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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修懿想:皮膚下邊埋著動脈,動脈直通心臟,那顆在有力地跳動著的心臟。因為凱文帶著攝影機(jī)在身后,鬼使神差般地,借著身體遮擋,何修懿低下頭,心臟通通地跳,將雙唇移動了兩厘米多,并在感受到熱氣后,毫不猶豫地印在了左然一側(cè)脖頸上面——頸動脈所在的位置。冰涼的兩片唇壓住左然頸部。何修懿似乎終于可以感覺到,動脈當(dāng)中還在奔涌著的血液。他想確認(rèn)這點,通過這種方式抑制悲傷,對方?jīng)]有出事,左然……還在身邊。左然脖子上的脈搏一跳一跳,何修懿能感覺得到兩邊心跳漸漸共振,最終,節(jié)奏似乎彼此纏繞、融為一體。一下,一下,一下……跳得很快。這是一個不帶情色意味的吻。何修懿渴望著左然,渴望著陪伴,渴望著愛情,渴望著靈魂的共鳴。即使被搭檔“sao擾”了,左然依然盡心盡力扮演著“死者”的角色,面無表情,一動不動,任由何修懿的雙唇親吻自己脖頸。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某現(xiàn)場副導(dǎo)演高叫一聲:“好——Cut——左導(dǎo),您去瞧瞧?”左然演戲,便讓現(xiàn)場副導(dǎo)演幫盯一下。理智回籠,何修懿猛地恍過了神兒,極為尷尬,在內(nèi)心中質(zhì)問自己干了什么。他連忙站起身子,遠(yuǎn)離左然,不懂自己為何突然發(fā)瘋——竟然會趁左然扮演“死人”一動不動之時主動強(qiáng)吻對方脖子?!他有一種極為羞恥的刺痛感。嘴唇依然發(fā)燙。左然皮膚觸感一直留在雙唇上面,何修懿捂著嘴,半晌之后才說:“抱歉……冒犯……”左然沒有立即動作,依然靠墻坐著,仰頭注視著何修懿,半晌未發(fā)一言。何修懿說:“嗯,就這樣。”他無法面對左然,只想趕緊落荒而逃。“……”何修懿繼續(xù)強(qiáng)撐著說道:“那么……我去卸妝?!?/br>左然卻是慢條斯理地說:“別急,我看眼監(jiān)視器。”“……行。”于是,何修懿便站在四層門口等待。左然走到監(jiān)視器前回放了兩三遍,一點頭:“好,可以?!?/br>何修懿點點頭,快速轉(zhuǎn)身,邁步飛一般地躥下水泥樓梯,三腳并作兩步逃入三樓簡陋的化妝室。他打算利用這段時間平復(fù)心情,同時也將面上潮紅壓下——等到再打開門,方才那隱秘的、羞恥的恐懼便會被隱藏起來。不過其實,就算再次臉紅,也很容易解釋——用于卸去“血漿”的材料里存在許多細(xì)小顆粒,演員將其按在臉上用力揉搓時其實非常疼,臉紅是正常的。這場已經(jīng)拍完,他可以卸妝了,“齊劍飛”的戲份也剛好殺青了。等下劇組再去三樓將張局殺龍骨的鏡頭拍攝完,便全劇殺青了,自己可以離組,蘇洋可以離組,飾演張局、劉局的兩位老戲骨同樣可以離組。至于劇本上的結(jié)尾,已在此前拍攝完畢。在劇本中,故事的結(jié)局是,被撞成植物人的劉局醒來了,并公布了長翅鳳蝶真實身份。長翅鳳蝶出殯那天,由齊劍飛為他扶靈。而后,因為有功,齊劍飛被授予了二等功,加銜加級。授獎儀式那邊,齊劍飛穿著整齊的警服,脖子掛著吊墜,而且是十分詭異的兩個吊墜。龍骨那些手下,也全被高等法院依法判處了刑期。何修懿背靠著化妝室的房門,努力地平定著偷吻成功后的心跳。然而,僅僅過了幾秒,靠著的門便被敲響!門“叩叩”地響著,節(jié)奏冷靜,不急不緩,卻帶著種不達(dá)目的絕不罷休的氣勢。何修懿拍拍臉,專門將門打開。門外面是左然。何修懿問:“左然,怎么……”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左然突然擠了進(jìn)來,回手把門關(guān)上,摟著何修懿的腰一把將他按在門板上,狠狠吻了下去!“……?。?!”何修懿的大腦嗡地一聲一片空白!他感覺到炙熱的吻落在自己唇上——左然狂亂地用舌尖試圖撬開他的兩排牙齒,沒有慣常的自持,反而如十七八歲的少年一般毫無章法。何修懿放對方進(jìn)來。左然用力卷著何修懿的舌尖,用力摩擦,將他舌尖里里外外舔了個遍,然后又掃遍了何修懿口腔當(dāng)中的脆弱粘膜,最后,舌尖壓向懷中人的喉嚨,占有欲非常強(qiáng),強(qiáng)悍、霸道。何修懿口中的津液全被對方掠走,還有一些銀絲順著嘴角流下。其實這不是個十分舒服的吻,但何修懿努力地迎合著對方,伸出胳膊緊緊摟著左然的肩,在他襯衣外面反反復(fù)復(fù)撫摸。他有一種心理上的快感,如波濤洶涌的海水一般,仿佛可以將他徹底淹沒。漸漸地,何修懿站都有一些站不住了,幸虧左然用胳膊牢牢地抱著。他們兩人用力相擁,似乎要把對方融入骨血。一吻結(jié)束之后,何修懿用濕漉漉的眼神看著左然,面色宛如可以滴血,嘴唇也是,兩片唇之間急促地吐著呼吸,讓人想要再次掠取。左然又是難耐地親吻了上去。何修懿用力地攬著左然脖子,送上自己舌尖。片刻之后,他開始嘗試主動了。何修懿將舌尖伸出,想要探進(jìn)對方口中,也嘗一嘗對方粘膜、舌根、咽喉。不過,由于天生舌頭系帶較短,何修懿將舌尖伸出去后,只能在自己嘴唇外一點點的地方晃動,什么都碰不到,反而像是邀請。他努力地勾著,舌頭僵硬,還是不行。左然輕笑一聲,抵著何修懿的舌尖壓回對方口腔,又是長驅(qū)直入,舔弄何修懿口腔內(nèi)的敏感地帶,直把何修懿舔得忍不住發(fā)出了一聲呻吟。兩人一會兒接吻,一會兒停幾秒,而后再次抱在一起,索取對方呼吸熱度。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何修懿的雙唇和舌頭全麻了。某個十分難以啟齒的部位竟也有了些變化。兩人抱著、吻著,好像要把多年來的情感全部都讓彼此知曉。何修懿感到很不可思議——親吻,竟是一件如此美妙的事。他推開了左然胸膛,上氣不接下氣,輕喘著說:“好了?!?/br>左然問:“這算是……打算白頭到老?”“嗯?!焙涡捃惨泊蠓降爻姓J(rèn)了心意。過去,在感情還是一顆幼苗時,他總不敢令其經(jīng)歷考驗,而是等它成長為參天大樹后,才終決定讓它面臨風(fēng)吹雨打。娛樂圈中的愛情,尤其娛樂圈中的同性愛情,可想而知,沒有最堅定的決心絕對無法走到最后。他不想讓左然單方面地堅持,他也希望自己可以毫不動搖。此時,此刻,何修懿相信自己可以做到了。“修懿,”左然伸出拇指,摩挲著何修懿白皙的臉頰,“是我的了。”“嗯,是你的?!焙涡捃残Γ白笕?,也是我的了?!?/br>“當(dāng)然是你的?!弊笕煌涡捃驳难劬?,“八年之前,遇見你的那天,我就明白,今后,我是群演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