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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道路。如今因為林耀的手段,他不得不放下持續(xù)了二十多年的憎恨,與他面對面。陳允升從小能伸能屈,并不覺得這樣有多為難,只是,他看不透眼前這個“弟弟”,即使外人再怎么說他單純率直,他仍覺得事實并不這么簡單。陳允升坐了一會,見對方也沒有交談的意思,也懶得浪費(fèi)精力,跟侍應(yīng)生要了幾瓶紅酒,等酒擺到桌上,就站起來,朝他說:“那陳總就好好玩吧。”陳允衡盯著他,炫色的舞池?zé)艄饴淙胨难垌校腥丝床磺逅鄣椎恼嬉狻?/br>這是一張容易讓人心動的臉??申愒噬齾s從未心動過。最后,那個習(xí)慣穿白襯衫藍(lán)色牛仔褲的青年還是離開了,依舊連個笑臉都不曾有。陳允衡拿著酒杯的手慢慢收緊,笑容也越來越淡。陳允升再次來處理陳允衡的事情時,對方正被不長眼的富二代糾纏著。那是三個擁有紅蓮鉆石VIP的富家少爺,仗著人帥錢多有保鏢,從來在場子里春風(fēng)得意,甚至連陳允升有時都睜只眼閉只眼。手下們都看熱鬧似的圍在監(jiān)視器前,要不是看陳允衡被摸了兩把,把酒淋到對方頭上,也不會沖到辦公室里通知陳允升。陳允升走過去,富家少爺們認(rèn)出了這位給過自己面子的老板,更加有恃無恐,大呼小叫地要求陳允衡跪下來給他們道歉。陳允衡橫掃了陳允升一眼,那眼神里有不滿,有不耐,還有些復(fù)雜。明明知道這里魚龍混雜,為什么還要自己孤身前來?陳允升只覺得好笑。覺得這個比自己小了三歲的弟弟就像一只好勝的羔羊,明明渾身充滿了rou的香氣,偏偏還喜歡自投羅網(wǎng)。當(dāng)那只咸豬手就要抓住他的胳膊時,突然被人狠狠地拍到了一邊。富少爺?shù)蓤A了眼,鼻子里都快噴出火來:“升哥,這算什么!”“算我的?!标愒噬雌鹱旖牵谛?。卻冷得周圍的人都后退了兩步。富少爺悻悻地收回手,嘴上還是不服:“那你要怎么替他賠?”“你找青森的林三少賠,他一定會幫我弟弟賠?!焙唵我痪湓挘查g把對方嚇得臉兒白。陳允衡卻相當(dāng)不滿,非常不滿。為什么要找林耀賠?干嘛一定要扯上林耀?自己難道就沒這個本事讓人屁滾尿流么!剛要出聲,人卻已經(jīng)跑光了。陳允衡撇撇嘴,一屁股摔回原位,拿起酒杯繼續(xù)獨(dú)酌。“你需要什么人陪,直接出聲就行了。不用守株待兔的。”陳允升從兜里掏出一張卡,丟給他:“總統(tǒng)房,任你玩?!?/br>陳允衡死死瞪著他。在陳允升準(zhǔn)備再次離開的時候,他終于開口了:“你什么時候結(jié)婚?”陳允升回頭,表情有些復(fù)雜:“你想干嘛?”“好準(zhǔn)備紅包呀?!蓖尥弈樓嗄暌荒槦o辜。“隨便。只要她愿意。”這樁婚事對他來說,不過是從黑變白的一個手段。林耀的風(fēng)生水起,最大的原因便是他的洗白。女方現(xiàn)在顯然不急,青春對她來說,就是恣意揮霍的年代,而她也深知與陳允升結(jié)婚的原因。他的態(tài)度由始至終不冷不淡,有問必答,有求必應(yīng),哪里像個死對頭的模樣,在任何人看來,他的態(tài)度現(xiàn)在更像是個生意人。……該死的,自己沒注意到他的時候,他把自己當(dāng)做仇敵,等自己回頭跟他打算斗個你死我活了,被林耀斗得遍體鱗傷的家伙卻完全沒把自己放在心上!如果,如果把紅蓮?fù)耆珰Я耍麜鯓??陳允衡惡意地笑開。當(dāng)他一無所有的時候,他還會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假清高?所以他來了,來把這個他最后的堡壘給擊潰。來之前,林耀問:你到底想要什么?他想要什么?把這個人給弄得一無所有或者自己一無所有,不都是他們纏斗這么多年最終想要的結(jié)果么?看著他絕望的樣子,看著他痛不欲生的樣子,然后……然后……冷漠地走出紅蓮,身后喧鬧的音樂傳出好遠(yuǎn)。隱藏在黑暗中的警車全部出現(xiàn),與陳允衡擦肩而過的特警們荷槍實彈,沖進(jìn)了紅蓮。他沒回頭。因為他等那個人來找他,然后向他認(rèn)輸。這就該是他們斗了五年的結(jié)果。6969、番外一2...林耀回到家里的時候,關(guān)錦正在看新聞。自從搬進(jìn)青森堂后,一起吃晚飯成了默契,不管多忙,林耀都要抽時間回家跟關(guān)錦吃晚飯。也唯有這段時間,兩人才能真真真正正地面對面談天。可此刻阿錦一臉詫異的盯著電視,連他回來都沒注意到。“怎么了?”林耀走過去,先是把他的臉掰過來,親了口,才去看電視。屏幕里,大大的紅蓮招牌顯得那么張揚(yáng)。然而以往只有紅男綠女出入的大門口,此刻全站著荷槍實彈的特警。紅蓮的經(jīng)理灰溜溜地跟幾個特警上了車,熱鬧的場面里,唯獨(dú)不見那個清瘦陰冷的青年。林耀把關(guān)錦的腦袋按下去,不讓他再去看樹倒猢猻散的場面:“你是擔(dān)心他,還是覺得松了口氣?”“我……不知道。他以前對我們做過的事情確實很過分。不過……上次是他把邈邈和我救出來的。而且,而且對付雷大偉那次,也有他的幫忙。這算不算他放下屠刀的意思?”關(guān)錦抬頭,看向他,神色迷茫:“我不知道在你們的眼里,他這樣的做法是不是就是負(fù)債抵消了,可是在我們這些普通人不懂,他以前能這么對你,后面又怎么能突然放下一切來幫你?”因為不知道他到底算好人還是算壞人,所以連同情都不敢輕易給予。曾經(jīng)是那么的憎惡這個男人,可在自己中彈昏迷的時候,又是他沖過來把自己帶走。如果感恩和憎恨能互相中和,那感情就不會這么復(fù)雜。“真要按照以前的老規(guī)矩,一命換一命。他算是還完了。而且我從來沒把他當(dāng)做真正的敵人,”林耀低頭輕笑,長長的眼睫毛遮住眼底流動的冷光,“他是很討厭,不過,一直都是有用的人才。當(dāng)做敵人還不至于,能當(dāng)伙伴最好不過?!?/br>他不想對關(guān)錦隱瞞自己的黑暗。真正的林耀比他看到的要扭曲的多,好像一塊已經(jīng)扭曲得不成形的麻花被套了個漂亮的套子,沒人看得到里面的復(fù)雜。只是這是將要陪伴他一生的人,慢慢讓他適應(yīng)那片黑暗,卻又不讓他被沾染到,這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可他現(xiàn)在的麻煩,是誰找的?”既然是這種觀點(diǎn),那把陳允升逼到這種境地的人不會是林耀。又有誰有這個本事?又有誰這么憎恨著他?林耀把他摟過來,下巴擱在他的腦袋上,輕笑:“還有誰,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