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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舟不想讓對方覺得他已經(jīng)默認(rèn)了這份父子關(guān)系。不好意思,他穿越過來已經(jīng)認(rèn)了一次老爹,不想再認(rèn)一次。即使老皇帝生前做過很多對不起太子的事情,但他還是無法接受太子毒死自己父親的事實,這種劇情對樂連舟的良知來說已經(jīng)嚴(yán)重超綱。“我一直想要告訴你這件事,以前總覺得你還小,猶豫來猶豫去就錯過了最好時機(jī)。以至于后來……”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快的事情,禹梓驍又長長嘆了口氣,“如今既然梓堯已經(jīng)知道,那么應(yīng)該能相信我是真心想要立你為儲君。雖然無法公開你的真正身份……”樂連舟已經(jīng)走到了門口,聽到對方再次提起儲君二字,驀然回頭。“對了,忘記告訴皇兄,我失憶后不僅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連看書寫字這些最基本的都是一竅不通,儲君這么重要的位子,實在難以勝任。皇兄如今年富力強(qiáng),有的是時間等我那大侄子長大,不是么?再說皇長孫其實也不小了,都已經(jīng)十三歲了吧?做個太子綽綽有余。”自認(rèn)對這個兒子性格十分了解,禹梓驍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他都會擰著來,心道來日方長,只是有一件事卻不能等,“下月的后日是梓堯生辰?!?/br>“?”怎么突然轉(zhuǎn)移話題了?樂連舟對禹梓堯的生日是哪天還真的沒記住,這個時候忽然提起來是幾個意思?禹梓驍目露溫柔神色,繼而又鋪滿哀戚,“梓堯的生辰也是兮雨的忌日,不過你娘肯定不愿讓你過生辰都不開心,每年我都是提前一月去看她。”說著期待地望向樂連舟,“后日梓堯隨我同去可好?”樂連舟沒想到禹梓驍竟然到現(xiàn)在還對趙兮雨念念不忘,一剎那有些動容。想了想將手伸進(jìn)聞丞鉞懷里摸了摸,拿出先前那塊玉玨,拋向禹梓驍。“你說的玉,原來小侯爺一直幫我保管著?!豹q豫了一下補(bǔ)充道,“既然是她的東西,還是你拿著吧?!?/br>禹梓驍接住玉石捏在掌心反復(fù)摩挲,面上有激動之色,嘴唇動了動,似乎無聲地叫了一下兮雨。樂連舟看得有些尷尬,他對著這種瓊瑤式苦情角色不知道怎么評價,只覺得心里悶悶的。太子是堅持不做的,不過既然用了人家的身體,和生父一起去祭拜一下生母,也是應(yīng)該的,樂連舟最終拉著聞丞鉞一邊推門一邊留下一句,“后天是吧,知道了?!?/br>來的時候是從天而降,出去的時候大搖大擺走門,樂連舟真心佩服自己。不過一走出宮門,身心疲憊的人就開始耍賴,直接撲到聞丞鉞背上,“太累了,背我回去吧?!?/br>聞丞鉞知道背上的人看著嘻嘻哈哈,其實心里不好受,心疼地箍緊身側(cè)的兩條腿,把人往上送了送,讓他趴得更舒服些。月上中天,雍州城里萬賴俱寂,長長的石板路上只有他們兩人共用著一條影子。就在聞丞鉞以為樂連舟已經(jīng)趴在他背上睡著了的時候,突然聽他開口。“小侯爺~”“嗯?”“等太子登基大典之后,我們想辦法把你爹,你小繼母,還有張良小覃子他們一起帶走吧?!?/br>“好。”“萬一你爹不走呢?”“那我把他打暈了扛走?!?/br>“真的?”“嗯?!?/br>樂連舟知道小侯爺只是順著他說,不過還是被安慰到了,終于困得閉上了眼。這天晚上聞丞鉞是在瑾王府過夜的,如他一開始所說,什么都沒做,就把人緊緊抱在懷里,相擁而眠。……在不讓樂連舟去守靈這件事情上禹梓驍非常堅持,所以第二天樂連舟也沒有進(jìn)宮。倒是聞丞鉞還有公職,不得不去。而明日就要同禹梓驍一起悄悄去皇陵祭拜,樂連舟跟聞丞鉞約好讓他早晨來瑾王府接。早上天氣有些陰霾,不若前兩日的風(fēng)和日麗,卻極其應(yīng)景,祭拜早逝的親人總是蕭瑟哀傷的。樂連舟夜里沒怎么睡好,干脆早早的就起身收拾好,等著男人來接。可沒等來小侯爺,倒是禹梓驍?shù)娜讼葋砹恕?/br>“你怎么來了?不用守著皇兄?”來人正是驍七,“皇上擔(dān)心殿下,讓我親自來接。”樂連舟不可置否地扯了扯嘴角,“那要勞煩驍侍衛(wèi)再等等,小侯爺也約好了要來接我?!北緛泶蛩阕屄勜┿X帶著他去的,沒想到禹梓驍這么不放心,是怕他臨時反悔不去了吧!驍七沒再說話,只是安靜的待在一旁。那邊聞丞鉞也是早早地就準(zhǔn)備出門,卻有人比他更早,門房傳話說有位祝公子來訪時他還有點沒反應(yīng)過來,哪個祝公子?直到見到人聞丞鉞才微微皺眉,“祝公子這么早來所謂何事?”祝子潼自從得了老皇帝恩賜搬出侯府之后一直沒再出現(xiàn),聞丞鉞自然也不會想著要去找,沒想到對方卻再找上門來,而且看那樣子,竟像是要去赴宴一般,收拾得光彩照人,不過在他眼里都是浮云。“子潼有事相商,所以早早前來叨擾,不知聞大人是否得空?”聞丞鉞當(dāng)然沒空,更何況祝子潼之前對他什么心思又不是不知道,現(xiàn)在他是有家室的人,不相干的路邊野花野草能躲多遠(yuǎn)就躲多遠(yuǎn)方為上策。“祝公子來得不巧,正要出門辦事?!甭勜┿X皺著眉頭,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說著就要舉步往外走。“子潼真的有事,只耽擱聞大人一點點時間!”祝子潼沒想到對方竟然一句話不想多說面子功夫都不做,當(dāng)即做出很是著急的樣子,拉住聞丞鉞衣袖,眼圈都微微發(fā)紅,好像隨時都要哭出來似的。若是樂連舟做出這副泫然欲泣的樣子,聞丞鉞少不得要獸性大發(fā),但換成任何一個別人,特別還是個男人,聞丞鉞胃里只是翻滾不停,嫌棄地甩開衣袖,“祝公子自重!”祝子潼眼里都是不甘與憤恨,卻只是一瞬間又全部掩藏起來,順著聞丞鉞甩袖的動作直接撲倒在地,發(fā)出一聲柔弱的驚呼。聞丞鉞心里著急樂連舟還等著他去接,但面前這人風(fēng)一吹就要散架似的被自己摔在地上,又不能不管,畢竟還是大臣之后,老皇帝生前親自批的要厚待,現(xiàn)在人雖然死了,但也不能真的置之不理。心里暗罵一聲晦氣,卻也不得不上前提著人胳膊將他扶起來。“有什么事快說,我趕時間!”心里打定主意就給他頂多一盞茶時間。祝子潼動作輕柔地拍干凈身上的土,慢條斯理的樣子其實就是在琢磨怎么拖延時間,“聞大人是知道的,先皇允了子潼參加今科春闈,可眼下新皇即位,子潼很是忐忑……”“放心,先皇允諾的事情不會不作數(shù)。就是這個?那先請了!”“欸,聞大人,還有一事!”聞丞鉞若是再看不出來這人就是無事找事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