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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熱流從心口燙到了四肢。這熱流潮濕又溫柔,細(xì)膩地貫通著她的全身,一如當(dāng)初夢里的溫泉和幻境中刻骨的癡纏。 滿腔思緒猛地涌來,腦中萬千的影像仍然失控一般漸漸重合,在此時并成了同一個人。 她混混沌沌,腦子里冒出一個念頭來。 溫斂和先生……本就是同一個人。 她抬起頭,不安地望向他。 溫斂輕輕一笑,亦回看她。 他握住了燕妙妙的手放到胸口,掌心溫暖,壓上心口。 咚、咚、咚。 “師兄等了你許多年,你且回頭看看。”他眸子里藏著經(jīng)年的無盡山川、萬頃煙波,盡數(shù)化成一抹暖陽,將此時的她迷迷醉醉挾裹其中、萬難掙脫。 “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不瞞你們說,這章的三千字,我寫了整整一天。 脫發(fā)脫得打算直接去理個光頭。 預(yù)告下,大甜之后有大虐,下章……要炸伏筆了。 * 順便,有時候會在前文捉蟲,但是基本不會修稿,看到前面的章節(jié)有更新不用點進去~ * ☆、第 43 章 許是皎月廝纏, 許是清風(fēng)余醉。 燕妙妙腦子里只余一片空蕩蕩的白。 她的手還貼在溫斂的胸口,指尖隨著他的心跳微顫。 溫斂那句“好不好”的余音還繞在她的耳邊。 她愣愣地點了點頭。 溫斂靠近的時候,她全然沒有反應(yīng)過來。 草木的氣息帶著些微苦澀, 和著溫暖潮濕的氣息,柔軟地貼了貼她的唇。 如蜻蜓落初荷、露水沾竹葉。 唇齒交纏, 呼吸相容。 她臉漲得通紅。 然后推了人一把……又跑了。 溫斂耳尖泛著紅,在燕妙妙的門口站了許久, 這才朝著自己房間走去。 腳步甚是輕快。 * 燕妙妙是直到了天色微明時才睡著的。 腦中電閃雷鳴轟得她沒辦法正常思考, 只能徒勞地埋在被窩里試圖閉上眼。 等到好不容易真陷入了夢里, 卻又驟然被敲門聲吵醒。 她緊皺著臉,身上裹著薄被就去開了門。 ——然后見到門口的溫斂。 愣了一愣,緊接著又是“哐”地一聲,她迅速關(guān)上了門。 “師姐?”卻是南葛弋的聲音從外邊傳了進來。 聽到他的聲音,燕妙妙呼吸倒是稍微平緩了些。 “怎么了?”她隔著門回話。 想著溫斂就在門口,自己這副糟亂的樣子著實不好見人。 “普懸真君傳話,讓咱們幾人去一趟含音殿呢?!?/br> 普懸真君是靈翠峰的宗門仙君,基本上可視作莽山仙門最高位的仙君。 匆匆忙忙地整理好自己, 燕妙妙便開了門。 南葛弋蹦蹦跳跳地上前,拉著她就開始叨叨。燕妙妙極力讓自己認(rèn)真聽他的話,可是偏偏所有的話語都在她耳邊轉(zhuǎn)了一圈,再轉(zhuǎn)了出去。 她低著頭, 邊走邊盯著自己前方的青石板。 她余光能見到溫斂就跟在自己身后不足一步的位置,素白的衣角隨著步伐蕩起,漸漸與她的心跳同步。 偷看了那衣角半晌, 她終于還是忍不住抬起了頭。 ——正對上一雙含笑的鳳眼。 艸。 有種逃課的時候正被老師抓到的感覺。 她急忙撇過眼去,繼續(xù)假裝專注地聽南葛弋說話,時不時嗯嗯啊啊一波。 可耳朵里聽得最清楚的,卻是身邊的不急不緩的腳步聲。 熟悉了數(shù)年的腳步聲。 * 含音殿便在眼前。 燕妙妙遠(yuǎn)遠(yuǎn)望去,能見到數(shù)位仙君在殿中端坐,人數(shù)很齊,似乎極為鄭重。 燕妙妙望了望周圍,忽然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為何普懸真君突然要接見他們? 她猛然想起昨日牟清嶼同她說的話。 【“但當(dāng)時在洞中的弟子,除我之外還有數(shù)人,但凡有人細(xì)想當(dāng)時場景,便會覺出不對來。”】 她頓了頓腳步,突然轉(zhuǎn)身拉住溫斂。 “師兄,我有話同你說?!?/br> 不論是不是因為此事,她總得先同溫斂說清楚。 不能教他一頭霧水,從別人嘴里最后一個知道。 “急嗎?”溫斂疑惑,“殿中仙君們還在等著?!?/br> 燕妙妙點了點頭:“急?!?/br> 可正當(dāng)她剛吸了口氣,欲將這事全盤托出時,卻見到溫斂身后的天空中漫過一道烏黑的云來。 那黑云翻騰滾動,瞬息之間便從天邊惡狠狠地壓了過來,直停在含音殿前的廣場上空,將日頭遮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 “是魔氣?!北M管是背對這黑云,可溫斂仍然第一時間感受到了魔氣的威壓。 他眼神一凜,當(dāng)即喚出歸荑劍來,將燕妙妙與南葛弋護在身后。 “快去殿中尋仙君出來?!?/br> ——黑云之上,正立著數(shù)千魔族。 南葛弋跌跌撞撞地沖向了含音殿。 燕妙妙朝黑云看去。 為首站著一個著金絲黑袍的年輕男子,容貌昳麗若好女,一雙勾人的桃花眼懶懶俯瞰著靈翠峰,眼尾的小痣鮮紅欲滴。 ——席爻。 除他之外,云上兩側(cè)齊刷刷站立著形態(tài)各異的眾位魔君。 說是形態(tài)各異——只因除了席爻之外,其余人生得著實不大好看。 額上三只眼、顱頂生羊角的,算是常態(tài)cao作。細(xì)細(xì)望去,還有好幾位臉上五官錯位……甚至沒有五官的朋友。 燕妙妙祭出蜚愁鞭來,周身泛起紅光。 表面上嚴(yán)陣以待,心中卻暗自同意溫斂當(dāng)年說過“修魔會變丑”的話。 “靈翠峰普懸真君何在?”席爻緩緩開口。 同他妖冶的外表一致,他的嗓音倦懶而泛著些許沙啞,冰涼涼粘膩膩地攀上人的脖頸。聲音雖然并不大,卻讓靈翠峰上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含著涼意教人發(fā)顫。 此時,歸荑劍一動,銀光略過,直將溫斂瞬間帶上了半空,與席爻站在了同一高度。 “孤鴻境溫斂,見過魔君?!彼h首。 “不知魔君此行興師動眾來我莽山,意欲何為?” “你一個小小的道修,有什么資格同咱們的魔尊說話?” “快叫出普懸老兒來!” 黑云上模樣五花八門的魔君們呼喝起來。 燕妙妙見狀,蹙了蹙眉,右手一動,當(dāng)場便將自己手上的蜚愁鞭放了出去。 震天撼地的一聲獸吟過后,一頭周身燃火的魚龍巨獸登時出現(xiàn)在溫斂身側(cè)。 這幫在原書里連名字都沒有的炮灰魔君,竟然當(dāng)著她的面朝溫斂放厥詞? 她哼了一聲,雖然她戰(zhàn)斗力不夠看,但是總也能放出蜚愁神魂壯壯溫斂的聲勢。何況,如今莽山仙君齊聚靈翠峰,難道還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