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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宣子方睜開眼睛后,愣愣地看著面前雪白的空地,目無焦距,神情有些呆滯。這家伙該不會是魔怔了吧?釋嬰一想到自己下半生的溫飽就寄托在宣子方身上,不免有點焦急,軟軟的爪子拼命地?fù)现臃降囊屡?,‘喂!喂!你走火入魔了嗎??/br>“沒……”過了好一會兒,宣子方才緩緩回應(yīng)釋嬰,只是眼睛里有一絲的不可置信。‘到底怎么啦?’釋嬰看宣子方?jīng)]有入魔,也就收起了爪子,懶洋洋地?fù)Q了個更舒服地位置,斜著眼睛看宣子方。宣子方囁喏了下,帶了點委屈道:“我的神識,聯(lián)系不上師叔了……”宣子方還記得,他剛醒來的時候問過釋嬰無上宗方面如何了,釋嬰既然和他結(jié)締了契約,就沒有理由會欺騙他。而且宣子方腦海中蘇紀(jì)留下的神識印記也是存在的,證明蘇紀(jì)沒有事,那縷神識印記還很鮮活,師叔根本連一點傷都沒有。可宣子方催動神識,想以那縷神識印記給蘇紀(jì)留信息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那縷神識就像在抵抗他一樣,根本不為所動。等宣子方把這件事解釋一遍后,釋嬰露出了一抹壞笑,‘恭喜,你失戀了?!?/br>除非神識印記的主人自己不想和他有聯(lián)系,那么,不管時隔多久,只要有印記,就能和對方對話。宣子方毫不客氣地把釋嬰一把抓了出來,往雪地上一扔:“還不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詭韜老祖能用牽魂引折騰我嗎,要不是你,師叔也不會想把我趕走了!現(xiàn)在好了,師叔根本就不想和我有任何瓜葛了,我……我了個去!怎么老子什么倒霉事都攤上了!”宣子方很少會在釋嬰面前如此撒潑,一來兩人接觸的本來就不多,即使釋嬰得到了宣子方部分的記憶,他也不會真的把這些記憶當(dāng)回事,看過就罷;二來宣子方忌憚釋嬰魔皇的身份,在魔皇沒有化形之前,一直規(guī)規(guī)矩矩老老實實的。現(xiàn)在釋嬰沒法使用法術(shù),又是那么一只又小又軟的貓咪,還不任他搓圓搓扁了嗎?其實宣子方心里也是很沒底的,雖然蘇紀(jì)當(dāng)時沒有對他下殺手,但是當(dāng)時真的是劍拔弩張,站在他那個無上宗掌教繼承人的位置上,眼睜睜地看著宣子方破壞了伏魔井的結(jié)界,不管宣子方是好心辦壞事還是身體受到了別人的控制,蘇紀(jì)要是放過了他,那就真的沒法跟無上宗交代了??尚臃皆谛睦镞€是覺得蘇紀(jì)不會對他太絕情,畢竟那會兒筑基丹的事情爆出來,有一些人都說要把宣子方囚禁起來追究他有沒有罪,只有蘇紀(jì)完完全全的相信他,袒護(hù)他。這種信任讓宣子方當(dāng)時十分動容,再加上兩人之間越來越深的羈絆,讓宣子方覺得,不管什么時候,他們之間都不會存在誤會的。結(jié)果抱有這種想法的宣子方就被現(xiàn)實打臉了。也是,在蘇紀(jì)最初的印象里,宣子方就是那個陰險毒辣的渣攻。雖然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蘇紀(jì)知道了宣子方不是原來那個渣攻了,求證了幾遍,最后蘇紀(jì)也不再提起這件事,宣子方也察覺到從那之后兩人的關(guān)系更為親密的。也就是說,在蘇紀(jì)的心目中,和誰在一起都可以,只要不是宣子方本尊就行了。當(dāng)然還有一些前提,比如長相性格要合蘇紀(jì)的胃口,而且立場沒問題。宣子方沮喪地想,蘇紀(jì)連一個解釋的機(jī)會都不給自己,就因為立場問題和他掰了,這人可真是無情。偏偏這個時候釋嬰還要出聲搗亂,‘這是好事啊,修道就該摒棄那些亂七八糟的情情愛愛的,只有連自我都舍棄了,才會達(dá)到真正的無我境界,距離天道又會更近一步?!?/br>“舍棄自我?”宣子方喃喃道,然后苦笑著搖了搖頭:“我還做不到這點,也不想做到。”釋嬰奇怪地看著他,‘為何不想?’“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若我真的做到這般,對萬物無喜無悲,無情無愛,無痛無恨,那不就跟路邊的一株草,一塊石頭差不多了?”宣子方想了想,道:“人之所以為人,正是因為人有靈性,能從自己的經(jīng)歷中體悟生老病死、喜怒哀樂。世間百味,品嘗個中滋味的過程最是難能可貴,就連佛祖有時都會以化身入塵世修行,可見得證天道,既要舍情,也要有情?!?/br>‘唔,聽起來,頗有幾分歪理?!寢豚洁炝寺暋?/br>宣子方也知道自己的話里有矛盾之處,但他想到什么就說什么了,至于最后那句“既要舍情,也要有情”,其實他自己體會得也不深。“好啦?!毙臃骄従徠鹕恚牧伺纳砩系谋?,對敖馳招了招手,又重新把冷得發(fā)抖的釋嬰塞回懷里,“該出發(fā)了。釋嬰,你感應(yīng)一下,先挑個修為最高的下手?!?/br>‘沒問題?!瘸悦牢兑稽c的魔,正好合了釋嬰的心意。在這冰天雪地中,沒一絲靈力都極為可貴,宣子方可不會用自己的靈力施展瞬移之類的法術(shù),他還有敖馳這個坐騎在呢,此時不用更待何時?就連坐在敖馳背上的時候,宣子方都沒有停歇地吸納著周圍稀薄的靈力,多化納一分就多一分勝算,更何況他的敵人有三個呢!敖馳一身白毛,在雪地中奔跑起來,仿佛與這冰雪之地融為了一體,加上它速度又快,不明就里的人還以為是一陣風(fēng)刮過。待到接近目標(biāo),宣子方打了個手勢,讓敖馳將身體隱匿在風(fēng)雪之中,自己則站在峽谷入口,居高臨下:“就是這里了?”“喵~”釋嬰的回答很干脆。一眼看過去,滿地的雪白。然而在這片雪白的地方,卻盤旋著龐大的魔威,將這附近的靈力擠壓到幾乎沒有了存在的空間。仔細(xì)一看,那雪地中似乎有個小雪堆顯得格格不入,魔威最盛之處也是那里,以宣子方的目力,自然不會被區(qū)區(qū)障眼法給遮蔽。對方也沒有使用障眼法的意思,不過是在此打坐的時間久了點,身上落了一層厚厚的雪罷了。宣子方可不是那些自詡正人君子的類型,打架之前還要互通名號什么的,在你報上名字的時候?qū)Ψ揭粍涂梢园涯憬Y(jié)果了,誰還記得你叫什么名兒?因此,內(nèi)斂氣息的宣子方直接一翻手,手邊多了一張古琴,正是攝心琴。“就看看是魔音擾人,還是靈音過人吧……”攝心琴懸空而立,宣子方雙手覆于其上,修長白皙的手指十指翻動,一段段曲調(diào)流瀉而出,或悲惋,或激越。琴音過處,周圍的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