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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變得僵硬,瞳孔放大,嘴唇微張,臉上的汗毛充滿戒備地豎起,活像一頭受驚的小獸。 還是這樣。 神態(tài)、語氣、眼神,沒有什么不同。 就站在他面前。 他不自覺地想笑,壓不住地想。 “好了,不逗你了?!甭曇粲H昵,含著繾綣。 “你想說的時(shí)候再說?!?/br> 微風(fēng)穿過林木,亦穿過她的發(fā)。 一縷青絲掛到她的鼻尖。溫?cái)孔匀坏厣斐鍪秩?,將它撩到燕妙妙的耳后?/br> 入手的皮膚柔軟細(xì)膩,他不由得停了一停。 燕妙妙瞳孔一震,愣住片刻之后,迅速后退了一步。 發(fā)生了什么我在哪我是誰。 這個(gè)動(dòng)作是不是不大正常? 手邊的皮膚一空,他瞧著姑娘滿目的驚訝,有如白日見鬼。 溫?cái)啃σ鉂u深,如愿地見到她的耳朵逐漸泛紅。 燕妙妙覺得現(xiàn)在的氣氛著實(shí)尷尬又怪異。 她趕緊低下頭,試圖將空氣中不知道何時(shí)泛起的旖旎與異樣打破。 “真君,你……”她打起精神,“您叫我過來,是有什么要吩咐的呢?” 溫?cái)棵夹膭?dòng)了動(dòng)——這語氣用詞,著實(shí)刺耳。 “你同我來?!?/br> 燕妙妙目不斜視地盯著自己的腳尖,跟了上去。 又是走了一會(huì),來到了一處殿前。 燕妙妙余光見到前邊不遠(yuǎn)處有一雙腳,順著瞧上去,卻是熟人。 虛散真君南葛弋正站在前方,緊緊盯著自己的方向……燕妙妙狠狠眨了幾下眼。 ……他眼眶周圍通紅的這是? ……怎么眼神還粘在她身上? 見到燕妙妙抬眼看他,南葛弋鼻中登時(shí)一酸,當(dāng)即便再忍不住,急急朝她走近一步,一股濕氣不自覺從眼角滲了出來。 “師——”嗓音剛出口了一半,他被溫?cái)可读诉^去,“——兄?”后半個(gè)字像是被抓住了脖頸的小雞。 溫?cái)渴沟膭糯?,直將他眼角的淚拽得又塞了回去。 溫?cái)康难凵駴鲲`颼地掃過他。 數(shù)百年間被支配的恐懼再次襲來。 他閉了嘴。 師姐救我。 正當(dāng)燕妙妙略帶狐疑地掃視著眼前明顯不大對(duì)勁的師兄弟二人時(shí),溫?cái)亢鋈粡男渲刑统隽艘晃铮诺剿矍啊?/br> “我想問你,這玉梳你是從何處得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表面是端方的仙君實(shí)際上仍然是哭包小可憐的南葛弋:師姐不在的幾百年,我被師兄折磨得好慘。 整篇全是師兄,過不過癮! * 關(guān)于騰勝天。 騰勝天是仙界三十三天中四梵天的第三天,比如大家熟知的東華帝君、紫薇大帝等等真實(shí)仙職就隸屬于這一天。 騰勝天之下,是常融天,比如阿弋和各仙門的首席仙尊通常都是隸屬這一天。 總之,雖然都是真君,但是師兄被我偏心的設(shè)定調(diào)高了級(jí)別。 本文設(shè)定很虛,請(qǐng)勿深究。 * ☆、第 56 章 前夜。 溫?cái)縼碚夷细疬臅r(shí)候, 后者剛剛沐浴完。 開門的時(shí)候,溫?cái)恳姷缴砩显∫掳霛?、仍在滴滴答答往下瀝著水的師弟,有點(diǎn)想轉(zhuǎn)身就走。 但他克制下了這股沖動(dòng)。 “師兄這么晚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南葛弋拿了一塊帕子, 正擦拭著自己發(fā)上的水。隨著手上的動(dòng)作,露出半片胸膛, 教人看了十分不爽。 溫?cái)旷玖缩久迹骸耙律汛┖谩H缃衲阋焉頌橄删?,須得時(shí)刻注意言行?!?/br> 南葛弋老老實(shí)實(shí)地應(yīng)下, 將自己的衣襟拉好, 又在外邊披了一件袍子。 “我聽說青靄去了魔界?” 南葛弋手上動(dòng)作頓了頓。 “是?!?/br> “去做什么?”溫?cái)繄?zhí)起桌上的茶壺, 給自己緩緩倒了杯茶。隨著細(xì)流水聲,騰騰熱氣旋轉(zhuǎn)飄上半空,微苦的茶香漫在屋里。 南葛弋細(xì)細(xì)擦著發(fā),用不經(jīng)意的語氣開口:“……師兄何必要問。” 溫?cái)繉⒂值沽肆艘槐?,緩緩?fù)频侥细疬拿媲啊?/br> “你執(zhí)念太深了。” 南葛弋沒說話。 “把青靄召回來?!睖?cái)坑值溃霸谀Ы绱昧?,若是被魔氣污了蛟丹,八百余年的修為毀于一? 太不值得?!?/br> “……好?!?/br> 溫?cái)亢攘丝诓琛?/br> “以后魔界的事情,你不要摻合了?!?/br> “憑什么?” “憑你在這事上難以冷靜,憑你居然能讓一個(gè)快歷劫的蛟童去魔界替你打探消息?!?/br> “我沒有逼他,”南葛弋低著頭整理濕發(fā), 聲音中含了一絲委屈,“是他執(zhí)意要報(bào)恩,我不過是朝他指了一條路?!?/br> “你指了一條死路?!?/br> “不是的, ”南葛弋立即看向溫?cái)?,“怎么?huì)是死路?” 他淺淺地笑起來,眼眸澄澈無邪。 “師兄,師姐還在那呢,你怎么能說那是死路?” 溫?cái)繄?zhí)杯的指一顫。 “妙妙五百年前就死了?!?/br> 南葛弋卻搖了搖頭。 “分明有人見到了,”他辯解道,“她就在拂靈宮里,幾百年來一直不曾離開。” “嘡”地一聲,溫?cái)恐刂胤畔率种械牟璞?/br> “我同你說過多少遍?那不是妙妙?!?/br> “我親眼見到她死在我面前?!?/br> 他停了停。 “拂靈宮里住著的,根本不是真正的她。” 南葛弋站起身,走到洗漱臺(tái)邊,將手上的濕帕子晾好。 他背對(duì)著溫?cái)?,犟嘴道:“那是師姐。?/br> “……她變成那樣,是因?yàn)槲?。?/br> 溫?cái)棵夹木o蹙:“你要我同你說多少遍?” “此事同你毫無關(guān)系,妙妙體內(nèi)原本就有兩個(gè)神魂……你又如何能鉆了幾百年的牛角尖?” “師兄?!蹦细疬D(zhuǎn)過頭來,臉上擠出笑,“可若那不是師姐,我又要怎么辦?” 溫?cái)棵嫔细‖F(xiàn)一絲不解。 “我是要怨自己術(shù)法低微,讓席爻帶走了她……” “……還是要怨師兄沒能把她救出來?”他定定望向溫?cái)康难劬Γ畛?,看不出情緒。 相顧無言。 溫?cái)烤従忛]上了眼,胸口微微起伏著。 再睜眼時(shí),方才眸中的異樣已然被壓下。 溫?cái)空酒鹕韥?,平靜地看向南葛弋。 “總之,你將青靄召回之后,便再不要同魔界——” 聲音戛然而止。 他忽地急急上前,從南葛弋的手中拿走了玉梳。 “……你不是說早就不見了?” 南葛弋不解。 溫?cái)渴帜弥敲队袷?,指腹輕輕摩挲著上邊雕著的兩只燕兒。 南葛弋忽地靈光一閃:“這是當(dāng)年師姐……?” 溫?cái)奎c(diǎn)頭:“你怎么找到的?” “……這是我今日從昆侖仙門的一個(gè)小弟子手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