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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紅笑瞇瞇地說道,她不失得意地說道:“我們家植林每場考試都是頭一個出來的?!?/br> “這么厲害啊?!标惾匪麐屨ι嗟卦野芍彀?。 許百合沒讀過多少年書, 一聽這話心里頭佩服得不得了:“林嬸子,你這下可就享清福了?!?/br> “高考成績還沒出來呢。” 林秀紅被人吹捧得眉開眼笑,擺擺手, 故作謙虛地說道,她看了下日頭,道:“我不和你們說了, 我們植林這幾天辛苦了,我得回去給他燉只雞給他補(bǔ)補(bǔ)身體?!?/br> 等林秀紅走了之后,她所說的話也傳到了各家各戶里頭去。 這都是林秀紅故意的,之前大隊的人都在看她們家笑話,說她兒子陳植林沒有陳建林能耐, 現(xiàn)在有了機(jī)會,林秀紅還不使勁地吹,好讓大家伙都羨慕她。 這些話少不了被有心人傳到宋貝和陳建林耳朵里去。 說這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陳三狗。 “建林哥, 這植林要是考上大學(xué),那可就是咱們大隊,啊不對, 是咱們縣城頭一個大學(xué)生,這下可威風(fēng)八面了。”陳三狗嘖嘖說道。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還不住地看陳建林,顯然是故意要讓陳建林嫉妒。 殊料陳建林臉上波瀾不驚,不但沒有嫉妒的神色,甚至還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那還真不錯?!?/br> 啥?真不錯?! 陳三狗掏了掏耳朵,都要疑心自己聽錯了,這陳建林怎么不嫉妒呢? 他笑嘻嘻地舔著臉對陳建林說道:“建林哥,咱們這么親的關(guān)系,你就別藏著掖著了,您心里頭到底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的關(guān)你什么事?” 陳建林沖著陳三狗翻了個白眼,他抬起淘洗蓮藕的盆子,對站在門口的陳三狗說道:“勞駕,讓讓,不然這水潑到你腳 上,我可是不負(fù)責(zé)的。” 說著話,他就把臟水往外潑。 陳三狗連忙往后一跳,好險才躲開臟水。 陳建林倒完了水,懶洋洋地提著盆子,進(jìn)了廚房,卻是連正眼都不帶瞧他一眼。 “這該死的陳建林?!?/br> 陳三狗暗暗咬牙,他突然想到什么,又笑出聲來。 這陳建林橫就橫吧,等一陣子,高考成績出來,他倒要看看陳建林是不是真的不在乎。 到時候,隔壁門庭若市,陳建林要是能好受,他就不姓陳。 陳三狗的想法可正是大隊里不少人的想法。 那些人眼看著陳建林家的生活過得蒸蒸日上,宋姐面店的名聲都傳到各個公社去了,有些人去縣城還專門跑去她們店吃面,吃完之后贊不絕口,說那臊子面、鹵rou面和涼面都美味得很,一來二去,名聲倒隱隱有蓋過紅星飯店的趨勢。 這些人嫉妒得眼睛都快紅了,奈何他們拿陳建林沒辦法,別的不說,向?qū)W軍兄弟的事他們可是聽說了,陳建林能干得出把人送牢里呆十幾年,他們可不敢試探陳建林的本事。 這些人啊,也不學(xué)好,現(xiàn)在就等著看陳植林考上大學(xué),好讓陳建林嫉妒難堪了。 “又說那事?” 一見到陳建林進(jìn)來,宋貝就偏過頭對陳建林說道。 “可不就又是那件破事嘛。”陳建林搖頭,他抄起菜刀利落地把蓮藕切成一片片,“我都跟他們說了幾回我不在乎了,那些人偏偏不信?!?/br> 這些天來,在陳建林和宋貝面前說這些事的人多的數(shù)不勝數(shù)。 宋貝勾起唇角,嘴角旁邊露出兩個小梨渦,“我看那些人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罷,咱們怎么說他們都不會相信的,倒也不會理會?!?/br> “我也是這么想的?!标惤贮c(diǎn)點(diǎn)頭說道。 說真的,他還真的不在乎陳植林能不能考上,比起關(guān)心陳植林,他更關(guān)心他爹和他媽的身體,這老兩口三天兩頭來回跑,陳建林正在猶豫著找個時間說服他媽,讓他們把另外兩塊田地也出租出去,和他們一起去縣城里,免得老兩口平日既要忙農(nóng)田里的活計又要cao心他們縣城的買賣。 然而,他們不主動找事,陳植林一家卻不肯放過他們。 宋貝和陳建林剛忙活 好晚飯,一家子正坐在飯桌前吃飯的時候,就聽到外頭傳來宋紅春的聲音:“二叔,二嬸,在嗎?” 聲音傳來時,宋紅春已經(jīng)自顧自把門推開,走了進(jìn)來。 白秀英把碗筷放下,臉上有些慍色,這一天天的,有完沒完。 一家四口人都沒人對宋紅春有個笑臉,可宋紅春卻跟不在乎似的,這幾個月來,她別的本事沒練出來,一張厚臉皮倒是練得爐火純青。 “二叔,二嬸,你們吃晚飯呢?!?/br> 宋紅春笑容滿面,她的視線看到宋貝的時候不禁頓了頓,宋貝今天的打扮很尋常,但是在宋紅春看來,卻不一般了,一條碎花小裙子,手腕上還帶著手表,看上去宋貝就像是個貨真價實(shí)的城里姑娘,既時髦又標(biāo)志。 再看看自己,一身灰撲撲帶補(bǔ)丁的衣裳,宋紅春臉上的笑容便有些凝滯住了。 “有什么事嗎?” 宋貝看了眼宋紅春手上的東西,問道。 宋紅春這才收回心神,手中的請柬頓時讓宋紅春有了勇氣,她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燦爛,“我是來給你們送請柬的,請你們后天來喝酒?!?/br> “請柬?這不年不節(jié)的,你們家辦什么酒席?” 白秀英納悶地看著宋紅春遞過來的請柬,問道。 宋貝心里卻已經(jīng)有了個猜測了。 果不其然。 宋紅春笑盈盈地說道:“我們家植林不是去高考了嗎?后天就是放榜成績出來的時候,所以想請大家伙一起喝杯喜酒。到時候可千萬得來啊。我就不打擾你們家吃晚飯了。” 說完這話,她就急忙把請柬放下,仿佛生怕白秀英他們不答應(yīng)。 “誒,誒——” 白秀英越喊,宋紅春跑得就越快。 眼瞧著人一下子沒影子了,白秀英就被他們家這出戲給氣笑了。 她拿起請柬來,“這八字還沒一撇呢,就急急忙忙發(fā)請柬,要是沒考上,那豈不是要鬧笑話了?” “媽,人家自己有自己的想法。” 陳建林扒拉了一口米飯,不在乎地說道。 反正他是早就明白了,陳植林一家就是傻子集中地,跟他們計較這些,反而顯得自己傻乎乎的。 “唉,這真是?!?/br> 白秀英都被弄得無語了。 這事要是擱在她身上,她保管做不出來 這么無厘頭的事情,說句難聽的,這要是考上了,大隊的人就得說你家太過驕傲自大,這還是輕的,要是一個不好,沒考上,那丟臉可就丟大發(fā)了。 何必等不及這么幾天呢,真要考上,到時候再辦酒席,保管沒多少人說閑話。 白秀英哪里知道林秀紅他們的心思。 林秀紅和宋紅春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