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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兒子!”展清墨俯身抱起摟著他后腰的展小團(tuán),在他鼓鼓的腮上親了兩口,笑道,“爹爹不在時有沒有乖乖的?”“有!”展小團(tuán)重重點下頭,又轉(zhuǎn)頭指著慢悠悠跟上來的展小圓道,“弟弟也很乖,沒有欺負(fù)我!”展清墨聽了,捏起展小團(tuán)小巧的鼻頭嘿嘿地笑,“小團(tuán)還這么怕小圓???”“我才不怕他!”展小團(tuán)嘟起嘴,用明顯小了許多的聲音爭辯,“小圓是弟弟,我讓著他!”“白癡,誰要你讓了?”展小圓耳朵賊尖,踮起腳攀著展清墨的大腿打了下展小團(tuán)的屁/股,提醒道,“你不是有重要的事要告訴爹嗎?”“啊!”展小團(tuán)這才后知后覺地捂著嘴,大眼眨巴幾下,眼圈登時就紅了。“爹爹!雁哥哥他不見了!”“什么!”展清墨一聽,也急眼了,連忙抱著展小團(tuán)坐下來,讓他把事情仔仔細(xì)細(xì)地說一遍。“就是昨天早晨,我提了點心要去看雁哥哥,卻被莫叔叔纏住了……”展小團(tuán)說到這里,責(zé)怪地看一眼正“睡”得昏天暗地的莫鴻嶼,控訴道,“爹爹,莫叔叔他……他是小偷!”展清墨正焦心方雁卿不見的事,誰知展小團(tuán)又說出一個驚人的消息,他了解自己的兒子,若沒有真憑實據(jù),他是不會亂說的。便問道,“小團(tuán)發(fā)現(xiàn)了什么?”展小團(tuán)望一眼身邊的展小圓,展小圓立刻走上來,從懷里摸出一塊玉佩遞給展清墨。“這個是……”一看到手里的玉佩,展清墨也愣了,這塊一直系在那人腰間的玉佩,怎么會跑到莫鴻嶼手里?“莫叔叔去清心閣了?”展清墨一問完,就覺得不對勁。莫鴻嶼是知道師傅布的陣有多厲害的,且不論他有沒有膽子去闖,就算他當(dāng)真闖了,也只是平白搭上性命,遑論進(jìn)去清心閣偷東西?“沒有?!?/br>按住展小團(tuán)拼命直點的頭,展小圓臉上難得出現(xiàn)一絲慍怒,“這塊玉佩應(yīng)該是他自己帶來的?!?/br>展清墨若有所思地翻看幾下手里的玉佩,點頭道,“的確,雖然乍看一樣,但細(xì)微之處還是有差別?!?/br>“爹。”展小圓扯過滿臉疑惑的展小團(tuán),又道,“還去找雁哥哥嗎?”展清墨提起玉佩塞進(jìn)桌對面的莫鴻嶼懷里,狡黠地朝兩個兒子眨眨眼睛,“先把你們莫叔叔‘叫’醒吧?!?/br>第64章浮生一夢屋子里靜悄悄的,只剩下兩人此起彼伏的呼吸聲。午后燦爛的陽光漫灑一地,方雁卿癡癡地看著,忽而站起身,走向打開的窗戶。“泰山大人,你還記得四個月前,我生辰那晚嗎?”他自顧說著,緩緩攤開掌心,又徐徐收攏,停留在指間的金色光芒流動著,一縷縷化作那夜皎潔的月色。四月前的初十,是方雁卿二十三歲生辰。和往年一樣,蔚成楓并沒有大肆為他慶賀,甚至連蔚姝都沒告之,只在他自己的院子里擺了滿滿一桌方雁卿最喜歡的菜。“雁卿,今天是你生辰。我沒有什么好送你的,就為你和姝兒籌備一場盛大的喜宴可好?”原本雀躍的心情,因為這一句話,倏地沉到了谷地。方雁卿這才意識到,他已經(jīng)陪在這個人身邊十多年了,就在他還想繼續(xù)陪伴下去的時候,這個人卻準(zhǔn)備推開他了。可他不能拒絕。真正的心意被掩埋在苦澀的笑容之下,方雁卿唯一做的反抗,便是用力篡緊了放在膝上的手。他的手里握著一包粉末。那是昨夜展清墨潛進(jìn)將軍府給他的。“雁卿,你真的考慮清楚了?”方雁卿現(xiàn)在都還記得,當(dāng)展清墨得知他想要那件東西做生辰禮物時,滿臉的訝異和不贊同。浮生一夢。這就是方雁卿要的東西。他曾偶然在展清墨送他的奇毒集錄里見過。那恐怕是世間最風(fēng)情旖旎的毒了。只需揚散在風(fēng)里,便能使人墮入欲/望的深淵,如浮生偷來半日,做了場荒唐美妙的春/夢。即是夢,醒來便忘了。縱使殘存些支離破碎的畫面,也權(quán)當(dāng)夢中遺痕。“你……那些……都是真的?”蔚成楓猛地沖到方雁卿面前,死死扣住他的肩膀,向來持重的臉上風(fēng)云變幻。方雁卿輕輕拉下他虛張聲勢的手,深情的目光于他臉上纏綿不去,一邊微笑,一邊落淚。“泰山大人,你不該找我回來的?!?/br>那樣,我就可以活在自己編織的夢境里,帶著這個孩子滿足地活下去了。“嗚!”腦海里傳來一聲嗚咽,緊接而來的是一陣破碎壓抑的低泣。懷里躺著一副溫順瘦弱的身軀,隱隱散發(fā)著書墨和藥草的香氣。“泰山大人……泰山大人……”在極度的歡愉之中,他聽見那人帶著哭腔的輕喚,他心中一慌,連忙睜開眼。夢醒了。他懷里什么都沒有。一縷斷發(fā),一絲余溫,包括那張緋紅淚濕的臉,都一并深深壓進(jìn)記憶不容觸碰的角落里。他驚慌,失落,又慶幸。不過是個夢。只是一個夢。對吧?可面前的人卻搖頭了。是真的,他說。“無/恥!”盛怒之下,肢體已經(jīng)不受自己控制了。直到掌心傳來火辣辣的疼痛,蔚成楓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打了他。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在方雁卿瘦削的臉上印下五道紅腫的指痕。還有一絲血線,沿著蒼白的唇角滴落。雁卿……那人偏過頭,只手扶著窗欞,仿若定格一般,呆呆愣在原地。蔚成楓訕訕地握起麻木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