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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松了,一把金幣滑下來:“我不同意?!?/br>聆聽者說:“我反復(fù)想了,這是最好的辦法?!?/br>皈依者搖頭:“那不是個普通老頭兒,我們拿錢跑也就跑了,不能招惹他!”“可我們要帶著籠子,”聆聽者向他傾身,企圖說服他,“就像你說的,他不是普通老頭兒,他會找來,所以我們得先下手為強!”“等等等等,”持弓者看他們越靠越近,偏心地推了聆聽者一把,“你要殺老頭兒,你憑什么?”聆聽者不解地睨著他,持弓者說:“殺不殺老頭兒我所謂,但是……”他拿拇指點了點皈依者,“我聽他的,他不讓動,我不會動,”他抱起胳膊,嘲諷地瞧著聆聽者,“我們倆都不動,誰給你殺老頭兒?”聆聽者啞然,這時一直悶聲的偷盜者說話了:“我跟你殺,”他抱著一大捧金幣,“我進來這么久了,還沒殺過人呢!”把金幣抬上車,整理綁籠子的繩索時,皈依者來到聆聽者身邊:“你真想好了?”他擔(dān)憂地對他低語,“你這樣是違背故事線的,我怕……”籠子里的人緊貼著欄桿,瘦得發(fā)尖的下巴耍賴地搭在聆聽者手掌上,眼睛上的膜幾乎消退了,白皮膚反著拂曉微晞的天光,純潔得閃閃發(fā)亮。聆聽者愛憐地撫摸他的下巴,握著他的手:“你看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做不了,我們就是他的父母?!?/br>皈依者明白他的意思了,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去和持弓者站到一起。聆聽者回頭看著他們,很想喊他回來,可張不開口,正這個時候,他忽然想起來,上次那個老者蹲在籠子頂上,好像反復(fù)擰著什么。籠頂……他踮腳看,那里能有什么呢?他往上爬,鐵欄滑溜溜的,撐在上頭,他在其中一條鐵梁的中間發(fā)現(xiàn)一個小洞,像是……鑰匙孔?“喂……”他扭頭想叫皈依者,卻看到他被持弓者半攬著,兩個人頭頂著頭,正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辯,說到激烈處,持弓者突然揪住他,在他左邊臉頰上親了一口,親得急,親狠了,兩個人都疼,各自狼狽地捂著臉。那樣子,聆聽者默默轉(zhuǎn)回頭,讓他想起之前的自己。他從車上下來,想站一會兒再回身,籠子里的人朝他挨過來,手指吃力地揪著他的袖子邊,他很煩躁,但克制著去哄他:“怎么了,餓了?”他擺弄他細瘦的手指,有些沮喪地把頭抵在欄桿上,忽然,額角上有軟綿綿的觸感,他驚訝地抬起頭,是一個吻。他不敢置信地去捧那張臉,籠中人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愣愣地和他對視,他只是模仿,模仿持弓者和皈依者的樣子,但聆聽者像是個激動的父親,把他摟住了,用顯然過大的力道。“啊……”懷里突然傳出一聲,纖細微弱的,未成熟的嗓音。皈依者和持弓者都聽到了,回頭看,詫異地問聆聽者:“是他的聲音?”聆聽者似乎也懵著,似是而非地點點頭:“好像是……是他!”“他能出聲了?”皈依者靠近籠子,他一過來,那個人就往角落里縮,像是記得他對他做過的事,但那不可能,皈依者說,“也許他該有個名字了?!?/br>聆聽者顯得有點激動,局促地握著手:“他、他原來肯定有名字,我不知道是該等他想起來,還是擅自給他起一個……”“那算了,”皈依者斜他一眼,“先叫他怪物吧?!?/br>“不行,”聆聽者馬上反對,“我想叫他銀子。”地下、鐵籠中、銀色,還算人如其名,皈依者傲慢地瞧著他:“早想好了吧你?”“沒有啊,”聆聽者躲避他的目光,扒著籠子去逗那個人,“銀子”、“銀子”叫個不停,皈依者淡淡地看著他,別開臉。“喂!”持弓者背著一卷繩子,在前頭喊他,“跟我去撿點柴火!”算是種解脫吧,皈依者想都沒想就跟他去了,走出挺遠,他才反應(yīng)過來:“都他媽要出發(fā)了,還撿什么柴火?”持弓者笑了,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怕你在那兒難受?!?/br>皈依者怔了一下,隨即強充門面,向他翻個白眼:“用你管啊?!?/br>持弓者沒拆穿他,捏著一截繩子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抽打草葉,看起來很高興:“我還沒給你展示過我的技能呢?!?/br>皈依者愛理不理的:“什么技能?!?/br>“我會做陷阱,”持弓者很驕傲的,“不是挖土坑,是真正的狩獵陷阱?!?/br>皈依者露出嘲諷的表情,持弓者搶著說:“不是系統(tǒng)技能,是我自己的,”他害羞地撓撓頭,“陷阱、花式繩結(jié),還有什么……”他急著思索,“總之我很有用的?!?/br>皈依者停下來看他,頭一次這么認真,揚著下巴,眼角帶著不可察覺的笑意:“你想說什么?”“我想……”持弓者和他對望,他知道這個問題不能答,答了,就沒有可能了。看他遲遲不點破,皈依者以為壓制住他了,結(jié)果那家伙話鋒一轉(zhuǎn),說:“我做一個給你看看吧。”“什……”皈依者愣在那兒,看他從自己腰間抽出彎刀,連個“借”字都沒有,就去砍樹枝,“喂!現(xiàn)在哪有時間給你……”他追著他,是要阻止的,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大概是犯傻了,他竟然和他一起折騰起來。持弓者扎陷阱的時候,他坐到旁邊的樹蔭下,用彎刀削一塊爛樹根,削成一對小馬,胖胖的,有短粗的翅膀,他把其中一個扔給持弓者,不大好意地說:“喏,我的技能?!?/br>持弓者拿在手里,掂了掂:“好丑啊。”皈依者笑了,起來幫他把陷阱拉好,分別系在三個觸發(fā)點上,然后和他肩并著肩,走回去。馬車上偷盜者在打盹,聆聽者還在籠子邊,皈依者走上前,把小馬塞給他。“干嘛?”聆聽者摸著不頭腦。皈依者低著頭,輕聲說:“給銀子的?!?/br>聆聽者這才把小馬仔細看看,吃驚地問:“你做的?”皈依者沒出聲,聆聽者一把摟住他,想和他說句悄悄話,籠子里伸出一雙手,粘人地把他揪住了,聆聽者一點也沒猶豫,隨便哄了句“乖”,就把手扯開,擁著皈依者往背后的林子去,還沒進去,他就又急又羞的,在持弓者親過的地方,濕熱地吻了一記。皈依者立刻捂住左邊臉頰,嘀咕說:“這么有用啊,早知道……”他悄悄嘆了口氣,“我該對他好一點?!?/br>聆聽者握住他捂臉的那只手:“你對他已經(jīng)很好了?!?/br>他把手抓到嘴邊,蹭了蹭,那樣子很深情,皈依者著迷地看著他,忽而笑了,反搭住他的肩膀,一對兒兄弟似的,和他鉆過低矮的樹枝,走向樹林深處。沒走出多遠,聆聽者突然拽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