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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與她垂落發(fā)絲交纏,在晚風(fēng)中飛揚。 頭頂上的女子似乎極為滿意他乖巧,她安撫的抹了抹他的臉頰。清冷的聲音帶著三分熱度,滑過他的心尖,點燃最后一角火焰。 “邵哥兒乖,你終是不懂,這世上,天下蒼生、賈師教導(dǎo)之恩,于我重要??蓞s左右不了我的心思。柳蒼云這一輩子,不懼天譴,亦不怕威脅??墒恰闩c我不同,人人都將你當(dāng)擎天柱,卻忘了擎天柱也會倒。我若娶了你,便是令你陷入萬人辱罵之地。得罪賈師為首的寒門,得罪旌寰為首的士族,得罪?;室幻}擁護……” 柳長寧蔥白的指尖憐惜的滑過他光潔的額頭,一路下滑,挑開他的衣襟。 她微涼的指尖一寸寸剝開他的衣物,仰躺在石桌上的男子,肌里分明的身體上,呈現(xiàn)出數(shù)十處刀傷,她的手在他觸目驚心的傷口上來回流連。 裴元紹忽的伸出手,捂住了她的眼,他棱唇顫抖:“別看,丑!” 她的手卻沒有拿開,沿著傷口的疤痕一路滑過,柔聲道:“不丑,邵哥的身子在月色下,顯得尤為惑人。我不通情愛,今夜卻獨獨對你……身子有了yu,殿下想不想要?” 身下的男子悶哼一聲,他主動攀上她的肩頭,修長的雙手cha入她的發(fā)間,一把取下她發(fā)釵,唇角勾出一抹迷離的笑:“想……成日都想?!?/br> “恩……有多想?” 天空彎月高懸,璀璨星辰。紫微星與異星重疊,星影重重亮光幾欲閃瞎了人的眼。 晚風(fēng)吹過竹林,林風(fēng)陣陣。 石凳上的兩人,悱惻纏綿,夜深人靜,不知誰發(fā)出一聲低吟,誰攀著另一人的肩頭,不肯松開。 -- □□已畢。 裴元紹臉上的神色卻有些恍惚,他仰著頭看著一臉饗足的女子,動了動嘴皮。 到嘴的話卻不敢問。 歡愛的時候,她身上沒有誘香,女子動情方能散發(fā)的誘香,他只在她身上聞過兩次,那兩次她皆是中了藥。 她說過,她不懂愛,還不夠愛。 是以今夜沒有藥的作用,她沒辦法散發(fā)出來極致的誘香。 即使他依舊沉迷在她的身下,可大抵意難平。因為她不夠愛。 心頭半抹失落,身體卻誠實的愈發(fā)將她擁緊。 身邊的女子幫他順披散的長發(fā),溫聲道:元紹,明日我不入翰林院,下放膠州可好?” 裴元紹忽的回神兒,他愣愣的看著她的發(fā)旋兒,一臉不愕然:“不好,膠州乃英國公老巢,鹽商惡霸橫行,長寧你去不得?!?/br> 身前的女子懲罰的拉了拉他的長發(fā),抬眸,淺色茶眸定定的迎上他的視線:“本打算半年后再去,可有人想要拿這天下算計你我,我便等不得了。一年……你給我一年時間,待我回來,娶你可好?” 裴元紹動了動嘴皮,眼底擔(dān)憂不減,膠州的情形他自是知道,年前,他親自前去,尚且鎮(zhèn)壓不住當(dāng)?shù)毓賳T豪紳……她…… “我的人早在一年前便在膠州布局,子淵怕什么?膠州總兵亦是我的人呢,她們想動我怕不會如此容易……” 月色下衣衫半披的女子緩聲道,語氣漫不經(jīng)心,仿佛說著明日的天氣,可話中的之意重于泰山。 裴元紹心中一凜,膠州總兵祁連是她……她的人。 他瞇著眼,恍惚片刻,忽的釋然。 雙臂將她擁的更緊。 大抵是小瞧了她,未來內(nèi)閣首輔柳丞相,她當(dāng)年能入住內(nèi)閣之首……驚才絕艷的才華尚不夠,還有…… 涼風(fēng)拂面,裴元紹撩開她散亂的發(fā)絲。 苦笑道:“嗯,你若去,須得約法三章才是。不許多看旁的男子一眼,不許去煙花之地,不許娶旁的男子為侍!” 他狠狠抓著她的肩膀,故作兇狠:“倘若違背今日諾言,便令我……” 柳長寧伸出一根細指封住了他的唇。 迎上他的視線,不待他說完,低笑應(yīng)道:“好!要了你的身子娶你倘若不夠,便許你一生一世一雙人,可行?“ 65 第 65 章 金鳳朝最后一級考試稱為殿試, 歷來殿試在會試放榜后的第二日舉行。 女皇殿前親自提問, 貢生回答。 可因為明行女皇干出了荒唐事, 朝廷震蕩, 殿試之時, 女皇全程一言未發(fā)。 由內(nèi)閣四位閣老親自提問, 考生一一作答。 最終結(jié)果交由鎮(zhèn)南王與長帝卿二人商量定奪。 殿試結(jié)束,貢生退下。 太和殿內(nèi),兩人就狀元之位的問題上險些失了君子之禮儀。 鎮(zhèn)南王君認為歷來探花俱是要才貌雙全之輩, 一甲第三名乃隴州年約四十的中年書生,配不上探花之位。提議將一甲頭名柳蒼云降至探花。 長帝卿卻堅決反對, 認為一甲第二名與柳蒼云策論一比,遜色太多, 倘若因了慣例,將她點為探花, 科舉如何公正。 兩人爭吵不休,后來四位閣老出面, 才提出了折中的法子。 第三名探花與第二名榜眼策論水平相差不大, 狀元之位不變,將一甲第二名與第三名的位置調(diào)換。第二名賈子云容貌雖比不得狀元柳蒼云,卻亦是翩翩女君子,探花之位名副其實。 兩人聽了此番提議,才最終定奪今科前三甲。 ―― 殿試結(jié)束第二日科舉放榜,前三甲賜進士及第。 寒門子弟第一人柳長寧的名字便是從這一刻開始記錄入金鳳朝史冊。 這一日,狀元、榜眼、探花三人騎高頭駿馬, 打馬游街,全金陵城泰半的閨閣公子蒙著面紗,聚在金陵城的主街道兩側(cè),伸頭張望。 街道兩旁人潮涌動,比往年更甚。 兩側(cè)酒樓雅間更是早早滿員,京中達官貴人提前守在雅間,大開窗柩,企圖榜下捉婿。 頭甲三人坐在高頭大馬之上,出宮門,駕馬行來,鞭炮聲、敲鑼打鼓聲,聲聲震耳。 街邊的人伸長脖子往里瞧,翹首以盼。 鑼鼓聲敲打了好半晌,車隊行來, 狀元女君被人前擁后簇的出現(xiàn)在眼前。 年輕女子端坐在高頭大馬之上,頭戴金花烏紗帽、身穿大紅官袍,黑金寬玉帶系腰,寬大官服加身,難掩她纖長俊秀的身形。 她兩旁跟著榜眼、探花,皆是眼底含笑。唯有她肅著臉,眼神淡漠,唇薄薄一片,目不斜視。 一眼看應(yīng)是極薄情之人,可人群中看熱鬧的公子們卻被一眼勾了魂魄,哪還管薄情不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