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
書迷正在閱讀:炮灰女配綁定萬人迷系統(tǒng)后、全面入侵、青絲雪之鐘情、快穿之主神回收計劃、男友只扶貧不睡覺、每次回家夫人都在異世界、欺師壓祖[重生]、如何成為男皇后、星際·窺視未來后、假千金是真錦鯉
了么。生無可戀了片刻,見那男人還是默然而溫柔地望著相冊,馬致文于心不忍地開口:“唐先生,他們的性別似乎差的有點大——???”大字只說出來一半就揚起了尾音,馬致文的目光重新落回那張照片,然后他有點呆滯地指著照片上的“女孩兒”,開口自言自語似的喃喃道:“這難道……是個男孩子么?”話音出口后馬致文就忍不住在心里皺眉: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那位?“他就是小宸?!毕袷侵浪谙胄┦裁?,男人點了點頭,以食指輕輕地摩挲過照片上穿著女裝的男孩子顯得很不高興的臉蛋。男人的動作小心得像是怕將照片里的人蹭傷了。看著男人的舉動,馬致文想,他終于明白自己今天為什么會被拉過來了。“唐先生,恕我直言?!瘪R致文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心里的話說出來,“這照片上的孩子,和樓下的那一位,在長相和氣質(zhì)上差得都有些遠(yuǎn)?!?/br>這話倒不是他隨口一說,只是他看著照片上那個看起來應(yīng)該有十二三歲的男孩子,一張臉上寫滿了被人寵溺放縱的模樣,連小小一個孩子時期的眼神都有點鋒芒畢露的意味;再聯(lián)想之前在樓下看見的那個年輕人,舉止得體拿捏到位,從上而下明明白白地告訴所有見著他的人:這是個家教很嚴(yán)厲的大世家出來的孩子,教養(yǎng)極佳,待人接物想必也是駕輕就熟,甚至說是長袖善舞也不為過。若說這兩人是同一個人,馬致文是不相信的——那得要多大的巨變,才能將那么一個應(yīng)該已是定了性的孩子轉(zhuǎn)成這副模樣?“……是啊,怎么可能是一個人?!痹緶厝釡\淡的笑容從男人的臉上一點點地消失了,到最后只剩下那雙深不見底的藍(lán)色眸子,“我大概只是太想他了。”藍(lán)色是天生便看起來這么憂郁么?馬致文忍不住想,……否則,他怎么會生出一種眼前這個被整個七區(qū)拱在頂峰的男人仿佛下一秒就要難過地落下淚來的感覺?“唐先生?!?/br>馬致文心情復(fù)雜地看著男人,男人卻不肯再開口了。***鬢角已有些發(fā)白的馮覃安,也就是唐家的老管家,多少年來在這個偌大的莊園里,除了面對唐先生以外,無論誰見了都是要尊一聲敬稱的。然而此刻,他卻像是個真正的下人那樣跟在年輕人的后面。兩人此時正走在唐家本家莊園的花室里。這花室雖然稱作花室,里面卻是養(yǎng)著許多木本類的高大植物,稱不上遮天蔽日,但也足夠擋著一個人的視線了。即便是生活在這莊園里很長一段時間的唐家本家人,一旦進(jìn)了這間花室,也有很大的概率要靠著看護(hù)花木的園丁指路才能繞出來。然而此刻的年輕人,就好像是走在自家的后花園里,悠閑愜意,唯獨一成不變的大概只有他唇角尺子量過似的微笑了。若說馮覃安原本還抱著丁點幻想,告訴自己說那孩子從小長得絲毫不像母親,沒道理長大之后卻那么相像,此時見著年輕人老馬識途似的輕松,也就徹底死了心。死心之后,他之前那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竟也煙云似的散了。“從前旁人都說您將來與蕭先生定是一個模樣的,如今看來,您反而是像蕭夫人更多一些了?!?/br>聽見老人的話,走在前面的蕭禍九驀然止住了步子。他沒回過頭來,在那兒沉默地站了片刻,便忽然笑了起來。清朗的笑聲在花室里驚飛了起舞的蜂蝶,不待老人再開口,蕭禍九已經(jīng)止住了笑聲:“做另一個‘蕭先生’?那我怎么肯呢!難道要我像他一樣,被自己的兄弟背叛,連累自己的妻兒受厄,到死之前連他曾經(jīng)救過命的人都不肯伸一只援手?”年輕人的話音里沒有馮覃安想象中的質(zhì)問語氣,反而越到后面越是輕柔了下來,可這溫潤柔和的聲音聽在馮覃安的耳朵里,卻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耳光之后火辣辣的痛感帶來的嗡鳴。畢竟……那是救了自己一命的蕭先生啊。老人的眼底閃著晦暗的悔意:這么多年來,他無時無刻不在受當(dāng)年那件事的折磨。蕭這個字,豈止是對唐先生來說無比禁忌?提不得、提不得!一提起來就像百蟻噬心,一提起來就是輾轉(zhuǎn)反側(cè)徹夜難眠,一提起來他就想起那個冒著傾盆的雷雨跑到他獨居的宅子外面求他救自己父親母親的孩子……那孩子從前被還未繼承家主位置的唐先生嬌慣得要捧上天去似的,那時候第七區(qū)誰不知道——唐家唯一的少爺都可以惹,萬萬惹不得姓蕭的小祖宗,他若跑到唐家的少爺面前告上一狀,從來處事待人都講原則又有禮教的唐少爺立馬變成惡煞,信奉一條“萬事弟弟為首”的信條多少年毫不動搖。就是那樣一個矜貴的孩子,跪在自己門前,一身雨水泥漿,狼狽得像是路邊人人都可以踢上一腳的野狗。但唯獨那雙眸子里,是他至今都忘不掉的堅定光芒。只是這么多年來和唐先生一樣,他一直以為,那孩子已經(jīng)死在那場滔天的大火里了。他做了那么多噩夢也不曾料及,有一天這個孩子會如此光鮮亮麗、衣著得體、更加矜貴地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如今在這個孩子身上再看不見半點那個雨夜的狼狽,可馮覃安知道,那個雨夜、那些人、那片故景……那一切,都已經(jīng)深深地刻進(jìn)了眼前這個年輕人的骨子里。曾經(jīng),是他袖手旁觀了那些人將這個孩子從云端一直推進(jìn)地獄。而就此時此地此景,他分明地看清了年輕人眼里令人驚懼的冰冷笑意——今天,那孩子踩著惡鬼,從地獄里爬回來了。第10章“無論您相信與否,對當(dāng)年的事情,我追悔莫及?!背聊肷危T覃安看著年輕人的側(cè)臉開口,“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不會再做出同樣的選擇。”“……”聽了這話,蕭禍九沒有言語,只是以一種平靜的目光將馮覃安的表情細(xì)致地打量了一遍。馮覃安并不因為蕭禍九的注目而多生出一絲不安,自他認(rèn)定了蕭禍九的身份后,似乎就已經(jīng)下定了一種決心——年輕時犯過的錯誤,無論多少年,總有一天會有什么人或事情向你將代價討還回來。誰也逃不過。做了那么多年的噩夢,他已經(jīng)夠了,這一次他不想逃過。“老管家其實不必做出這么一副慨然赴死的神態(tài)來的?!笨粗先思夷抗饫锿嘎冻鰜淼某晾洌挼溇膨嚾恍α?,自這一刻起,之前隨著談話出現(xiàn)在他神色間眼神間的凜然冷意如冰雪消融,化作一汪溫暖輕和的春水,連那本就精致出眾的眉眼都被浸潤得無比柔和?!爱?dāng)年那件事,我個人沒資格怪您。遇事首先考慮自己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