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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帳中嬌妾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7

分卷閱讀87

    人。

    三三兩兩的宮人提著紅彤彤宮燈立在宮門口,巡邏的禁軍聽到篤篤的馬蹄,齊齊按劍止步,沖顧湛抱拳行軍禮。

    陸茗庭窩在顧湛懷里,聽到禁軍的行禮聲,心里又慌又驚。

    顧湛卻泰然自若,俊臉上的神色如常冷淡,他開口讓人免禮,藏在大氅下的一只手卻緊緊環(huán)住她的細(xì)腰,生怕皮革的馬鞍硌疼了她。

    這種暗中的疼惜,叫人臉紅心跳的悸動,簡直近乎偷.情。

    陸茗庭埋在他胸前,聽到他說話的時候胸腔的鳴響,聽到他的心跳被放大無數(shù)倍,一下一下地沖擊著耳膜。

    他懷里清幽的靈虛香味道叫人沉溺,這些日子的思念和擔(dān)憂頓時被塞得滿當(dāng)當(dāng)?shù)?,她真想就這樣一生一世地走下去,其余的人和事都不重要,只有他們彼此兩個人。

    這個念頭一出來,連陸茗庭都被嚇了一跳。

    自從她成了長公主,連見他一面都要掩人耳目,連和他說句話都要三思后行。這段情好似在懸崖上走鋼索,稍有不慎,便跌的粉身碎骨,萬劫不復(fù)。

    奈何身在此山中,云深不知處,情愛是世間最毒的陷阱,讓人嘗到一點甜頭,便難以脫身。

    馬蹄堪堪走過一段甬道,她卻已經(jīng)幻想和他過完一生。

    到了茗嘉殿前,顧湛抱著她翻身下馬,解開玄色大氅丟給岑慶。

    岑慶披上大氅,上馬離去,扮做顧湛繼續(xù)巡視禁軍。

    入殿的院子里鋪滿芝麻秸,亦是本朝除夕的宮中舊俗,在上面行走叫“踩歲”,有“步步高”的寓意。珍果擔(dān)心芝麻秸戳到人,早晨拿了一張巨大的朱紅色綢布鋪在地面上。

    于是,在這一地火紅里,顧湛牽著陸茗庭走入殿中,她的茜色朝服上繡著孔雀翎羽,與他衣擺上的飛魚麟蟒相映成輝,好似一對喜結(jié)連理的璧人。

    剛一進(jìn)殿,顧湛便被陸茗庭推在了紅木雕花宮門上,他肩寬腿長,她只好踮起腳尖解他衣領(lǐng)的襟扣。

    一排白玉襟扣,一顆一顆解開,需要不少耐心,她瓷白的額頭都起了一層薄汗。

    顧湛菱唇微抿,攬住她的腰肢,鳳眸里隱著一汪幽深的笑意,“這么心急?”

    陸茗庭眼睫低垂,沉著小臉兒,完全沒有同他戲鬧的心思。

    脫去天青色的圓領(lǐng)外袍,掀開雪白中衣,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道被鮮血浸濕的繃帶。

    作者有話要說:  顧湛:別停,接著脫。

    陸茗庭:到底是誰心急???

    作者:反正不是我……:D

    ——————

    鏘鏘鏘,

    我回來了,

    恢復(fù)日更,每晚九點,不見不散~

    ☆、第 52 章

    陸茗庭神色怔怔地, 盯著那抹刺眼的血色看了一會兒, 拿過一把鎏金剪刀,將被血濡濕的繃帶一點點剪開。

    傷口猙獰翻卷著, 果然已經(jīng)崩裂開,看上去很是駭人。

    顧湛見她黯然神傷, 傾身去拉她的手,卻被她閃身躲開。

    她氣他不拿自己的身子當(dāng)回事, 負(fù)傷赴宴是圣恩難卻, 明知有傷,方才席間還要飲烈酒,九條命都不夠他糟踐的!

    她紅著眼不說話, 轉(zhuǎn)身叫人去打清水, 拿創(chuàng)傷藥來。

    茗嘉殿的宮人都圍聚在小廚房里守歲吃年夜飯,很是熱鬧喧騰,珍果沒有驚動旁人,端著金盆櫛巾入內(nèi),只叫了小凌子一同進(jìn)殿伺候。

    小凌子一進(jìn)門便覺得氣氛不對,瞧清楚了兩人的情形,擰開一個白瓷瓶遞到陸茗庭面前,“殿下,這是年前在太醫(yī)院出得的金瘡藥, 止血化瘀頗有奇效?!?/br>
    陸茗庭面染薄怒,看都不看顧湛一眼,“服侍將軍上藥?!?/br>
    顧湛大馬金刀地坐在錦榻上, 聞言臉色一沉,冷冷掃了小凌子一眼。

    他可沒忘了,陸茗庭鸞鳳毒發(fā)的那晚,便是這個不長眼的小太監(jiān)在側(cè)攙扶的。雖然宦官不能人.道,可他日日近身服侍,是否心存綺念,誰又說得準(zhǔn)?

    小凌子迎著他殺人的眼神兒,想起輔國將軍殺人如麻的傳聞,雙腿頓時有些發(fā)軟,捏著手里的金瘡藥,一臉為難。

    陸茗庭知道顧湛還記著仇,粉光脂艷的小臉兒上有些無奈,嗔道,“我們主仆之間什么也沒有,這醋你也要吃嗎?”

    “我宮里只有小凌子一個宦官,你還不喜他近身……罷了,叫珍果來上藥吧?!?/br>
    顧湛鳳眸微垂,壓下胸中的濁意,大掌握著她柔弱無骨的一只手,細(xì)細(xì)摩挲著,“臣不要外人近身,殿下若要給我包扎,就親自來。殿下若不愿包扎,臣這就告退?!?/br>
    他一口一個“臣”“殿下”,世家貴公子的脾氣上來,簡直叫人沒轍。

    他常年習(xí)武,手上帶著粗糲的薄繭,擦在她手背上,是別樣的動人心弦。

    陸茗庭臉上的紅暈頓時蔓延到了耳后根,僵持了一會兒,沒骨氣地敗下陣來。

    她接過白瓷瓶,坐在他身旁的錦榻上,攀扶住男人的胳膊,往肩上細(xì)細(xì)敷了一層藥粉。

    今晚他給人一種溫潤如玉的錯覺,然而錯覺也只是一瞬間,脫了衣裳,他的英武挺拔一覽無余,勁瘦的腰身,賁發(fā)的臂膀,足以叫人血脈噴張。

    陸茗庭突然想起來,當(dāng)年在江寧追殺逃犯,兩人誤入隱霧山中,相互依偎著在山洞里過夜,她也是這樣親手為他包扎傷口的。

    奈何時過境遷,明明只是一年前發(fā)生的事情,卻有種恍然隔世之感。

    上完藥,她拿過一卷紗布,小心翼翼地裹住傷口,雙手環(huán)住勁腰,將紗布繞至胸前。

    兩人靠的很近,顧湛長臂一伸,順勢把人撈在膝頭,柔聲慰藉道,“刀槍無眼,傷病乃是尋常,茗兒不必傷懷。”

    陸茗庭在他懷里不敢亂動,把紗布打了個結(jié),咬著粉唇道,“禁軍兩個時辰巡視一次,一會子岑慶回來,你就要走了,快穿衣裳吧?!?/br>
    懷中美人兒肩若削成,腰如束素,周身環(huán)著的幽幽冷香,濃淡相宜,叫他聞之心安。

    顧湛把頭埋在她的頸窩,啞聲道,“這一路連軸轉(zhuǎn),我滿腦子都是你?!?/br>
    “讓我抱一會?!?/br>
    在河陰中埋伏的時候,漫天流矢萬箭齊發(fā),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活著回來見她。她是他在無盡殺機(jī)中的唯一生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