭。方棠溪微微一笑,又哄了他好一會兒,才讓他忘記此事。第十九章現(xiàn)在餅哥兒會說話了,大哥兒想必也已懂事,他應(yīng)該也能照顧得過來,于是對母親說,想要大哥兒每天到他的院子里一、兩個時辰,他能教大哥兒認字。雖然學(xué)武他是教不了,現(xiàn)在也還沒到時候,但是認幾個字還是可以的。老夫人聞言,很是欣慰,自然是答應(yīng)了。她一向惱方棠溪對大孫子不管不顧,長孫是他們方家的人,那個叫承冰的小孫子就算在他們族譜里,他也有個親生爹跟著,難保日后離心。方棠溪卻不知母親的計較,以前不管承影,也只是因為照顧不來,并不是有半點的偏心。他讓人弄了許多玩具,放在房中,每天讓承影過來認字,學(xué)完之后,再玩一小會兒,至于承冰,就讓他在旁邊跟著,并不強求。承影和方棠溪并不親近,不太樂意來方棠溪這里,但從小沒在爹娘身邊,也讓他很是懂事,到他院子里的時候,并沒有吵鬧。因為自己房中昏暗,方棠溪便讓人在門外樹蔭下放了桌椅,讓兩個孩子在那里玩。藍吹寒心知他一直童心未泯,和兩個孩子混在一處時,只像一個大了許多歲的哥哥,十分自然融洽,也就由著他,至少不是悶在屋子里,連琴笛都很少碰。大哥兒十分聰慧,進步甚快,相比之下,還是懵懵懂懂的二哥兒學(xué)得很慢,聽得方棠溪夸獎哥哥,他也只是呆呆地在旁邊看著,沒有什么嫉妒的情緒。方棠溪知道他心寬得很,即便哭得嗓音破碎,被人一逗又破涕為笑,因此也不在意。一次學(xué)完之后,丫鬟要帶承影離開,承影掙脫了丫鬟的手,跑到方棠溪面前道:“爹爹,承影明天早點來,成嗎?”方棠溪一怔,旋即失笑:“那當(dāng)然好,只要承影不嫌累?!?/br>餅哥兒有時候上竄下跳的很是調(diào)皮,因為大哥兒聽話懂事,影響得他也安靜下來。其實孩子更大一些,就要請西席了,他也教不了兩個孩子多久。然而承影漸漸對他有了孺慕之心,讓他很是歡喜,閑暇時教他們吹笛,做竹哨,倒也其樂融融。只是承影在院子里的時間越來越長,讓老莊主和老夫人有點不樂意,三番五次派人來催,接承影過去。方棠溪也就沒敢多留。平時有自己當(dāng)年相熟的朋友到訪,也排遣了少許寂寞。這一日吹寒正好不在家,方棠溪接到了原辰卿的拜帖,連忙讓人請他進莊。原來是原辰卿有事到西域去了一趟,順便躲避戀人永安王。方棠溪不由失笑,不得不拿了茶杯假意喝茶:“能長相廝守,行遍千山萬水,不知多么令人羨慕,你又有什么不快?”由于有著共同的遭遇,原辰卿對方棠溪越發(fā)不加隱瞞:“有什么好?一摸就要抱,一抱就要上床,一上床就有可能懷孕,我很惜命的!”方棠溪知道他的遭遇,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自然也越發(fā)地珍惜,于是頷首道:“原兄說得甚是。但懷孕也、也不一定就會死,你有心事,卻又不肯對他坦言,他只不過十七、八歲,正是血氣方剛,看你一直逃避,只怕忍不住會多想。”兩個男人坐在一起聊天,話題居然是懷孕,方棠溪很是尷尬。“所以說乳臭未干,就是考慮不周?!痹角淦擦似泊剑安徽f我了,還是說說你怎么逃過這一劫的吧?”方棠溪赧然,簡略地說了一下,只說猜測是子母果導(dǎo)致自身有孕,但子母果到底從何而來,還是茫然無知。不過藍吹寒待他很是真誠,不可能說謊,斷然不會是他下的手。原辰卿道:“難道是有內(nèi)賊?”方棠溪哈哈大笑:“也許吧!想必是山莊里有哪個好心人,正好和霧隱城有舊,看出我和吹寒正在苦惱,所以出手幫忙吧。只是此事未免過于讓人驚魂未定,心有余悸?!?/br>“這子母果只會傷你的身體,對藍吹寒卻是無礙,只怕是他的家人動的手腳?!?/br>方棠溪想起藍吹寒的三爺爺和廖管家,他曾經(jīng)問過吹寒,要不要寫信告訴三爺爺,吹寒有了孩子,吹寒卻道“有什么好說的”,直接拒絕了。他搖了搖頭:“猜錯了徒生嫌隙?!?/br>“也是?!痹角湟膊辉俣嗵?,轉(zhuǎn)而說道,“懷孕產(chǎn)子,委實令英雄氣短。今日相聚,值得慶賀。山莊附近有好點的青樓么?我出錢。”方棠溪一口茶噴了出來。原辰卿很是不滿:“聽到我出錢你就這么吃驚?前幾次的茶錢是你出的,我出一次也是應(yīng)該,走吧!你的拐杖呢?”“不不不,我不去青樓的!”“去青樓又不一定是為了嫖妓!青樓里也有清倌人,聽聽小曲也行,你要是一定要小倌,里面也有?!?/br>“我真的不去……”方棠溪看他要來拖曳自己,連忙抱住桌角,不肯放手。原辰卿沉下臉:“這就是方兄你的待客之道嗎?虧我千里迢迢來尋你,連陪陪我都不愿意!”方棠溪嘆了一口氣:“好吧。但我是不會招妓的,說清楚,我只陪你?!?/br>原辰卿笑得眉眼彎彎,口中答應(yīng)了,心里卻暗自想道:既然去了,看多了紙醉金迷,哪里還能由得了你?-誤交匪類!藍吹寒聽到小廝的回稟,說是方棠溪和朋友去了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