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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告訴我…這就是你住的地方…?”小樹奇怪地俯視著他,理直氣壯道:“這是我的本身,我當(dāng)然要睡在這里啦?!?/br>江明輕嘆了一口氣,神情無奈。“你在人界呆了這么久,怎么還沒有學(xué)會像人類一樣生活呢?”“我才不喜歡住四四方方的房子呢,我喜歡躺在踏實的土壤上,一睜眼就看得到天空和星星,當(dāng)風(fēng)吹過的時候會撩起我的頭發(fā),下雨的時候會滋潤我的根苗,我本來就是活在天地之間的,為什么偏偏要和它隔開距離呢?”小樹輕巧地立在樹枝上大聲地笑著,活潑得如同一只自由飛翔的鳥。江明微怔。“這倒也是,能夠這樣自在地活著,已經(jīng)很難得了?!?/br>他自言自語般,眼里流露出些許羨慕與喟嘆,半晌后笑著向他招招手。“這樣吧,我就在這附近的旅館住,明早再來這里找你。”小樹雖然很不舍,但也只好撇撇嘴淚眼汪汪地跟他告別,還不忘拼命提醒他。“我就在這里呀!一定要來找我!不許丟下我!”江明微笑著看著他,神色溫實。“放心,不會丟下你的。”☆、方河他去附近的旅館租住了一間房,雖然簡陋,倒也干凈。但他的容貌看起來實在太年輕,老板盯著他的身份證懷疑了很久才勉強相信他已經(jīng)成年了。走進(jìn)房間后他一把扔下背包,脫了鞋就打算去洗澡。南方的天氣果然相對悶熱一些,雖然沒有出多少汗,但他始終覺得身上黏乎乎的,很不舒服。浴室很小,他在里面剛剛能夠舒展開身體,里面有一個小小的梳理臺和半身鏡,旁邊就是懸掛的蓮蓬頭。他脫了短袖后順手擦了擦梳理臺,然后扔到了角落里的垃圾筒。剛要伸手去拿蓮蓬頭,他腳底一滑,重重跌坐在冰涼的地面上,一時有些頭暈?zāi)垦?,沒能站起來。眼前出現(xiàn)一雙黑色的短靴。江明愣了愣,揉了揉眼睛。眼前還是有一雙黑色的短靴。渾身的血液竄到頭頂,有冰涼的寒意自背脊迅速地竄上來。他立即跳起來去抓浴室的門柄,還沒有擰開,整個身體像按下了“暫停鍵”,生生動不了,從指尖到心臟的每一下跳動,都仿佛在一瞬間靜止。“吶,長明,好久不見。”男人去捏他的下巴,仔細(xì)端詳后輕笑。男人足足高他一頭,身材頎長,頭發(fā)在腦后綁成一束垂落下來,卻并不顯得女氣,反而有一種混淆了性別的奇異的漂亮。他眉眼如畫,下巴尖削,眼睛狹長,眸色幽深如寒潭,即使是笑著,笑意也沒有完全到達(dá)眼底,反而讓人覺得陰戾霸道,不寒而栗。江明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口吻嘲諷。“韓聿,這么久沒見,你還是這么自大得惹人生厭?!?/br>韓聿笑意微斂,眸色沉下來,冷冷盯著他一言不發(fā)。少年頭發(fā)柔黑,襯得膚色雪白,眼睫長而濃密,一雙明亮的眼卻極為寒冷,仿佛冰天雪地里的冷風(fēng),把人割得生疼。韓聿忽然一笑,眼角上挑,帶著天然的魅惑之色,仿佛淬著毒/藥的罌粟花。他低頭湊近江明,曖昧地在他耳邊呢喃,吐著溫?zé)岬臍庀ⅰ?/br>“長明還是沒有變,一句話就能惹我生氣?!?/br>江明微微蹙眉,忽然淡淡一笑。他其實很少笑,即使用得是極為平凡的一張臉,笑起來的時候也非常好看,韓聿不禁看得失神,心里一動,剛想低頭吻他,忽然一頓。“長明,你這是做什么?”他聲音難得的溫和。江明冷冷推開他,笑容刻薄而愉悅。“韓聿,你當(dāng)我還是原來那個任你欺辱的懦弱宮人嗎?”他將手中暗紅色的短匕直直刺進(jìn)韓聿的胸膛,有點點的血跡洇出來,如同一朵血色的花朵綻開。韓聿一動不動,只是一眼不眨地盯著江明,眸色深沉。江明抽出刀子后退一步,冷淡的神情夾雜著nongnong的嘲諷與厭惡,仿佛一眼都不愿再看他,轉(zhuǎn)身就要離開。“長明。”韓聿忽然叫住他,笑容溫柔。“你最好跑遠(yuǎn)一點,下次我可不會這么輕易地放過你了?!?/br>江明只是一頓,然后毫不留情地離開了。韓聿盯著他的背影,目光慢慢變得陰冷。江明匆匆換了衣服后就離開了賓館,韓聿仙力太強大,即使是用魔妖火鑄的魔刀傷了他,也不過能禁錮住他幾分鐘。但江明暫時還不能離開,他必須要得到陳雨身上的玉。一定要快點了。他有些焦灼地立在深夜的街頭,想了想后抬腳就向城市里的一家酒吧走去。酒吧在夜晚正是最熱鬧最狂歡的時刻,他在五光十色的燈光和動感強烈的音樂中無動于衷地穿過躁動興奮的人群,徑直走到最角落的吧臺。吧臺坐著一個穿著西裝獨自喝酒的男人,領(lǐng)口散漫地敞開,看起來落拓不羈。他已經(jīng)有了些醉意,面容卻沮喪憔悴,一幅失意人的模樣。身邊忽然坐了一個戴著帽子的男生,看身形不過還是個少年。方河漫不經(jīng)心地瞥了一眼他,忍不住溫和開口道:“你的年紀(jì)不應(yīng)該來這種地方吧?”少年抬頭看了他一眼,面容平凡無奇,聞言后挑了挑眉任性道:“我已經(jīng)成年了?!?/br>方河寬容一笑,伸手把他面前的酒拿了過來,轉(zhuǎn)頭對調(diào)酒師說:“給他來一杯橙汁?!?/br>少年看了他一眼,笑吟吟地沒有反駁。“哥哥看起來有心事?”明明是個半大的孩子,卻一副成熟的口吻。方河本想付之一笑,但也許是因為燈光下少年的眼睛透徹得好像能看出他的心事,也許是因為自己真的是太苦悶茫然了,他無意識地脫口而出。“我…我喜歡一個人,但是她不喜歡我?!?/br>“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歡你呢?”少年反問道。方河一怔,遲疑一下道:“她全身心都放到了工作上面,看起來似乎沒有想要談戀愛的打算?!?/br>少年撐著下巴似乎在努力思索。“你是真的喜歡她嗎?”方河毫不遲疑地點頭,語氣堅定,“我真的喜歡她。”“為什么喜歡她?”方河沉默片刻,端著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口,目光迷惘。“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只是覺得她和別人都不一樣,雖然看起來很剛硬,但其實內(nèi)心很柔軟。”他想起來有次工作的時候辦公室的門沒有關(guān),他無意間抬起頭,剛好看到被同事們敬而遠(yuǎn)之的女強人陳雨正在給一株盆栽澆水,她的眼神專注而溫柔,口中喃喃著什么,笑意淺淺。并不再青春年少的容顏被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