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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街逛到了將近八點,也差不多有五個小時了。此時的莊楠看了看時間,大手一揮:我們?nèi)コ燥垺?/br>楚春歌心里的石頭終于落了下來。莊楠挑選的吃飯的地方,是一家川菜館。這一家比較有名,要提前訂座的那種。莊楠一邊走進去,一邊向兩人抱怨:“本來應該還有一個人的,還是按照他的口味定的位置,結果沒想到他反而不來了,真是氣死我了。”莊老板反駁:“我怎么覺得他要是來,你就不要我們娘倆了?”莊楠邊回頭邊道:“這怎么可能呢,姨媽你多想了?!?/br>楚春歌在后面悄悄問莊老板:“是楠姐丈夫?”莊老板呲笑一聲:“你多想了?!庇行╆庩柟謿?。楚春歌暗自在心里給這個判斷落了個錘子。他覺得莊老板那句話只是引用的莊楠,顯然是對自己的備胎地位非常不滿。說實在話,楚春歌在得知是川菜館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溫道方。他對上次不愉快的用餐經(jīng)歷耿耿于懷,潛意識里一直想著要扳回一局——下次一定要和溫道方去正宗的好吃的菜館。可緊接著他又想到:自己已經(jīng)明明白白被拒絕了,只要不是一個ky,都該讀懂那個意思的。心情又有些沮喪。不過這沮喪并沒有持續(xù)多長時間,因為他們已經(jīng)入座開始點菜了。莊楠顯然是第一次來,不太熟悉的樣子。連莊楠都是第一次,莊老板和楚春歌就更怕不熟悉了。不過天下菜館大多大同小異,在友情詢問服務員小哥“你們這哪個菜最好吃”之后,他們終于決定了菜單。菜上得很快,楚春歌幾乎是吃了第一口,就愛上了這里。在C市逗留這么久,一定要經(jīng)常來吃!“看,不錯吧!”莊楠居功自傲。“又不是你做的,就這菜館,還是別人推薦的,你得意個啥?!鼻f老板毫不猶豫戳穿。“那也沒人跟你推薦。”莊楠繼續(xù)頂刺。而楚春歌現(xiàn)在正在默默吃飯。隨便你們倆怎么斗嘴,反正我是真正吃到嘴里了的。莊老板問楚春歌:“程渡呢,怎么不叫他來一起吃飯?”莊楠也道:“對啊對啊,喊來喊來。”她之前說什么程渡太滲人不愿意叫他,純粹是開玩笑的。未成年人再黑也黑不過自己嘛。再說她還是挺想看程渡捉弄楚春歌的。楚春歌咽下嘴里一口飯,做了個無奈的表情,道:“他是真生病了,出不來。我給他帶點回去吧,當宵夜?!?/br>莊老板雖然看起來不太靠譜,但是程渡畢竟是她看好的學生,還是她親自帶到C城來的,因此還是十分關心的。她本來以為程渡作為一個剛上大學的未成年人,比較活潑,因此才裝病請假的,所以她十分大度地放行了。結果沒想到楚春歌告訴她,程渡是真的病了。她問楚春歌:“怎么弄病了?晚上被子沒蓋好?”楚春歌斟酌了一下,回答道:“他昨天心情不太好,再加上好像吃壞肚子了,昨晚三點還見他在衛(wèi)生間里?!?/br>這些反正都是真的。莊老板道:“那我們給他留點,待會帶回去讓前臺熱一下?!∪四懿荒艹源ú藖碇??”莊楠道:“沒事,生個小病,吃吃川菜,辣一辣,流流汗,什么病都好了?!?/br>楚春歌想著自己回去還可以吃宵夜,當然點頭。這件事就這么決定了。飯吃到一半的時候楚春歌收到了一條短信,短信是程渡發(fā)過來的。內(nèi)容只有三個字:【對不起】楚春歌暗道不好,別說我剛幫你打了掩護你這邊就出幺蛾子。他借口說要去洗手間,便躲到了洗手間給程渡打電話。電話響了許久,直到自動掛機,也沒有接通。楚春歌又打了一次,得,這次直接關機了。他也不清楚那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直覺上不是什么好事情。于是編了條短信發(fā)過去:【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至少通知我,幫你打掩護。^^】句尾那個笑臉他加的不情不愿的。短信剛發(fā)出去,他還沒洗完手,就聽見外面?zhèn)鱽砹饲f老板的聲音。“楚春歌你給我滾出來!”從音量來看,八成是站在衛(wèi)生間門口喊的,楚春歌心里咯噔一下,沒想到壞事來得這樣快。外邊莊老板的聲音愈來愈大,從語氣來看頗為不善。廁所里幾個哥們都在左右顧盼,想知道這么彪悍的女人在找誰。大概是楚春歌的苦瓜臉太嚴重,很快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他。有個哥們拍了拍他的肩,道:“別是出軌被抓了吧,看你也不像是那么蠢的樣子的?!?/br>楚春歌橫他一眼。如果沒記錯,這哥們可是上完廁所沒有洗手的。“再不滾出來我就進去了!”這話一出,楚春歌只得認命地出去了。莊老板一看見他就來氣,瞪著他道:“你膽子肥了是不是?!”周圍有許多人在圍觀,一時有人分不清楚春歌和莊老板到底是情侶還是母子,而且旁邊還有一個莊楠。楚春歌哭喪著臉,道:“對不起?!?/br>莊老板剛想罵什么,被莊楠逮住了,莊楠勸道:“回房間再說吧,這樣多不好看?!?/br>莊老板轉身便走,高跟鞋走的蹬蹬響。莊楠給楚春歌做了個手勢,“跟上。態(tài)度好點,好好認錯,姨媽還是向著你們的?!?/br>推門進去的時候,莊老板已經(jīng)非常有女王范地坐在了正對門的座位。一看見楚春歌進來了,一雙眼睛就盯著他。楚春歌本來就心虛,被這樣一看,更加尷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莊楠想拉著他坐下,莊老板瞪了楚春歌一眼,道:“坐什么坐!”楚春歌便不敢坐了。聳拉著腦袋,十分可憐。莊楠只得自己坐下了。“你知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莊老板問。楚春歌只知道應該是跟程渡有關,具體的卻什么都不清楚。莊老板盛怒的情況下,也不敢貿(mào)然答話,生怕一個不好觸了雷點,因此只能實話實說:“是程渡的事情嗎?”莊老板雙目一瞪,“你不知道啊?!你不知道就隨便做主放他回學校?你是很叼還是怎么?”楚春歌連忙認錯:“我錯了……”莊老板:“你沒錯,你多厲害啊,當過程渡代課老師呢,現(xiàn)在他畫里都是你教的東西呢。錯的是我,不體貼學生困難?!?/br>可見女人發(fā)起怒來,都是一個模樣。楚春歌怕極了面對這種陰陽怪氣的指責,關鍵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程渡那邊到底出了啥事情,因此只能認錯。莊老板問:“你是不是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楚春歌想點頭,又不敢,最終只是幅度很小地點了一下頭。莊老板卻是更氣了。“他在學校裸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