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膨脹得太厲害了,根本就是看不起我?!?/br>“……”何修懿也不知該講什么。茍富貴紅著一雙眼:“反正,很難聽吧,我剛講得十分收斂,是跟您倆‘翻譯’過的。我講了很多話,吳翔無法接受,強調(diào)他沒那樣,于是……徹底崩了。我很討厭那樣子的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中了什么邪……最近一直都在自我厭惡,還有自我憎恨。就算不想承認(rèn),卻不得不正視,那個傷人的人就是我自己??晌依斫庾约骸T绞侵匾?,越不著調(diào),總會傷害對方,就像父母子女、就像戀人夫妻。我想不介意,但總不爭氣。我也是一個人,人心是rou長的。人在某些時候特別敏感,激憤之下說了許多氣話,就像氣球一樣,一根針扎進(jìn)去,一下子就爆了?!?/br>“……”何修懿拍了拍茍富貴。“我也去道過謙,可是……我問,能不能給一個刑期,五年、十年、更長,過了這個刑期之后,就能重新開始?重刑犯人也有機會重新做人。他沒有回?!?/br>“……”何修懿也不知該講什么,只能訥訥地道,“也許他真的忙?”對于突然躥紅的人,需要趁著熱度多多接拍新戲,還要交往“更紅的人”,為以后鋪好路。至于膨脹……也許在所難免,可它真的會傷害身邊人。本來茍富貴就患得患失,生怕對方瞧不起他,自然特別敏感,怨言頗多。如果這樣,那么,兩個人都有錯,也都……沒有錯。“我現(xiàn)在也不知到底怎么回事?!逼埜毁F耷拉著腦袋,“算了……經(jīng)歷了這種事,回不去了。不過,我想,人這一生,任何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到了最后,能夠拿來做回憶的也就只有各種情誼。過去六年,我一定會記得,并且永遠(yuǎn)珍惜……我想,也許,某天我也紅了,一別多年以后,一切都已云淡風(fēng)輕,我倆偶然間遇到了,可以說一聲‘嗨?!?/br>“……”談話之間,茍富貴租的房子到來。何修懿想起來,吳翔剛剛買了房子,豪宅,二十萬一平米。吳翔,真的紅了。茍富貴說:“嗨,怎么跟您講這些呢,真是喝多——”何修懿想起了二人剛進(jìn)組時,說的“我們倆在茫茫人海當(dāng)中找到了彼此呢?!彼杏X到,即使沒有茍富貴的爆發(fā),二人也會漸行漸遠(yuǎn),最后總有一天各自安好。不是一個階層的人,真的能當(dāng)好朋友嗎?也許可以。然而在娛樂圈,“友情”這個東西,不會等兩個人慢慢拉大差距、調(diào)整心態(tài)、重新磨合。娛樂圈中的人,總是一炮而紅,總是一步登天,它會用一種極其猛烈而殘忍的方式,考驗人們脆弱的友情。茍富貴,勿相忘??善埜毁F與吳翔二人,加在一起,實際上是:“茍富貴,勿相……”誰又知道最后一個字是什么,也許是“勿相交”呢。這圈子中,這種事情太多,無怪乎眾人說,娛樂圈沒友情。——如果有天,你躥紅了,你富貴了,我卻還是那個到處趕場的小演員,大概,從此就會江湖不見了吧。第59章(十三)公映接近尾聲,宣傳活動漸漸偃旗息鼓。左然與何修懿終于有時間度假了。他們選的度假地點,是挪威與丹麥。極北之地,世界盡頭。出于“遠(yuǎn)離人群”目的,他們會在挪威最北部的特羅姆瑟待上三天,而后去附近希爾科內(nèi)斯,最后到丹麥默恩島,并在那個人跡罕至的度假地渡過一周時光。至于哥本哈根和奧斯陸等大城市,可能只會一晃而過。何修懿沒聽說過什么特羅姆瑟、希爾科內(nèi)斯、默恩島,不過戀人說還不錯,何修懿自然也沒有意見。由于沒有直飛航班,兩人在赫爾辛基轉(zhuǎn)了機,而后再飛抵奧斯陸,在旅途上花了十幾小時。他們凌晨出發(fā),中午抵達(dá),沒有休息直接去了特羅姆瑟。特羅姆瑟是有極光的好地方。帶電粒子被地球磁場帶進(jìn)大氣層,沿著磁場線到南北兩極,在高空與大氣中的分子原子碰撞,釋放出能量,便形成極光。特羅姆瑟地理緯度很高,遠(yuǎn)離城市的光污染,地處沿海、晴天較多,適合極光出現(xiàn)。左然助理早就約了當(dāng)?shù)叵驅(qū)?。向?qū)宄挠袠O光,也清楚哪人不多,可以找到一個最合適的地點。二人跟著向?qū)С塑噥淼浇紖^(qū),接著便要徒步二十分鐘,也可選擇乘坐鹿或狗拉雪橇。向?qū)П硎荆骸叭绻麑で蟠碳?,就選狗拉雪橇。四只哈士奇共拉一輛雪橇車。哈士奇跑得比較瘋,轉(zhuǎn)彎可能會把人甩出去!不過冬季地上雪厚,摔在地上也不會疼。如果尋求平穩(wěn),就選鹿拉雪橇。一只馴鹿拉一輛雪橇。馴鹿性子溫和,速度不會很快,感覺更像在市區(qū)坐馬車?!?/br>最后,左然與何修懿還是乘了馴鹿。在北極圈夜晚的冰天雪地中,不為人知地暗暗十指交握。雪橇速度不快,但卻有點顛簸。在顛簸中,何修懿的膝蓋常常撞到左然的腿,每每碰觸旋即分開,空氣中有曖昧涌動。……他們到達(dá)了個黑漆漆的湖邊。向?qū)дf:“等吧,如果女神沒有出現(xiàn),我們再繼續(xù)換地方。”極光名字歐若拉是神話中的曙光女神。湖泊周圍一片白雪覆蓋,里邊間或有些黑漆漆的松柏。遠(yuǎn)處是一些山,山體像被蚊帳籠罩起來一般,又像裹著糖霜的糕點,山水湖景渾然一體。在遠(yuǎn)離城市的特羅姆瑟郊外,星斗滿天,多得令人難以置信。它們競相閃爍,似乎離人很近,伸手即可碰觸,漆黑色的夜空顯得十分遙遠(yuǎn)。天地一片嚴(yán)寒,仿佛可以聽到輕微的冰裂聲。何修懿剛架好了三腳架,女神便出現(xiàn)了!剛開始時顏色很淡,不是很能看得分明。淡淡的綠如煙似霧,輕輕攏在云朵之上,仿佛是天女的紗裙,拖曳著劃過了天庭。向?qū)дf,那便是北極光。接著,綠色越來越深,變成一條光帶,如水一般,流轉(zhuǎn)蜿蜒,好像有舞臺光直打在天女的紗裙之上。何修懿說:“左然,傳說一起看到極光的情侶會永遠(yuǎn)一起?!?/br>左然卻是十分無趣,與“不祭天”的他簡直如出一轍:“不信那個?!?/br>何修懿:“……”“修懿,”左然又道:“我只信我……還有信你。”“……嗯?!焙涡捃驳膬?nèi)心有些綿軟。信自己的左然,好像有點脆弱,也不再是那個無所不能的人。然而,他不會令左然難過。過了大約半個小時,那條淡淡的光帶忽地躍動了一下,變得絢麗斑斕起來,稀薄的淺綠色變成濃重的深綠色,襯得邊緣仿佛有圈紫紅色的光暈。寂靜的湖泊邊一下變得嘈雜。即使遠(yuǎn)離人員,何修懿也聽到游客的贊嘆聲。天空滿是綠色,好像是個奇跡,過去曾經(jīng)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