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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城了,今夜也回不去,先同我回營帳歇歇可好?”“我在此多時,方才之事也見了,你怎不問我那些殺你將士的是何人,怎不問我知不知他們的身份?!卑⒊蟛幌肼犐倌甑臏卣Z,也不想感受少年的體溫,少年不該待他如此。“那…………你知嗎?”少年這一問,阿丑就閉口了,他不敢肯定那些是不是穆總管派來的人,自然不敢亂說。“你若是知,便不會留于此了。”他自然是信阿丑的,也信阿丑所言,那些人殺人手法太過陰毒,阿丑怎會知他們?怎會呢?阿丑凝視著少年清美的面容,久久不語,少年見他如此,伸手去握住了他垂下的手腕。這一摸,阿丑就急了,慌忙抽回手,手里的匕首劃過了什么,只摸到匕首上有水濕。少年也沒松手,拉起阿丑的手腕,血水正從少年掌心滲出,細(xì)細(xì)流下,也染了阿丑的手。阿丑松開五指,匕首滑落在地,少年轉(zhuǎn)眼看了地上的匕首,驀然彎起紅潤的唇,“你怎如此粗心?此物可不是拿來傷我的?!?/br>“匕首有毒?!卑⒊蟛桓铱瓷倌甑难凵瘢p聲道。“你!”少年驚愕,水眸里有些黯然,有些涼意。似乎不相信阿丑竟會傷了他,竟會拿淬毒的刀刃讓他流了血。“方才那些人當(dāng)真與你有關(guān)?”阿丑搖了搖頭,心下有些難受,看著少年手上的血水,其實是緊張了。他怕這匕首是真的有毒,能取他人性命。少年的面色有些不對,眼神也不對,阿丑連忙扶住他。少年軟了身子,整個人被阿丑抱了懷里,但少年神智還清醒,知道抱著他的是何人。“你竟舍得傷我,你可知我最不舍得你痛?!鄙倌暌幌氲桨⒊笏艿?,一想到從前那些,心就絞痛了。阿丑后悔了,后悔傷了少年,后悔從穆總管手里接了匕首。剛才雖是無意中劃傷了少年,可若是他沒一點那樣的想法,匕首怎不藏了腰間,怎拿在手里?阿丑沉默著,這一刻只想起了年幼了三少爺,懷里的身軀不再幼小,可還是那樣溫暖。少年的面容褪去稚氣,可那五官太熟悉了,年幼的三少爺映在了阿丑的腦海里。等阿丑回過神,懷里只有昏過去的少年,阿丑抱起少年走了好一會兒,終于見著在吃草的馬兒。將少年放在樹下,脫了外衫,將褻衣撕下,為少年包扎傷口。托著少年的手,手里的指骨白皙細(xì)長,繭子不厚,薄薄的。阿丑記起那次為少年的手指傷了,他也是這般為少年包扎傷處,不過那會兒少年治傷了手指。這回傷得重了些,血也流了好多。為少年包扎好手傷,阿丑抱了他上馬,此處不能久留,以免少年的部下尋來。快到丑時了,如今也不能進(jìn)城,他攔下了少年,阻止他進(jìn)宮。卻也不能放他不管,只要過了今夜,便是好了。阿丑帶著夏梓晏往東面去,夜里暗色,風(fēng)冷寒著。阿丑一手樓緊了懷里的少年,一手抓著韁繩,策馬疾奔。不知道了何處,馬兒也不走了,這時天色朦朧著,能看清身邊的景物。這兒是何處,阿丑也不知,將少年抱下馬來,阿丑尋了處干凈的地坐下。懷里自然還摟著少年,少年似乎還在沉睡,身子軟而無力。阿丑想著再過一個時辰就可送少年回去了,天一亮他也可進(jìn)城去,也可回了王府,只盼王爺已回府里。低頭凝望少年的面容,閉著的眼眸靜靜的,睫毛卷長著,絲毫沒有輕顫,看來少年在睡夢里安然著。阿丑的手撫著少年的面,指尖滑過少年的眼眸,柔軟的睫毛就在手下,細(xì)細(xì)長長的。手指沒有停留,滑過少年挺直的鼻梁,再來了少年的紅唇上。阿丑記得小時候的三少爺體弱多病,面色蒼白,沒有血紅,連嘴唇也是。現(xiàn)在指下的唇紅潤著,溫?zé)岬模涇浀摹K浀眠@唇的濕熱…………異常軟柔………意識到想了什么,阿丑收回了手,再沒什么動作了。第八十九章天色朦朧,野外涼寒,霧起有霜。阿丑身下自是冰冷的,懷里的身子是溫?zé)岬模阒鴷r辰阿丑該起身了,送少年回去。少年無所動作,還是沉睡著,任由阿丑抱他上馬,將他環(huán)在胸前。阿丑見少年閉目沉睡,面色正常,沒有什么不適,唇色也紅潤,才放心了。穆總管倒是沒哄騙他,匕首上沒毒,能讓少年昏迷的不過是什么迷藥之類的罷了。天沒大亮,阿丑也急,行程慢下了,顧忌著沉睡中的少年,馬身少了顛簸,估計少年能睡得好一些。路上空空蕩蕩的,霧氣也漸漸散開,馬兒更易識路了。阿丑小心著,邊望前方的路邊地頭看少年,少年沒睜眼。阿丑的視線往下,見著少年的手,手上沒有滲血,只不知少年是否還疼痛。阿丑想著少年昨日的眼神,心頭異常難過,并非他想傷少年,也不是真要讓少年受痛。他只想阻止了少年進(jìn)宮,僅此而已。阿丑先回了昨夜與少年相遇地方,在尋著少年昨夜來的方向?qū)ふ?,走了半刻鐘就到了扎營之地。營帳并不多,隱在樹林里,看來并不是早就來了,定是昨夜剛到,而且不準(zhǔn)備久留。四四周清冷至極,似乎沒什么人,營帳周圍只有巡視的士兵。阿丑感到詫異,昨夜見到的士兵也比現(xiàn)在的多,現(xiàn)在就十幾人而已,其余的人何處去了?阿丑心里預(yù)感著不好的事,可轉(zhuǎn)眼一想,穆總管只讓他阻止少年進(jìn)宮,沒讓他攔數(shù)萬軍隊。阿丑抱著少年,小心著,輕腳來了營帳邊,撩開了厚重的簾帳一瞧,里頭果真沒人。正想探身進(jìn)入,忽然前方傳來腳步聲,阿丑只得閃身避開,躲了后面去。待腳步聲離去,阿丑才走了兩步,懷里就有聲發(fā)出了。“送我到此且行了?!?/br>阿丑低頭一望,少年淡淡笑著,眼神清幽。不等阿丑回話,翻身落地,直直站在阿丑跟前。“送我到此就行了,你回去吧!”少年面上有笑意,可眼底沒有,阿丑看得清楚。“昨夜你沒進(jìn)宮,可會受罰?”阿丑知違抗軍令是要嚴(yán)懲的,昨夜少年被他阻攔,又被他帶走。今早才送少年回來,不知少年會受何刑罰。“昨夜我遇襲受傷,身處野外,昏迷自此。今早才醒來回了這里,誰人罰我?”言罷,少年彎下腰身,自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阿丑不知他要做何,想上前搶來,沒想少年手快,當(dāng)阿丑摸到匕首時,它已經(jīng)插在少年的胸口上。鮮血涌出,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