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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我哥喜歡男人?!?/br>“唉,所以你討厭周擎什么呢?跟性別無關(guān),應該也不會是性格原因,你討厭他,僅僅因為他喜歡的是伯翎,對嗎?”喬繆熙怔住。“這么多年伯翎一直一個人。是他真的跟外頭傳的那樣眼界太高,或者工作狂冷了性情,還是有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原因呢?”喬繆熙慢慢放開唐映山,推開些身距,神情茫然。唐映山一手仍握著冰杯,外壁化了一層水珠,滴滴答答落在他膝上。他隨手自茶幾的紙巾盒里抽了兩把裹住飲料杯,還將它放在喬繆熙手里。另手依依捋過她凌亂的發(fā)絲攏至耳后,眼中柔情似水。“我還記得他第一次帶你去吃酒宴,半路打電話給我叫我去接你。那次你也是這樣趴在我懷里哭,幾歲?嗯,十三,對,初一的暑假。長個子了,頭一回穿高跟鞋,好像個名模,特別漂亮!”可是漂亮的喬繆熙哭得發(fā)辮都亂了,眼腫嘴也腫,抽抽嗒嗒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委屈極了。“她們說要把我送去寄宿制學校,周末也不能回家。”她們是名媛,是千金,是許多雙盯住喬伯翎單身漢標簽的眼,未得近身,倒已籌謀起了姑嫂間的較量。初涉交際場的喬繆熙意外躲在衛(wèi)生間隔間里聽聞了一場針對自己的算計,全不似今時今日的自信玲瓏,惶惶惴惴,怕得只想尋哥哥,只會哭。駭人的話最終悄悄地說與信任的山山哥哥聽,還要打個勾勾,保證不學舌給喬伯翎知道。也無需他去當傳聲的八哥,喬伯翎全都知曉的。既然隔墻總有耳,類似的閑言碎語喬繆熙會聽見,他身邊的助理也聽得見。所以才下意識疏遠了紛繁復雜的各路攀交,獨自走過一輪又一輪的四季,走得孤芳自賞溫潤如玉,走成了周擎眼底心里的先生。唐映山一再嘗試說服:“不能祝福他們嗎?”喬繆熙捧著杯子,呼吸驟然急促。唐映山眸色里倏現(xiàn)失落:“寂寞了,不還有我嗎?”喬繆熙霍然起身,劇烈的動作晃撒了可可,濺了唐映山半襟褐點。“不好不好不好,不是這樣的,你亂說!我沒有寂寞,我也不要周擎跟我哥在一起。我不答應!”說完沖進客房重重磕上了門,拒絕溝通。唐映山目光落向她順手擱在餐桌上的冰杯,形容慘淡,笑也慘淡。“終歸,還是不行?。 ?/br>第12章十二、擎翎雷鳴響起在閃光之后,炸開了天一般,喝得人心驚rou跳。雨依舊未下,企圖在厚云中醞釀更大的聲勢。邱阿姨來將落地窗拉起,卻沒有合上窗簾。她望一望枯守窗邊的喬伯翎,再看一眼他身后的周擎,終究什么話都沒有說。喬伯翎明白,這恐怕已是她最大的善良了。世代造成的觀念差異,縱然這婦人在喬家勤勤懇懇服務了兩代,縱然她一貫有廣博的胸襟和容人的慈悲,到底不能等同于接納。何況喬繆熙已經(jīng)用橫掃千軍的方式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邱阿姨不會不站在小姐的立場上予以聲援。只不過她還是敬重小喬先生的,也無法就此將周擎視為不可饒恕的罪人。她太正直了,對每個她定義為好人的人不吝友好,所以要譴責這段情,她做不到;像喬繆熙那樣決然劃分,她亦做不到。徒余了嘆息。像顧憐,又像惋惜。令喬伯翎落荒而逃。午夜兩點的街道上車影稀疏,閃電在游走,豪雨在凝聚,倏而劈山裂谷的一聲墜落,在車前綻放了炫目的白,攜雨滂沱,鋪天蓋地打了下來。周擎感覺到副駕駛座上的喬伯翎竟下意識打了個寒顫,額際滾下滴滴冷汗。“先生?!”他降低車速,探手過去握住他指尖的冰涼,拖過來按在自己的腿上。喬伯翎在抖。手抖,身抖,聲音也發(fā)抖。可他不安又執(zhí)拗地說:“阿擎,我不想同你分手!”周擎眼望著前方障目的重重雨簾,沉定地笑了:“我聽先生的?!?/br>高聳的公寓樓于叫囂的雷雨中巍然矗立在地上,便如其中人的意志堅不可摧,難以撼動。也許是雨將世間洗得冷了,也許只是空調(diào)恣意揮霍電力,他們像兩枚久凍麻木的幽魂迫不及待汲取生命的溫暖,自痛烈的吻開始,糾纏扭打,彼此吮噬,褪盡了軀體上所有的遮蔽,像嬰兒臨世的那一刻,回歸了最原始的坦蕩蕩。周擎太高了,不得不屈跪在床頭來就喬伯翎的唇柔。他肩也寬得難以完全環(huán)摟,只能讓喬伯翎笨拙地抓著扣著,在汗膩的濕滑中烙上他的指痕。絞扭在一起的舌驀地分開,周擎意猶未盡地仰著臉,舌尖依依不舍地在唇外搜索,迷離的神情中透露出點滴茫然。他以為那掠奪式的愛要就此結(jié)束了,內(nèi)心正失落,恍惚一抹熾熱順著喉結(jié)滑了下去,直落胸前的膻中,隨后緩緩游向了左乳。【以下畫面有愛觀瞻,嗶——】雷聲催他悍,雨點助急流,似扛下天劫的千刀萬剮憑他一己來渡,一呼痛一呼快,擺脫禁忌登峰造極,我成魔你成佛,攪亂了綱常,攪出個天翻地覆,地獄作樂鄉(xiāng)。樂鄉(xiāng)啊,只許你與我共往!十指扣住了誓咒,眉睫再落吻,斷定這不悔的糾纏是前世的緣起今生來尋,便許你長相守,蓋印認契,不再人海徘徊,孤身求索。雕翎長困,始得擎風,于飛呀!第13章十三、出走大清早接到唐映山的電話,喬伯翎尚沉浸于數(shù)小時前的恩愛交歡,一室靡靡緋緋的殘留,呼吸里仍帶著欲念的溫痕,意識混沌。卻兜頭一盆冰水澆下,驚醒后亂了心竅,竟直接從床頭滾跌在地毯上。喬繆熙丟了。確切說,她跑了,匿了,離家出走。能被發(fā)動的人都自發(fā)出去尋找,當然最急切最用心的總是喬伯翎、周擎和唐映山。機場、火車站、長途客運,分頭去尋,但都撲空。喬繆熙身上應該只有一張身份證,這是經(jīng)唐映山一再確認的。她沒有帶行李沒有護照,隨身只得一只時尚小挎包,塞下手機和卡包,連現(xiàn)金都寥寥無幾,除了回外省的學校,她不太可能出城。大家都更愿意相信喬繆熙只是生氣了出外尋地方發(fā)泄??勺詈玫拈|蜜說不知,最熱絡(luò)的玩伴也否認,這任性的小女子果真敢于斬斷留在世上的一切牽絆聯(lián)系,獨自躲藏。分散出去的人將能想到的場所一一走過,有的人留下蹲守,有的人繼續(xù)在偌大的城市里游走找尋。每一次電話響起,每一個信息提示音,最后都伴隨莫大的失望,沒有,沒有,依舊沒有,總是沒有。自烈日暴曬走至殘陽夕照,整整一天喬伯翎都在街頭輾轉(zhuǎn),身上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