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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沒想就伸手過去。兩個人都頓了一下,然后男孩順從的閉上了眼睛,——連眼瞼都哭得透紅。程瑾麻利地幫他把紙屑摘了,指尖還留著碰在那一小片肌理上奇妙的觸感,他輕咳了一聲掩飾尷尬:“你在哪個班?。俊蹦泻⒚蛄嗣蜃欤骸巴肆??!背惕查g啞火了。這家公司很不好進,雖然也有一些練習(xí)生因為壓力大受不了而退出的,但就看他哭成這樣也不像是自愿離開的。那就是被公司退了?這里面的原因程瑾就不好細(xì)問了,問多了容易戳人痛處,也實在是怕再把人眼淚給勾出來。他撿了幾句寬慰人心的雞湯灌過去,什么人要往前看啊不要沉湎在過去啊,什么每天的太陽都是新的啦,什么假如生活欺騙你不要悲傷不要心急。這話酸得他自己都說不下去,對方倒像是凝神聽進去了,還點了點頭真誠地跟他說:“謝謝你?!背惕X得這小孩不僅可憐,還有點傻。程瑾跟在男孩后面,走出了洗手間,又目送著他走去坐電梯。程瑾看他等電梯的時候抬起手揉眼睛,心說不會又哭了吧,這是有多委屈呀,有機會得找人問問怎么回事。直到白T恤進了電梯,門合上了,程瑾才回去上課,遲到了二十分鐘。他臉長得好,老師第一節(jié)課就深深記住他了,但是批評起來完全不講情面:“才第三天就敢遲到了?這離出道還有十萬八千里呢就這么膨脹我還是第一次見?!背惕涣P對著墻倒立,老師的原話是“等大家今天跳不動了你就可以下來了”。這時間限制就很過分了,他們這批練習(xí)生都剛進來沒多久,又有著一股橫沖直撞的狠勁,又想抓緊機會在老師面前好好表現(xiàn)刷好感,硬是個個日天日地?fù)]汗如雨地跳到了下課。程瑾渾身的血都往腦子里涌,一開始還在腦子里罵臟話,后來罵不動了,閉上眼睛想起剛剛那個白T恤男孩子在他指尖下震顫的眼瞼,薄薄的粉紅色,模糊地透著血管……后來程瑾有意無意地找人打聽過,得到的回答都是:最近沒有被公司辭退的練習(xí)生,自己走的倒是有幾個,你問的是哪一個呢?程瑾想了想,比劃著說:“長得很好看,眼睛挺大,差不多這么高?”那些人就笑了,反問他:這里哪個男孩子不好看呢?程瑾也笑了,覺得自己有點魔怔。直到半年多前,謝云旗轟轟烈烈地上了一次微博熱搜。程瑾無意中點進去,雖然時隔四年多,他還是一眼認(rèn)出了那張臉。照片拍的并不是特別清楚,但是看得出對方長了幾兩rou,身形已經(jīng)從少年抽條成大人。程瑾劃上去看了看謝云旗后面并排著的那個名字,原來他叫王宇睿。今天聽王宇睿把往事通通倒出來,程瑾才知道那天他為什么哭得那么兇。不是被老師批、跟不上上課進度、被公司辭退這種程度的,是捧著一整顆熱乎乎的心送出去,對方非但不要,還恨恨地往上面踩了好幾腳。剛剛說著說著手機沒電了,程瑾也不知道自己那話講到哪兒斷線的。雪地里安靜的嚇人,沒有王宇睿的聲音,他倦倦地有點睜不開眼睛,腦子里開始漫無邊際東一個念頭西一個念頭。一時想著五年前那天王宇睿該多傷心啊,如果那時候我知道原因一定要對他更好一點,特別好特別好才行;一時想著自己那時候灌的雞湯倒是歪打正著,還真安慰到了點上;一時想著當(dāng)時怎么沒厚一厚臉皮和王宇睿勾搭上呢,白白浪費了這么多年;一時想著唉剛剛電話就這么斷了,王宇??隙ㄓ旨钡迷谀穷^飆臟話了……渾渾噩噩中終于聽到了嘈雜的人聲,程瑾繃著的弦松了:再不來真要成一條冰棍了,凍在雪地里鏟都鏟不下來那種……那頭王宇睿突然被斷了電話,馬上撥了回去,結(jié)果聽筒里傳來機械的提示音:您撥打的用戶已關(guān)機,請稍后再撥??磥硎菦]電了。王宇睿又撥給謝云旗,謝云旗告訴他工作人員快到了,晚一點和他聯(lián)系。王宇睿等啊等啊,又過了十分鐘,終于聽到謝云旗說:“找到了?!蓖跤铑伊艘煌砩系男慕K于著陸,趕緊追問:“他怎么樣?”謝云旗回他:“你放心,不會有什么大事兒的。帶了專業(yè)醫(yī)務(wù)人員過去的,我先不跟你說了,這邊有點忙,都弄好了我回話給你?!蓖跤铑_B聲應(yīng)了,因為自己除了坐這兒等著什么都做不了而有點焦灼。他又干瞪手機等著,又過了大概四十分鐘,手機響了一下。王宇睿幾乎隨著這一聲小小的提示音從床上跳起來,他點開新的那條短信。只有三個字:沒事了。發(fā)件人是程瑾。后來再晚一點謝云旗給他回電話。事情過去了謝云旗就恢復(fù)了本性,講話又開始肆無忌憚不著邊際:“小馬,就是我們新來的那個助理,他不是也一起出去找了嘛。說我們隊長那時候真是快凍成冰雕了,睫毛上都要結(jié)霜了,還把手機捧在手上虔誠地供養(yǎng)。他一回來就找充電器,靠在床上木乃伊一樣僵著手指一個字一個字給你戳短信呢。”王宇睿聽著又是酸又是甜,想來想去還是不太放心:“方不方便我過去一趟?。俊敝x云旗寬慰他:“真不用,感冒發(fā)燒反正逃不掉,其他沒什么大問題,已經(jīng)卷著被子睡了。我們?nèi)齻€還是按原計劃明天飛,他后天再回去。你就再等兩天吧,別得相思病了?!?/br>第21章我可以做你男朋友嗎王宇睿早早地等在了機場,如果不是怕給程瑾搞新聞添麻煩,他早就坐不住了。這兩天他真真實實地知道了什么叫度日如年、一日三秋。過了半個多小時,視野里終于出現(xiàn)了程瑾的身影。今天這趟是突然變動的行程,加上夜已經(jīng)深了,沒有大規(guī)模的粉絲接機,這讓王宇睿松了口氣。他摸出手機發(fā)了一條短信,幾秒種后,遠(yuǎn)遠(yuǎn)看到程瑾低下頭按了兩下屏幕,和工作人員交代了幾句以后轉(zhuǎn)身往另一面的走廊走去。王宇睿把手機揣回兜里,起身跟了上去。這條走廊很偏,幾乎沒人過來,他們兩個一前一后的腳步聲心照不宣地交疊在一起。走廊盡頭的洗手間門前擺著一塊警示牌,上面寫著正在維修。程瑾的步伐刻意放緩下來,王宇睿追了兩步,將他一把拉了進去。程瑾有點哭笑不得:“寫著維修中呢?!蓖跤铑0阉衷陂T板上,咔的一下把門反鎖了:“這是我擺的。”王宇睿這一番動作預(yù)謀已久、氣勢洶洶,程瑾索性靠著門陪他演,摘了口罩挑眉問了句:“你這是要劫財還是劫色?。俊蓖跤铑2徽f話,就是呼吸聲越來越重,最后都有點抖,帶著喘。程瑾忙探過去看他,一下子就離得有點近,程瑾又注意到了王宇睿的眼瞼,還有眼角小小的淺淺的疤,忍不住多盯了一會兒。王宇睿一抬頭對上程瑾的目光,然后湊過來咬住了他的下唇。是真正意義上的咬,用犬齒一下下扯著內(nèi)里的軟rou。程瑾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