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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言著,眼中帶著些柔軟,還有一絲溫情。阿丑一對上王爺的柔情的眸子,憋在喉嚨里的什么話都咽下肚里了,再不想說出口,即便那話是他一直想問的。兩人正耳鬢廝磨,溫情軟語,外頭卻有人聲響起了。阿丑不舍離開王爺,可還是朝門口走去,打開了門,外頭那人正是消失幾日的穆總管。“王爺!”穆總管一見阿丑面色就冷了,到了王爺跟前面上帶著恭敬之色。“辦得如何了?”“回稟王爺!已辦妥了?!?/br>阿丑聽著這些也不知是什么,隱約猜著王爺讓穆總管去辦事,至于是什么事就不知了。王爺讓穆總管辦的事可不止這一樣,就穆總管離府的前一日,王爺還讓穆總管去尋名醫(yī)進宮為皇子醫(yī)治。如不是別的事,許是這件事了。可王爺會這么好心,給皇子尋名醫(yī)么?阿丑將腦子里的想法甩掉,定了定神。若醫(yī)治不好皇子,對誰有益?“幾日在外奔波,該是勞累了,下去歇著吧!”殷子湮問完了穆總管的話,就命穆總管退下了。穆總管的面色是不太好,像是勞累過度,得了命令就退下了。穆總管退下后,阿丑看看天色,已有些晚了,此時王爺也吩咐他傳飯,說是今日就在此用飯。阿丑自然欣喜了,聽著王爺的吩咐去傳飯。不過他才出了屋子,倏然記起屋子里的東西,趕忙回身一瞧,王爺坐得好好的,朝他笑著,讓他早些回來。阿丑心里不安著,可也沒辦法,加快了腳步,心里想著早去早回。阿丑一走,殷子湮行到柜子前,拾起了柜子邊的白色褻衣,本來也沒什么,可阿丑也太慌忙了,衣裳怎能扔地上呢?他又怎不好奇?手里的褻衣不像是他的,也不像是阿丑的,這衣裳不適合阿丑穿,也更不是他所有??粗叽缭撌巧硇蜗菀稽c的人所有,且高挑一點的。阿丑哪里得了這么一件衣裳?還怕他瞧見了。殷子湮不動聲色,將衣裳仍回了原地,轉了目光看著桌上,那硯臺下還壓著張紙。不是他想偷看,這東西就這么擺在他眼前,又不是藏著的,看了也就看了。紙上的字跡確實是阿丑的,就不知他寫給誰的,沒有名兒,只是些話語。殷子湮閱完墨筆,將手里的紙張擇好放回原處。他從不知阿丑有何秘密,有何相識甚好的人,也不知阿丑會背著他做些什么。就拿今日之事來說,他竟不知阿丑藏著件衣裳,還怕他曉知。也不知阿丑有相交甚好的人,還為人寫書信,阿丑練字多日,可是為了給這人寫信?如是這樣,阿丑可是費了不少心思。第一百零八章...天色陰沉,冷風刺骨,空中似乎飄著些冰薄,細細柔柔的,瑩白剔透。冬日的夜來得快,才是下午,這天就黯淡無光了。阿丑今日沒能出府,那信和那衣裳都是托人送出去的,如今他身邊跟著暗衛(wèi),王爺又不許他出府,他實在想不出什么辦法,只好托人了。今日宮中有大事,王爺今日恐怕也會回來得晚了,其實那大事也就是冊立太子一事。皇后早產,不足月的孩子生下來差些夭折了,身子弱,還從娘胎里帶出了病,是什么病阿丑不曉得,就是聽林尚澤說的。大皇子才滿月,皇帝就要冊立太子,確實是快了些,也不知是為何。別人不知,可阿丑清楚,既是有后,已有儲君,皇帝大可不必應付皇后了。一時間,阿丑為那繁華高強里的女子惋惜,如此美麗溫婉的女子竟沒人疼惜憐愛,倘若那個時候她沒進宮,倘若她的夫君是個普通的百姓,如今她還會獨守宮闈么?天色晚下來了,阿丑本想到門口去迎王爺,可一想到墨笙跟著王爺出府,他到門口去就要見到墨笙。對于那漂亮的少年,阿丑沒什么怨氣,也沒什么恨意,就是不想見到他,每回他那清麗的眼都要掃到阿丑身上探究,弄得阿丑極為不自在。阿丑在屋里老老實實地呆著,夜里王爺自毀來此,今日暗衛(wèi)在他身邊,行動多有不便。托人送東西出府也是借故到廚房催促早飯,便將東西交給了廚房里的丫鬟,讓她代為送出府去。阿丑前日就同她說好了,今日只將東西給她,她出府之時就可送出去了。外頭冰寒風冷,屋里是暖和的,那燈油也點得明亮。阿丑望著那桌上的墨筆,又覺著想寫些什么,走到桌邊,將燈油也拿過來。研了磨,筆尖染濕黑墨,便在紙上寫寫畫畫的,寫著寫著就停了筆。阿丑不會作畫,可這時竟想畫了一人,心頭勾勒出那人的音容笑貌,可就是下不了筆。好幾次都滴了大團墨汁在紙上,作畫不成倒是毀了幾張好紙。凝了凝神,筆尖在落下,細細勾勒,憑他的畫功,能勾出個形體輪廓就不錯了。確實他也就畫了個空架子,只有細細的線條繞著,勾出人的面廓和身形。那面上沒有五官,那身形也畫得單調,看不出是什么人。不能怪了阿丑,能畫得如此已是不錯了,這人是誰他最清楚,心中有這人的容色,可手不聽使喚,實在不能描繪出那人的風姿神韻。放了筆,阿丑細細觀看著,哪日他才能畫出那人的風骨美好呢?阿丑瞧著畫紙,神智全在畫上了,門外有人敲門他也沒注意,還是那人在外頭喊著他才回神,放下畫紙開了門。一開門就見著那清雅的少年,少年一人,手里捧著東西,此時面上帶笑,雙唇彎起,那笑姿真是好看。“給你送樣東西來。”少年也不管阿丑讓不讓他進屋,推開阿丑就將東西放到桌上。轉眼再見桌上的畫紙,不禁拿起來看。阿丑見他拿了墨畫,心中氣惱,從沒那么惱怒過,那畫他不愿讓別人觸碰半分。上前就一把奪過,那少年拿得穩(wěn),捏的緊,好似故意不給阿丑,阿丑這一搶,那畫紙就撕成了兩半。“你這是畫的何人呢?”少年面笑吟吟,聲音清脆,每個字都吐得清楚,字字都進了阿丑的耳里。阿丑不想與他糾纏,只好不理會他,將畫紙收好,放進懷里。少年也沒惱,面色不變,指著剛拿進來的東西言道:“王爺讓我給你送來的?!?/br>阿丑開始沒在意少年拿了什么來,少年這一指,他就定住了雙眼,絲絲盯著那包袱。那是他今早才交給別人的東西,晚上又回到他屋里了,還是這少年送來的,說是王爺讓他送來的。“你若真是有別人也好了,王爺哪里會留你?”少年說罷,冷冷睨了一眼阿丑,轉身離去。少年一走,阿丑急忙打開那包袱,里面的東西完好無缺,似乎沒人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