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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來接應。驁虎不過是低階妖獸,只是深居簡出難以尋覓蹤跡,且奔跑速度快,反應靈敏得令人頭疼,但說到底四個煉氣弟子就算正面遇到驁虎,也不至于丟了性命。是以那名宣布規(guī)則的仲裁仿佛面對的不是即將迎接第二關嚴肅考校的弟子們,而一群春游的小學生,一邊叮囑注意事項,一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宣子方也是第一次面對他的隊友們,這七日他都在屋子里養(yǎng)傷,為了讓傷勢快點好轉起來,他幾乎是閉關一般沒日沒夜地打坐納氣,再輔以喻初塵給他的丹藥,短短七日,丹田竟然恢復了七八分,不得不讓人感到慶幸。“這位是商亭師兄,這位是聶瑩師妹……”喻初塵替宣子方引見和他們同組的另外二人,左手邊的男子年紀約二十五六,一臉溫和,看著挺平易近人的,宣子方的視線看到他時,對宣子方微點了點頭,不過分親熱,卻也沒有怠慢。喻初塵右手邊的少女則十分水靈,一雙靈動的大眼睛怯生生地看著宣子方,嬌憨而又害羞,看著年紀就小,膽子也不大。但修真之人的年齡豈能從外表去看,煉氣達到一定境界的修士,都可以維持自己修為鼎盛的容貌了。在無上宗,若有容貌枯黃老朽之人,多半還要叫那些年輕弟子們一聲師兄。“而這位,就是宣子方宣師兄了?!庇鞒鯄m回頭,笑著看向了宣子方。“聽聞宣師兄在擂臺時能以煉氣五階的修為將曹鵬師兄挑落馬,師兄當真令人佩服啊?!鄙掏じ袊@道。“都是僥幸,僥幸而已……”宣子方尷尬道。商亭眼中流露些許熱切:“不知可否一見宣師兄的法寶,桃魂扇?”宣子方有些不自在,沒想到桃魂的名字短短幾日內就傳遍了無上宗,真不知該用什么心情來面對,暗自抹了把冷汗道:“有機會的……”商亭不掩失望:“看來是我不知分寸了,師兄莫怪,我并不是對法寶起了什么心思,而是熱衷煉器一道,想見識一下這件法寶而已?!?/br>宣子方仍是那句話:“有機會的?!?/br>而一旁的聶瑩生來就嬌羞怯懦,原本眼看三位師兄皆是俊美不凡各有千秋之輩,可頭回見面,還沒跟自己說上話,氣氛就顯得極為詭異,讓她挺不知所措的。商亭溫和中卻帶著對除法寶外的一切事物的漠然,宣子方也是一臉高深莫測的飄渺神情。看來看去,還是那個外表比自己更靈秀的喻初塵師兄好說話。但女性往往天生帶有一種對比自己更美的事物產生排拒的心理,尤其喻初塵還是個異性,和喻初塵站在一起,讓她的美貌完全不能得到襯托。聶瑩黯然想道:這喻師兄生得這般好看,為什么不是個女子呢?四人心中各有波瀾,一時無話,此時臺上的仲裁發(fā)言完畢,望了眼一旁站姿筆挺的蘇紀。蘇紀朝他點點頭,不多時,幾名仲裁沒人捧著個托盤,把玉牌發(fā)給各個弟子。宣子方目光有些復雜,看著蘇紀,臉上表情還是一派的飄忽不定。每當宣子方有這樣的表情時,就代表他內心正在糾結:商亭?聶瑩?這兩個路人甲的名字他聽都沒聽過,代表了又一重的對未來的難以捉摸。他可以和蘇紀交歡,也可以與喻初塵談笑中打機鋒,那是因為他對這些人熟悉,知悉他們的生平重大事件和個性特點,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達到趨利避害的目的。一部,情節(jié)是由角色推動的,如果角色已經不一樣了,故事必定無法按照原本的套路進行下去。可現在,別說是忽然冒出不熟悉的人物和情節(jié),就連他熟悉的蘇紀和喻初塵都變得讓宣子方陌生了。就比方說宣子方勝了擂臺,外人看來簡直有如奇跡,還有人說宣子方瞎貓碰上死耗子,剛好桃魂扇克制了赤炎金槍。然而運氣到底占了多大比例,只有宣子方自己清楚。他要是不知道曹鵬手中那桿沾染無數生靈怨氣的長槍,要是不知道桃魂當中暗藏的乾坤,又怎么可能斗得過曹鵬?宣子方不是個盲目自大的人,并不會因為這是他寫的而看輕這些人。他從不認為這些書中角色都是死的,相反,他雖然是作者,但他寫文更像是一個旁觀者在描述,不帶任何個人色彩,不違背邏輯,那些角色推動的劇情,有因必有果,善惡終有報,他即使會突然改動一些小細節(jié),但主線脈絡卻穩(wěn)穩(wěn)不動,并不會影響既定的軌跡。但如今宣子方不得不承認,他對未來毫無把握,當他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起,他已經是角色之一了。甚至,這個角色還叫做宣子方,和主角有過一段狗血的糾纏。“師兄?”喻初塵見宣子方定定地看著蘇紀出了神,不由出聲打斷他。“啊?”宣子方回頭。“給你玉牌,低頭?!庇鞒鯄m柔和笑道,卻不知什么時候用紅繩把那塊傳信玉牌串了起來,發(fā)愣還沒回過神的宣子方依言低了頭,喻初塵便靈巧地替他戴上了玉牌,眼角掠過臺上看過來的蘇紀,勾了勾唇。宣子方意識到喻初塵這個動作顯得過于親昵,皺了皺眉:“我自己來就可以了?!?/br>“戴都戴上了,說這些有用?”喻初塵哼了哼。宣子方有一股想要捂臉哀嘆的沖動,崩了,白蓮花的形象崩毀了!想到此處,宣子方似不忍又似遺憾地看著喻初塵,比看蘇紀時更為復雜,里面摻雜的情緒滿滿得快要溢了出來。個中情緒難以分辨,喻初塵只知道,宣子方終于也能像對蘇紀那樣看著自己了,心底如被羽毛輕撫般柔軟了起來。……這真是個美麗的誤會。二人世界之外的商亭若有所思地對聶瑩低聲道:“你沒有機會了?!?/br>“什么?”聶瑩純真懵懂地問。商亭見她一派天真,搖了搖頭,不再多說。領了玉牌的弟子們依次排在傳送陣前,他們將被隨即傳送到后山的某個地方,雖傳送有分先后,但能不能遇上驁虎,還要看運氣。排隊時間并不長,很快就輪到了宣子方四人,只見幽藍光華閃動,轉眼已是置身于山林之中,滿目蒼翠。即使是常被煉丹狂人肖師伯驅使到后山采藥的喻初塵都沒有走遍后山,對其余三人而言此處更是陌生。四人之中,聶瑩年紀最小,又是柔弱女子;商亭和和氣氣,不是那種能拿主意的人。而喻初塵本就對宣子方言聽計從,這個小組里,儼然有種以宣子方為首的感覺,這讓宣子方壓力山大。“呃,接下來我們該往哪兒走,都發(fā)表一下自己的見解吧?”宣子方看向眾人。喻初塵眼中含笑,商亭露出思索之色,聶瑩慌張無措道:“我不知道啊……”宣子方汗然,只好自己說了起來:“驁虎性喜陰涼,妖獸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