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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激烈的*。他臉色泛著潮紅,頭揚起來,露出纖細的脖子,美得刺痛周天皓的眼睛。那種痛苦,不僅僅是失望,是嫉妒,甚至包有著向往和渴望。如果我有他想要的東西,肖學(xué)長會不會也會這樣對我?他會這樣吻我嗎,會說愛我嗎,會說我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伴侶嗎?周天皓知道,這場□□是一場報復(fù),是積攢已久的怨氣,終于走到爆發(fā)的邊緣,然而他控制不了對懷里的人溫柔。他低頭,俯視懷里的人。肖重云的眉間卻是撫不平的川字,眼底仿佛有一層散不開的迷霧。他努力地向另一個方向偏過頭,似乎想努力擺脫,熒幕上那個過去的幽靈。也許這個人眼底流出出來的痛苦,本身就是一種欺騙,周天皓想——他在勾引我,讓我成為他的刀,像之前他利用張文山那樣。他是個騙子,我為什么要在乎一個騙子的感受?但是他在乎,就連肖重云最輕微的帶著痛楚的□□,他都忍不住用輕吻去抹掉。那瞬間周天皓明白了,這場感情中,自己是徹頭徹尾的失敗者。他現(xiàn)在在做的事情,說到底,是為了滿足個人的私欲。如果肖重云愿意持續(xù)地,永遠地留在他身邊,就算他出賣了他們的配方,就算他心里真正愛的只有錢,他大概也不在乎。做一把刀也可以。如果這是把你留在身邊的,唯一方式,我愿意。周天皓聽見自己說:“我的確不擅長談戀愛,可是我擅長利益交換啊。肖學(xué)長,告訴我,你現(xiàn)在想要什么?”周天皓清晰地記得,自己把肖重云抱上樓的每一個細節(jié)。他記得學(xué)長肌膚的氣息,記得他臉上不正常的潮紅,記得他們肌膚觸碰時,自己內(nèi)心升起的,難以描述的愉悅。直到抱起他時,周天皓才意識到,臺階堅硬且冰涼。他摸到肖重云背上背咯起的紅痕,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只好放了一浴缸熱水。肖重云沒有開口,他也不知道怎么提,問要不要上藥,最后拿了一瓶藏紅花油來。肖重云穿著睡衣,坐在床邊,抬頭看他。那種眼神,仿佛不帶任何情緒,低沉而冷漠,就好像將自己的靈魂,和整個世界隔開了。周天皓拿著瓶子,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突然失去了解釋的勇氣。他想了半天,拉過學(xué)長的腿,給他按摩關(guān)節(jié)。“下雨有點冷,”周天皓低頭說,“這樣舒服一點?!?/br>周天皓離開以后,并沒有回房間休息,而是召集保鏢開了一個短會,然后將自己一個人關(guān)在書房里。他原本想寫香水配方,但是窗外雨聲錯雜,一聲一聲敲在他心口上,最終一個字都寫不出來。拿起筆,眼前就是肖重云的臉。當(dāng)年他在格拉斯小鎮(zhèn)的巷子里,一把拉起自己飛奔的樣子。他伸手摸自己頭頂?shù)臉幼印?/br>他笑著說s,你很有天賦的樣子。周天皓靠在椅子上,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今天所做的事情,是將過去的美好,統(tǒng)統(tǒng)打碎了。其實仔細想,肖重云沒有承諾過他任何東西,甚至連暗示,都沒有施予過。當(dāng)年在格拉斯,他不過是茫茫后輩中的一個,現(xiàn)在在國內(nèi),他也只不過是肖重云商業(yè)合作上的一個伙伴。商業(yè)歸商業(yè),他本來就沒有立場,向他做出任何情感上的報復(fù)。這根本就是,趁人之危,滿足私欲。沖動一點一點退卻,思維漸漸清醒。他把臉深深地埋進雙手之中,覺得眼角有些濕潤,片刻后才發(fā)現(xiàn),掌中竟然有淚水。如果,周天皓苦笑,如果我有指責(zé)他的立場,該多好啊。周天皓向肖重云提出了一個條件,愿意當(dāng)他的刀,如他所愿,可是他根本沒有勇氣,去聽那個結(jié)果。他不知道怎么去面對肖重云,害怕他拼死撐出的強勢,一瞬分崩離析。而感情這種事情,一旦被發(fā)現(xiàn)跪在地上,便再無發(fā)言權(quán)。周天皓拿起筆,給肖重云寫信。“肖學(xué)長,這件事情,我負有相當(dāng)大的責(zé)任。如果你身體有哪里不舒服,請一定要——”撕掉。“你還記得,之前我送你的香水嗎?就是那款‘救贖’,白玫瑰的氣息,你讓我商業(yè)化,我一直把配方留著。后來有一次我們喝酒,你難得地吐了一身,我送衣服去洗,就把它灑在你洗好的外套上。當(dāng)時我覺得這么做你或許不喜歡,很忐忑,那時你怎么說來著?”肖重云低頭看洗好的外套,說香氣不錯,然后直接披在身上。周天皓突然覺得很幸福,就低頭,在他裸|露出的頸窩處,貪戀地吸了口氣。第二天周天皓就上門,拿走了肖重云所有的衣物,全部重新漿洗,染上了“救贖”的香氣。“你沒有拒絕我的做法,我以為那是對我的暗示,”周天皓寫道,“暗示你在接受我?!?/br>“今天在會場上,我重新聞到那道香氣時,心都要跳出來了。我把他當(dāng)成一個承諾,一種約定,一個答復(fù),因此才會在看到那樣的視頻以后無法控制自己。但是仔細回想,肖學(xué)長,感情上,你從來沒有向我做出過任何承諾?!?/br>“你說的,永遠是,走開,對不起,再見,有緣再見——從當(dāng)年到現(xiàn)在,從未變過?!?/br>周天皓寫了一行,又劃掉一行,寫了一頁,又撕掉一頁,最后只剩下半頁紙,和一句話。他就拿著那半頁紙,一直在書房坐到天亮,估摸了肖重云的起床時間,才上樓。他給信箋紙折起來,交給一個保鏢,讓他去敲門,自己遠遠地,站在樓梯轉(zhuǎn)角處看。周天皓告訴他,把信遞到肖學(xué)長手中,就立刻走,不要打擾他。但是保鏢在門邊站了很久。他最后推開沒有上鎖的房門,愕然轉(zhuǎn)身,道:“房間是空的,肖先生不見了?!?/br>周天皓沖過去,站在房間正中央。地板上有未干的水漬,床也是濕的。窗戶開著,昨夜應(yīng)該是飄了一夜的雨。一只燒水壺放在桌上,旁邊是一個用過的紙杯,一次性掛耳咖啡被用過一包。窗臺上的鞋印,運動鞋。周天皓掀起凌亂的杯子,里面掉出一張發(fā)軟掉渣的顏色宣傳資料,上面寫著助學(xué)貸款。一位他從lotus帶來的心腹秘書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從身后站出來,道:“昨天在會場上,碰見一個叫張松的男生,非說認識您,一路跟著我。我看他不像,就沒理,不會和肖先生有什么……”周天皓望著空空蕩蕩的房間,半天才開口:“沒有關(guān)系,你想多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