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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天蓬捏了一會兒,才安靜了片刻,忽然又暴跳如雷,砸了他的玉佩。玉佩落地聲音何等清脆,兩玉相撞,泠泠作響,碎裂成幾塊,卻將卷簾神智猛地驚醒過來。他仿佛將自己劈成了兩個人,一個坐在天牢里伸手去撿那碎裂的玉佩,另一個冷冷觀望這一切,想起他們登靈山入山門,原來一切皆是幻象。然而卷簾不知,這龐大幻境,是他一個在幻境之中,亦或是天蓬亦在幻境之中。眼前這個天蓬已經如癡如狂,絲毫未有半點發(fā)覺,若說他與天蓬共同被幻境所困,他先掙脫出去了,不知天蓬還要被困多久,還要遭受多少苦。卷簾緩慢沉入了自己另一個意識中,假裝未曾發(fā)現(xiàn)此乃幻境。天蓬仍舊整日瘋瘋癲癲,或者是對著墻壁哭訴,哭他忠心耿耿,或是護著壓根不存在的一塊將軍玉佩,受那牢頭嗤笑。昔日有部下來看卷簾,卷簾將那碎玉交付給他。他意識到這般渾渾噩噩下去,天蓬根本不會醒悟,便在他部下伸手來接碎玉時,在對方掌心寫了兩字。走水。卷簾司何等神通廣大,從離恨天上借些三昧真火,壓根不費事情。三昧真火越燒越旺盛,一路燒將下來,火舌吞吐,將那天牢嚴嚴實實密密麻麻包圍。牢頭們四下逃竄還來不及,要是被三昧真火燒死,怕是連仙力魂魄都要化在火中,哪里還去管得著牢內犯人。卷簾將困住天蓬的鎖鏈從地下拔出,又毀了牢門。他用不了法術,也無法弄斷捆仙索,只得讓天蓬帶著捆仙索先逃,那三昧真火與灼熱鐵門燒的他掌心怕已是沒有一塊好rou,縱使是幻境,也要灼燒到他骨子里,疼的發(fā)麻。天蓬剛逃出天牢,他就見著上方石頭挾帶火焰,滾落下來,重重壓下,將他個無法動彈的犯人死死壓住,三昧真火在地上盤旋,越燃越大,鉆入石頭縫中,鉆入他骨髓魂魄之中。卷簾在幾乎無法忍受的疼痛炙熱中,往前走了一步。他這一步已經是軟了身體,小白龍在后看著卷簾邁出一步,忽然身形一斜,連忙伸手去攙扶他。卷簾再一眨眼,已是邁過了那道山門去。三昧真火帶來的那些傷痛簡直記憶猶新,或許是太過疼痛,縱使rou體上未有得到半點傷害。他看向一旁八戒,那一步顯得格外漫長,對方還帶了些漫不經心的笑容,仿佛根本未有在幻境中沉淪般,忽然腳步重重落地,渾身一哆嗦。“我……?卷簾?”兩旁金剛雙手合十,彎下腰來。“阿彌陀佛,不可說,不可說?!?/br>八戒將剛張開的嘴閉了回去,手指卻無意識勾住了腰間那塊玉佩,背上生出冷汗來。猴子心中生疑,他方才遇到幻境,那金剛也云不可說,如今又進了一道門,金剛又云不可說,怕是他們一行中也有遭遇幻境。他雙手扛著棒子,倒著走,先看著卷簾腿一軟,又見八戒神情不對,心中已是有計較。一共三道門,他、八戒、卷簾已是過了幻境,剩余還有一道門,怕是滾滾、他大侄子與和尚都要在最后一道門上看到些什么來。作者有話要說: 卷簾看起來冷,陰鷙,但是內心是個大好人第142章三太子最后一道山門乃是凈門。小白龍方才見著好好走著的卷簾,忽然身軀一軟,又見猴子轉過身來,神情警惕,金剛二次低首,心中謹慎,怕是這走過道道山門有些看不見的機關在。他望了眼紅孩兒,邁過了最后一道山門。敖烈并不喜歡他的兄弟們,同樣也不喜歡他的父王。他乃堂堂西海龍王三太子。龍王本身碌碌無為,年輕時還頗有能力,受到玉帝青眼相加,從一干王子中冊封為西海龍王,而隨著衰老,龍王變成了體態(tài)臃腫,只愿在后宮左擁右抱的無能者,唯一響亮的便只剩下西海龍王這個名號。西海龍王長子,敖摩昂,水族皆尊稱一聲摩昂小君、摩昂儲君,亦或是太子殿下,仿佛當年龍王翻版,野心勃勃,精力旺盛,掌管西海水軍,極度熱愛親征,去哪里都要帶上他水軍親信,氣勢浩浩蕩蕩,而對下面三個弟弟卻是心狠手辣,該不聞不問時裝聾作啞,該盤問敲打時龍鱗都要拔下一片來。西海龍王二子,敖榮,他母親是龍王最寵愛的姬妾蚌精,天性涼薄,容貌艷麗,早早就托他娘舅那方勢力,將他帶離西海。摩昂恐他生事,想要借龍王口諭將他帶回西海管轄,敖榮卻搶先一步,先攀上了天庭藏書閣的女官,直徑在天庭做事,不再服從龍王。為此摩昂恨的直咬牙,讓他娘親,即龍王原配,在龍王面前做了不少樣子。三子便是他,摩昂雖是他親生兄長,同父同母,但這并未有帶來多少改觀,幾乎掌控所有權力的摩昂對他最大的寬容就是放縱他浪蕩,放縱他要文便文,要武便武,觸及不到半點權力中心。他覺得無趣,一日在海旁遇到了幾名神仙,與他打了一架。在過了幾日,天庭就向西海龍王來要三太子了。摩昂千方百計打聽到天庭是要讓三太子去那卷簾司,心中頓生一計策,設法讓敖烈打算了玉帝所賜夜明珠,又假意要幫他隱瞞,條件便是要敖烈暗中助他,盯住另兩個“雜種”,如果有些私下行動就殺了那兩個。那兩個一個是敖榮,一個自然就是最小的四子,敖望。敖望不愛武愛文,這點最讓摩昂放心,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小者哪有機會跟他競爭王位。恰好在書院時,鼉龍看上了敖望。鼉龍乃涇河龍王之子,他們父王的親外甥,自幼捧在掌心里,更是驕縱無比。鼉龍的娘親,摩昂的親姑姑就找上門來,說是看自己侄子,暗地里卻軟磨硬泡要那敖望來陪自己兒子。摩昂這還有什么不能答應的,一方是他親姑姑,要支持他的涇河龍王一家,另一邊是沒多大用處的雜種,當然是同意了下來。敖烈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已是敖望重病不起了。他私下找人打聽了消息,給他的卷宗上寫的一清二楚,是身體受傷,精神憔悴,不堪受辱,自尋死路。敖烈半點也不想回去西海了。他在卷簾司中做事,仿佛是與生俱來的天賦,讓他在暗殺與打探消息這行上越走越遠。某日,受玉帝詔令,前往那小屋議事。玉帝直截了當,說你大哥摩昂生性狠毒,若是當上龍王,必要鏟除異己,生靈涂炭,而四龍子內,你天性善良,又生姿煥發(fā),最適宜做龍王。敖烈明白玉帝是在親手找一個如同他父王一樣,能拿捏住整個西海龍族的傀儡了。他不僅天性善良,亦是聰慧過人,哪有不明白之理,此時他正好對西海龍王一脈心灰意冷,便附身稱是。他在卷簾司的日子又平淡過了數(shù)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