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飯，在第三天的乞討中他被“老爹”叫了過去。

“你帶兩個人去肖家村要吧，那里的人挺多的，他們忙地的時候你還可以進(jìn)他們家里討杯水喝?！?/br>
話說的不明不白，肖之初還是懂了，這男人的意思是讓他趁著人不注意去偷錢！

“老爹”看著肖之初領(lǐng)著兩個斷手的小女孩出去把傻子叫了過來：“你跟著他一起去?！?/br>
傻子嘿嘿嘿直笑：“弟弟弟弟。”

“弟你馬勒戈壁！”男人一巴掌打在傻子的頭上，“跟著！看看人家是怎么要飯的！”

傻子膽怯的盯著他又落下的拳頭，在慌亂中往肖之初走的方向追去。

肖之初是肯定不能去肖家村的，他慢騰騰的走在路上不知道怎么處理身后的兩個小孩。

“哥哥，”其中一個小孩拽著他的衣服叫他，“哥哥，我想回家?！?/br>
肖之初心立馬軟了：“你家在哪里??？”

女孩指著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天邊：“在那里?！?/br>
看著女孩缺掉的手掌，肖之初是又恨又怕，他想放走孩子，可先不說他們的腳程能跑多久，這兩個小孩在路上又被人拐去怎么辦？

在心力交瘁之間傻子的聲音從遠(yuǎn)處傳來，肖之初嫌惡地盯著他把兜里的臟饅頭拿出來，看他掰了一塊給自己，接過之后給了身邊的女孩。

傻子以為他不喜歡吃又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破爛的盒子，盒子里裝的是不怎么好看的奶油蛋糕，肖之初離著很遠(yuǎn)都聞到了盒子里的餿味。

“弟弟弟弟?！鄙底咏兄训案膺f給肖之初，肖之初推開之后眼淚就下來了：就是這個人殺死了奶奶，一定是為了蛋糕殺死了我的奶奶！

四個人圍著肖家村外的河轉(zhuǎn)悠，肖之初一面注意著走在前面的傻子，一面把兩個女孩拉到了身后：“前面有一片野桃林，我?guī)銈冞^去的時候別吭聲的往里面跑，等著我?guī)銈兓丶??！?/br>
小女孩們懵懵懂懂的點(diǎn)了頭，在肖之初的口哨聲中牽著手往樹林里奔，等傻子摘著桃子給肖之初吃時才發(fā)現(xiàn)meimei們不見了。

“meimeimeimei！”傻子喊道。

“妹什么meimei！你這個王八蛋！”肖之初一腳踢在傻子的肚子上，在傻子倒地之后對他拳打腳踢，“你還我奶奶！你還我奶奶！”

“桃！桃！”傻子護(hù)著桃子躺在地上，在肖之初打不動的時候坐起來傻笑著把桃子遞給他，“弟弟，桃?！?/br>
肖之初看著他的臟臉和干凈的桃子突然沒了話說，他自顧自的往回走：“是你把meimei弄丟的！”

傻子不明白他的意思，跟著他喃喃說著“丟，丟”。

“老爹”知道他們弄丟了小孩非常生氣，他聽了肖之初的話后把他關(guān)進(jìn)了房間里，拎著傻子的頭發(fā)出去了，肖之初聽著隔壁傻子的哭喊很害怕，他開始覺得剛剛自己打傻子的動作和他們沒什么不一樣。

過了一天一夜“老爹”和那個男人進(jìn)來了，他們先是兩巴掌把肖之初打醒，接著用腳踹他的頭，被打的半夢半醒間他覺得一定是傻子把他賣了。

打了一分鐘肖之初覺得身上好沉，他睜開眼睛看到了身上的“東西”，那是滿臉帶血的傻子，他口里還喘著微弱的氣息，在肖之初睜眼時小聲的叫了句：“弟弟?！?/br>
這時候肖之初才發(fā)現(xiàn)傻子露出的身上有很多新舊不一的傷痕，還有很多煙頭的燙傷，而傻子在肖之初被打時用著最后一口氣撲到了他的身上幫他承受了拳打腳踢。

“媽的，這傻子還知道救人！他媽的都快死了還救人！”老爹罵道。

另一個男人感覺不對上前拍了拍傻子：“老大，他真死了。”

“老爹”嚇得差點(diǎn)跪下，他趕緊上前打傻子的頭，但傻子已經(jīng)沒了氣息。

“媽的，媽的，”‘老爹’來回走著，“把他丟進(jìn)河里！”

“現(xiàn)在大白天丟不出去！”男人也慌了。

“那就等晚上！”說著指著被傻子壓在身下的肖之初，“讓他去！”

第2章第二章世道不易

“老爹”和那個男人說完就離開了房間，留下一臉血的傻子和肖之初。

等他們的腳步聲越來越遠(yuǎn)肖之初才坐起來抱住傻子的頭，他不相信傻子死了。感覺著懷里傻子身體的點(diǎn)點(diǎn)溫暖后，肖之初大著膽子把手放在他鼻子下方，發(fā)現(xiàn)沒有呼吸之后又開始摸傻子的胳膊。

“脈搏，脈搏?！毙ぶ醢蛋的钸吨?，奶奶的書柜里有一本醫(yī)書，上面寫著死不死要看脈搏是不是還跳。

肖之初把手搭在傻子的手腕上找脈搏，發(fā)覺有輕微的跳動時差點(diǎn)哭出來：“沒死沒死，真沒死?！?/br>
這時傻子的身體突然抽搐了一下，肖之初嚇的一下把他推到地上，等傻子不動了又爬過去看他流血的腦袋。

傻子的腦袋凹下去了一小塊，上面還有些木屑。肖之初伸手把傷口邊的臟東西清理了一下，看到真實的血洞后咬著嘴巴怕的直哆嗦。

傻子的頭應(yīng)該是被榔頭之類的工具敲了，木屑估計是榔頭的木柄。肖之初又害怕又后悔，他覺得自己成了奶奶講的童話故事里說謊害人的大灰狼，而且他不僅說謊害人得不到好處還會被門外盤旋的老虎給害了。

肖之初又把傻子抱回懷里，他哭了一會兒開始輕輕捏著傻子微弱的脈搏，感受著傻子的體溫慢慢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漸漸黑了，“老爹”和那個男人也回來了。

“把他丟到肖家村外面的河里，再給他換件口袋多的衣服！”老爹指揮道。

男人不明白：“還給他換衣服干嘛？”

老爹一巴掌打在他的脖子上：“尸體會浮起來！口袋里放石塊沉塘！”

肖之初看著他們把傻子粗暴的拉出去換衣服，過了幾分鐘他就被“老爹”叫出去。

“你，把他拖走。”

“我，我……”肖之初結(jié)巴。

“老大，要么我去吧，這小屁孩也做不好什么?！?/br>
“不行，”老爹搖頭，“這小孩去被發(fā)現(xiàn)被抓沒有事，你去被發(fā)現(xiàn)就完了?！?/br>
男人一想有道理，他給肖之初找了個推板車，把傻子丟上去的時候兇狠的對肖之初說道：“把他沉到水里就回來，如果你跑了，你就完了?！?/br>
肖之初看著傻子又開始流血的腦袋慌忙的點(diǎn)頭，他抬起板車向著越來越黑的夜幕進(jìn)發(fā)。

因為怕他們偷跟著肖之初一直不敢摸索傻子的脈搏，等天完全完全黑下來，肖之初才加快腳步往另一個方向走。

肖家村他太熟悉了，但他一定不能把傻子丟在那兒，所以肖之初才繞了一個很大的圈子走到又遠(yuǎn)又荒無人煙亂葬崗。

北港的亂葬崗有兩個，其中一個就在肖家村五公里處，雖說那個地方很久沒有尸體丟進(jìn)去，可無論春夏秋冬它都有股臭味，人們還是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