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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吸進去。慕云深繾綣的抬起眼皮子,淡淡瞥了一眼,“柳先生當年身受重傷,還帶著兩個孩子,都能逃到笏迦山深處,更何況是現(xiàn)在……至于時間點——長恨上了笏迦山,崗哨一撤,先生必有察覺,我其實并沒有多費心?!?/br>“那現(xiàn)在呢,嗯?”柳白甕沒有被他忽悠過去,又問,“你擔不擔心那小子。”……倘若不擔心,慕云深又怎么會無止無盡的往肚子里灌水。“但我也知道你這個人,一定是部署好了,才放心讓他去的……你這葫蘆里還賣著什么藥?”柳白甕剛問完,便自顧自的又嘆了口氣,“罷了,我也不想知道,省得你殺人滅口呢?!?/br>慕云深微微笑了一下,沒接話茬。“你聽見山下的動靜了嗎?”沉默了一會兒,柳白甕又道。積雪在腳底下輕顫,因天長日久,攢的過于瓷實,只有最上面的一層是松軟的,柳白甕雖然什么都不行,但自豪的說一句,他瞎的時間比蕭爻長百倍,當年多少也是個高手……感官異常敏銳。“有人從山腰借道,上下都有動靜,也不奇怪?!蹦皆粕钭笫诌呌譄鹆瞬窕?,將水壺架上去,他微微瞇著眼睛……窗戶口停著一只烏鴉,興許是有人養(yǎng)著,毛發(fā)漆黑光亮,長的也好,這么貧瘠荒涼的地方,也沒活活凍死。“這得多少人啊,笏迦山上的雪都要塌了?!绷桩Y嘆了一句,“清凈日子挑著過,這提心吊膽才沒個盡頭。”“柳叔這是怕了?”慕云深道。“我當年怕過那么一次……”柳白甕笑道,“現(xiàn)在還有什么好怕的?”第101章第一百零一章笏迦山山腰,盤旋開辟的小道上,正有大隊人馬行進,將雪與草堆全數(shù)踩平,這一天下來,可以憑空修一條通天大路。這些人雖是穿著平民的衣服,但不管自步伐,間距還是前后照應的形勢來看,都十分接近于有編制的軍隊,前頭有幾個還騎著馬,在這種惡劣的氣候中,背繃的筆直,連肩都下意識的聳立著,想必從軍時間還不短。從頭至尾,沒有一個人發(fā)出聲音,偶爾有失足墜崖或陷阱雪洞中的,后面的自動替換上,仍是悶著頭,繼續(xù)往前,毫不耽擱。他們的目的地,既不是山上魔宮,更不是山下半里亭……倒像是段賦扎營之處。為首的男人白面無須,雖沒有武官的體格,但指揮有度,在如此險峻的環(huán)境中,他仍然高高懸于馬上,目視四面耳聽八方,稍有風吹草動,便一個勒馬,示意后頭小心在意。他像是個久居深宮的太監(jiān),只不過和一般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達官貴人不同,怕是年輕時遭逢了什么意外,導致身體上的殘缺。他人還是精神的,軍隊出身,常年混跡在馬背上,舉手投足間可見身手不弱。而這個人,就是趙明梁這一朝唯一剩下的皇親國戚,他的叔叔趙自康——而這身體上的缺陷,也是當年隨著先皇征戰(zhàn)時落下的,這輩子注定不能有家室,卻也因此留下一命。趙自康平素稱病從不上朝,不過但凡老臣,知道點底細的,都明白他手里有一支隸屬于皇家的軍隊,他是趙明梁的利刃,不管段賦亦或他人,遲早割破對方喉嚨。這利刃蟄伏著,段賦這些年不是沒嘗試打擊削弱……只不過趙自康一旦抽身不管朝堂事務(wù),整個人便隨之隱遁,別說什么把柄,就是蹤跡都找不到。而現(xiàn)在,這支藏匿冰面下的軍隊,堂而皇之的借道笏迦山,是誰的意思,不言而喻。段賦坐在他的暖轎當中,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像他這樣的人,很少將什么事寄托在虛無縹緲的事情上,從來不管權(quán)利,地位,財富還是女人,他都要能牢牢的握在手心里。現(xiàn)而今困在方寸之地,岌岌可危的冰面上,擔心京里那位大人物的動作——段賦雖自知處境艱難,但他這個人享了大半輩子榮華富貴,有自然是好,沒有倒也無所謂。由此可見,一個人的心態(tài)好不好,跟他是不是個壞人沒多大關(guān)系。蕭爻頭一偏,讓過貼耳來的薄刀,他的精力消耗異常迅速,短短時間里,身上已經(jīng)添了不少平細的傷口,而韓冬子的情況更糟一點——不管是用什么辦法,吊著的不過是韓冬子一口氣,讓他在短時間里爆發(fā)最巔峰的實力,但這樣的虛耗,就算是頂尖高手也只能支撐少許時間,不久,韓冬子便會連站起來的力氣都喪失干凈了。而另外兩邊,沈言之實力稍在那目力驚人的男子之上,不僅能自保,還抽空sao擾一番旁邊虎視眈眈的高大男人。至于云舒,她本就對莫蓮生這個人心有戚戚,迫不得已動了手,心下先駭三分,招式之間多有疑慮。她從來不是莫蓮生的對手,如此更打的左右支絀。蕭爻他們有的是時間,最壞的情況,也不過是餓著肚子過一天,單純和段賦耗下去,先焦躁的,一定是段賦。“大人”那身材威猛,獨獨比周圍所有人都高出一個頭來的男子忽然出聲,他退到了段賦的轎子旁,“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倘若再被絆住,不知道軍中會不會出事。”“不急,”段賦掀開簾子,看了一眼天邊的風雪,“要是出事,我們幾個回去,能挽狂瀾嗎?京中那位可是吃素的?”男子便低下頭去,什么也不說了,專心盯著眼前的戰(zhàn)場。沈言之的sao擾對他構(gòu)不成任何威脅,男人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蕭爻的身上,他的目光像是一枚刻刀,將蕭爻每一個動作,肢體能達到的程度全部記在腦海里……倘若要他出手,務(wù)求萬無一失。這個男人屈居段賦手下,武功造詣已登巔峰,單純論起來,不差任何一個,只不過他這個人頗有點婆媽,沒有十成的把握,根本不會出手,如此相較之下,是個頂頂麻煩的人物……也只能跟韓冬子,云舒之類為伍。他等了這么久,這時候突然動了,五指成爪,自癱軟的韓冬子肩頭伸出,一把襲向蕭爻面門!蕭爻雖然對這些早已埋沒武林的前輩,沒什么理論上的認識,但到了面對面生死相搏的時候,多少也能砸吧出個高下來,更何況他現(xiàn)在目不能視,還經(jīng)過了數(shù)次車輪戰(zhàn)——蕭爻莫名有種爆棚的自信心,這年頭,但凡武林曾經(jīng)數(shù)得上名的老前輩,都要跟他玩?zhèn)€心機……能吹一輩子。順著面門上來的指頭帶著罡風,蕭爻猛地一個偏頭避過,耳朵根隨之一痛,帶出連串的血珠,蕭爻想著莫不是豁了一塊?蕭爻這邊的壓力驟增,沈言之也不敢耽擱,段賦要爭的這張王牌,沈言之也想爭。他一掌揮退貼身而來的敵人,手中長劍隨之出鞘——冰霜當中,忽然劈過一道白光,幾乎與滿目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