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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愣在這里做什么?朕不是讓你去找鴻睿嗎?”李承延將床上的被子枕頭一股腦丟到地上,只穿一件中衣躺在床上撒氣。外間的宮人悄悄掀了簾子偷瞧,覺得那額頭都磕出血來的少女著實有些可憐,便偷偷下去尋了元喜過來。李承延現(xiàn)在這個樣子,也只有元喜敢勸上兩句了。元喜進(jìn)來的時候,手里牽了個孩子。那孩子約摸八歲的樣子,比同齡人相比,已經(jīng)算長得高的,修眉俊目間還依稀有點李承延的影子。“陛下,太子來侍疾?!?/br>元喜走到床前跪下,低頭間朝那名宮女使了下顏色,那宮女如蒙大赦,屏著呼吸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退了下去。“元喜,你來的正好?!?/br>李承延端坐在床上,滿腔怒火因為元喜的到來而降了幾分,他指著方才那名宮女離去的方向,忿忿道,“你真是越來越不中用了!都給朕找些什么人來伺候?一個比一個蠢笨,連個人都請不來!你去!馬上去給朕把皇后請來!”元喜聽了,也忙不迭地下跪磕頭,“陛下,您怕是記岔了,現(xiàn)在后宮之中,您只封了一位貴妃,并未冊立皇后?!?/br>“胡說!”李承延一把掀開元喜重新給他蓋上的被子,拍著床罵道,“一個二個都當(dāng)朕病糊涂了不成?朕親自迎娶的皇后,怎么會好端端就不見了?鴻睿明明昨日就班師回朝了,怎么會請不來!”“陛下,您說的……可是蘇將軍?”元喜慢慢抬起頭,語氣有些微妙。李承延沒有搭腔,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忽然捂著額頭,扯開嘴角笑道,“朕當(dāng)真記岔了,鴻睿他昨日才差人從邊境遞回消息,朕卻以為是他回來了……”“陛下……您忘了嗎?”元喜關(guān)切的眼神里覆上一層驚恐,他捏著衣擺,顫巍巍地開口道,“蘇將軍他……并沒有去邊境,也沒有差人遞回消息,他早就已經(jīng)……”他早就已經(jīng)死了,你忘了嗎?元喜在心底發(fā)出一聲冷笑,就在這句話即將脫口而出的時候,李承延猛地打斷他,將目光落在跪在元喜身邊的孩子身上,問道,“這是誰?”小孩隨即支起身/子,仰著頭望向李承延,委屈地叫道,“父皇,是兒臣?!?/br>李承延露出少有的慈愛神色,甚至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頂,笑道,“你來做什么?”小孩也朝他一笑,有板有眼地答道,“回稟父皇,兒臣特來侍疾?!?/br>李承延又摸摸他稚嫩的臉,若有所思地定定看了一會兒,啞聲道,“若是他還在……恐怕孩子也這般大了吧?”第91章病重昨夜太子在皇上寢宮侍疾的消息翌日清晨便在宮中傳開了,候在殿前等待上朝的大臣們互遞眼色,悄聲低語,都在揣測皇上的心思。當(dāng)朝太子李慎言為左相長女,即被封為昭容貴妃的秦氏所誕。秦貴妃是在云澤廢后蘇鴻睿因叛國之罪被賜死那年入宮的。那時她尚在嬪位,且并不得李承延寵愛。即使娘家位處權(quán)臣之列,她自己也是難得一見的美貌才情并重的女子,卻總討不得李承延歡心,被李承延招/寢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好在李承延并不苛待她,除去冷淡些,與她倒算相敬如賓,時節(jié)上的賞賜從沒少過,也不再往后宮填充新人。秦貴妃的性子本就清淡,身邊也沒有鉤心斗角爭/寵奪/愛的厲害角色,久而久之,她竟也習(xí)慣了安靜得有些寂/寞的日子,每日撫琴讀書,性子越發(fā)沉穩(wěn)。她本就溫柔可人,說話輕聲細(xì)語,拿捏適度,李承延有時遇上煩心事,也愛來她宮里閑坐喝茶。兩人像好友一般相處,一個傾聽,一個傾述,卻并沒有萌生出愛意。至少對李承延而言,他更愿意將秦貴妃視為知己,而非愛慕的女子。可作為一國之君,情/愛總是位于責(zé)任之后。李承延雖不愛秦貴妃,卻經(jīng)不住群臣數(shù)年來不肯罷休、甚至以死相逼的苦諫,最終為延續(xù)血脈,讓秦貴妃懷上了龍嗣。秦貴妃有李慎言的時候,距蘇鴻睿的死,已經(jīng)過了十五年了。蘇家的浩大聲名早已消寂,也再沒人提及那位被廢黜賜死的將軍。可胎動那夜,秦貴妃難產(chǎn)了。一盆盆淋漓鮮血不停地端出來,一塊塊潔白柔軟的布染紅了再送出去,經(jīng)驗老道接生了數(shù)位皇子的穩(wěn)婆都有些慌了。李承延連夜從朝陽殿趕來,不顧眾人的勸阻,執(zhí)意進(jìn)去見了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秦貴妃。“陛下……”秦貴妃的臉白得如殿外飄落的雪,散亂的鬢發(fā)覆在頰旁,聲音微弱得幾不可聞,雙眼卻閃爍著熠熠光亮。那眼里似曾相識的希冀與興奮混合的神采,讓李承延的心□了一下。他不由得握住秦貴妃伸來的手,低下頭放柔聲音道,“愛妃,朕在這里?!?/br>秦貴妃朝他虛弱一笑,血色盡褪的嘴唇微微開合,一句話輕飄飄地逸出來。“陛下,臣妾……臣妾懇請陛下,無論如何,務(wù)必保住臣妾的孩子……”李承延的笑容僵在嘴邊,眼里秦貴妃的面容逐漸模糊起來,極慢地,卻極清晰地?fù)Q成另一個人的臉孔。十五年前的某個深夜,那個人也這樣躺在床上。不過那時還沒有入冬,天上沒有落雪,夜里卻還是冷的。冷宮里的床也不似這般柔軟舒適,冷硬的棉被遮掩著那人慘敗的身體,卻遮不住他高高隆起的腹部。他的身/下也緩緩地淌著血,一縷一縷地流出來,鮮艷的紅色將青灰的褥子都浸透了。一定很痛吧?他站在床前,心里竟生出一點怪異的不忍。沒有燒炭盆的房間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fā)濕冷,到后來,他都有些受不了了,卻不知是受不了冷,還是受不了充盈在房間里的血腥味。可就在他即將轉(zhuǎn)身離去那一瞬,手卻被人勾住了。輕輕地,卻執(zhí)著地挽留。握住他的手灼熱guntang,浸滿了冰冷的汗水。“承延……”那人喘著粗/氣,好不容易才發(f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