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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清表情,不知在想些什麼。云珂耐性地站在他身後,也是默默沈思。不知過了多久,沁寒風(fēng)幽幽的聲音傳來,“沿著這條山路左轉(zhuǎn),云夜便在那里?;噬先粝胍娝驼堊约哼^去吧!”轉(zhuǎn)過山彎,沁寒風(fēng)的身影已不可見。山路沿著地勢,開始往下漸行,片刻之後,轉(zhuǎn)過山背,來到另一側(cè)的山腳下。走到這里,石子小路嘎然而止,面前竟然出現(xiàn)一大片的白色茶花,在風(fēng)中搖曳著自己獨(dú)有的風(fēng)姿,漫山遍野地爬滿了整個小山坡。云珂大受震動,恍惚間仿佛置身在昭陽侯府的後園中。茶花花期短暫,只有短短1個月,春光似水,此時六月時節(jié),應(yīng)該早已謝了。卻不知這里種的是什麼品種,又或用了什麼方法,朵朵重瓣的茶花,開得那樣純潔,那般嬌豔。云珂沿著花徑,一步步緩緩前行,心的律動也漸漸不受控制地快了起來。來到坡頂,向湖畔方向望去,呼吸頓停。一人白衣如雪,臉色蒼白,正閉目仰臥在不遠(yuǎn)處花叢中的空地上。若不是那一頭如墨般漆黑的長發(fā),幾乎就要與白色的茶花融為一體。云珂像被定住一般,雙腿再不能移動分毫,只是癡癡地看著前方的人兒。云夜突然似有所感,睜開雙眼,向云珂的方向望來。四目相視,似水流年,空氣中微微的花香,清風(fēng)中淡淡的暖意,霎時間這些事物再不存在,天地間就只剩下對方的雙眼。往事如煙,一幕幕穿過云珂腦海,空間與時間,仿佛永恒未變,又仿佛經(jīng)過了千年萬年。不知何時,雙腿自己動了起來。一步、兩步、三步……漸行漸快,最後不由向云夜疾奔過去。云夜的眼神露出一絲迷茫,看見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云珂,仿佛置身夢中,唯恐又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幻覺。直到云珂向他奔來,云夜全身一震,倏地睜大雙眼,撐起身子,情不自禁向云珂伸出手去。一眨眼間,已被云珂緊緊摟在懷中。“夜兒、夜兒、夜兒……”“云珂、真的是你嗎?”云夜雙手死死攬住云珂的脖頸,指甲幾乎滲進(jìn)rou里去,云珂卻似全無所覺。二人緊緊擁在一起,天地萬物俱已不在,只是深深感覺彼此的存在。只是為你37更新時間:09/262005--------------------------------------------------------------------------------不知過了多久,云珂猛然憶起夜兒現(xiàn)在身體衰弱,連忙松開手臂,可是云夜卻反而更緊的摟住他,不肯放手。“夜兒、夜兒、我在這里,就在這里……”云珂跪在云夜身畔,拍撫著他的肩背,不斷在他的耳邊、發(fā)際輕吻。“嗯……”云夜終於感受到云珂真實(shí)的存在,放松身體,倒在他懷里。只是雙手仍然緊緊抓住他的臂膀。“夜兒!”感覺到懷中人的虛弱,云珂一陣心痛,左手托住他的背脊,右手自然向他腰際滑去,卻猛然頓住,渾身一僵。不敢置信地低頭看去,卻見云夜的腹部高聳圓隆,比一個多月前膨脹許多,哪里有流產(chǎn)的痕跡。手顫抖地輕撫上去,小心翼翼地求證,那炙熱的溫度,跳躍的感覺,都在在地表明孩子的存在。云珂頓時明白剛才沁寒風(fēng)只是在試探自己。他和夜兒的孩子還活著,還好好活在夜兒的腹中。雖然他并不會因?yàn)楹⒆邮欠翊嬖诙淖儗σ箖旱男囊?,但是他幼年喪母,少年喪父,唯一的親弟弟又自幼分離,遠(yuǎn)在他鄉(xiāng),因此心底對這個孩子的渴望實(shí)是強(qiáng)烈之極。雙眸氤氳出濃重的水氣。他連月來焦慮擔(dān)憂,剛才又為夜兒和孩子傷痛不已,現(xiàn)在終於放下心來,再也不想忍耐自己的情感,只想放縱地宣泄一場,任由驚喜交集的淚水從腮邊滾滾滑落。“云珂……”云夜從未見過他落淚,即使當(dāng)年先皇出殯時,云珂也未曾如此??粗蟮未蟮蔚臏I珠從云珂的雙眸中不斷溢出,滴落到他的面上,心痛之極,顧不得別的,笨拙地伸手幫他擦拭。他的右手尚攀在云珂肩上,只用左手仿佛怎麼也抹不盡云珂的淚水,便抬首伸出舌頭,胡亂地吻去他臉上的淚痕。云珂心情激動,情不自禁側(cè)過臉頰,尋到云夜的雙唇便深深吻了下去。溫柔而熱烈的吻,席卷了彼此的一切。微微苦澀的淚水的味道,益發(fā)刺激了兩人澎湃的情感。唇齒糾纏,但求一生一世。當(dāng)這個吻結(jié)束時,云夜已癱軟在云珂懷里。云珂輕輕攬著他躺倒在地上,側(cè)身摟著他,仍然在他面上、額際、耳旁輕吻不斷。空虛焦慮了許久的心靈,怎經(jīng)得起如此幸福的刺激。云夜只覺得這一切就像在做夢,但愿自己永遠(yuǎn)不會醒來。緊緊靠在云珂胸前,拼命感受著云珂的氣息。突然,腹中的一陣絞痛,讓他忍不住輕吟了一聲。“怎麼了?是不是傷到你?”云珂慌亂地抬起身子問。“沒事!我沒事!”云夜連忙把他拉下,再次靠回他的懷里,“只是孩子在鬧罷了,一會兒便好?!?/br>云珂右手撫上夜兒那圓滾滾的腹部,感覺他肚皮下胎兒的陣陣蠕動,手掌便輕柔而規(guī)律地幫他揉撫起來。其實(shí)胎兒實(shí)在鬧騰得緊,云夜正腹痛的厲害。那日在破廟之中大傷胎氣,若不是沁寒風(fēng)及時趕到幫他止血保住了胎兒,只怕現(xiàn)在他和孩子早已共赴黃泉了。從那日以後,胎兒便甚不安穩(wěn),每日都要鬧一鬧他,攪得云夜難受之極。沁寒風(fēng)卻冷冷地說:“你若想要這孩子,這情形便是好事,說明胎兒健康,正在茁壯成長。你既然定要朱血懷胎、逆天孕子,便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zhǔn)備。日後誕子丹的藥性還要漸漸改變你的體質(zhì)以適合生產(chǎn),胎兒吸收朱血的營養(yǎng)也會日益健壯。你最好老老實(shí)實(shí)在谷中休息,調(diào)理好自己的身體,不然憑你現(xiàn)在身子,只怕捱不過生產(chǎn)。到時我對不起jiejie的囑托也就罷了。那位皇上傷心一陣子,自然也會把你忘了,日後左擁右抱,盡享後宮之福,你豈不是得不償失?!?/br>云夜雖然惱恨沁寒風(fēng)話語無情,但自知自己現(xiàn)在的身體確實(shí)如他所言,無法反駁。沁寒風(fēng)又冷笑道:“你擔(dān)心那位皇帝重傷昏迷,我看倒不見的。他父親是個成精的老狐貍,他這只小狐貍又怎麼可能輕易被人傷了去。再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便不信他會蠢得讓當(dāng)年舊事重演。你也別小看了他,他十四登基,至今也有十一載,云國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條不說,邊境諸國恩威并施,個個都臣服在他腳下。就是有殺父之仇的炎國都能笑臉相迎。哼!我看他運(yùn)籌帷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