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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肖重云從椅子上跳起來,“就算親了又怎么樣?男子漢大丈夫為這點小事嘰嘰歪歪的——”他一把扯過一言不發(fā)站在旁邊的張松童鞋,在小鬼萬年沒有表情的臉上親了一口:“看到?jīng)]有?社交禮儀而已?!?/br>張松臉騰地紅了,一直紅到耳根,一言不發(fā)抓起自己的帆布書包,徑直出門。肖老板留在原地,半響才說:“可能是青春叛逆期?!?/br>“肖學長,那天送我走的人,開房間的人,為我倒水的人,都是你。你當初是這么對我說的,”周天皓記憶力特別好,背得特別熟,“你說那個姑娘,人家打車送我走,又給我開的房間,還沒要我的卡,日后再遇見,一定要好好謝謝人家。”“我突然改變主意了,”肖重云擺手,“這些都是小事情,不用謝,真的不用謝?!?/br>“這怎么好意思?”周天皓搬了個五塊錢一張的塑料小凳子,坐在肖重云對面,態(tài)度特別誠懇,“我仔細想了一下,以學長高潔的品行和正直的為人,珠寶金錢這類俗物肯定看不上?!?/br>肖老板為了省錢,店里的玻璃柜臺是二手的,里屋藤椅斷了一只腳,全靠小鬼用快遞專用封口膠纏起來,周天皓現(xiàn)在搬來坐的塑料小凳子就五塊錢一個,坐下去還帶搖晃的。周天皓坐得挺舒服的,堅決不肯挪窩,也不打算出門找個酒店自己安頓下來:“你說過,如果一直生活在酒后的幻象里,就會錯過清醒時的滿天云彩。我覺得你說得十分有道理?!?/br>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肖重云:“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這件事,已經(jīng)想清楚了,肖學長,你就是我的晴天與云彩。我身無長物,無以為報,以身相許怎么樣?”肖重云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他扶著冷冰冰的柜臺站起來,開始找鑰匙收拾東西準備關(guān)店,周天皓跟在他身后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在把玻璃架上的香水樣品都拿出來聞了一遍:“學長,我覺得你家寵物天賦不怎么樣,不然解雇了吧?”周天皓拿著肖老板親自試制的作品,從各個角度挑了一堆毛病,然后在他以為那個話題已經(jīng)過去了之后,再次問道:“以身相許怎么樣?”“不了,”肖重云婉拒道,“我覺得還是金錢感謝比較好?!?/br>肖重云原本只想請小鬼去隔壁錦里西路吃大排檔干鍋,再給自己點瓶啤酒什么的,可是小鬼的電話關(guān)機了,怎么都打不通。周天皓強烈要求吃火鍋,并且指明要吃隔壁寬窄巷子里評價最貴的那家。他一進門就找服務(wù)生拿酒,被肖重云果斷制止了,換成了免費的大麥茶。“人總有聰明和遲鈍的地方,一方面聰明,必然在另一方面有愚鈍之處,這樣才公平。我在香水上天賦確實很高,感情上卻一直習慣自欺欺人。那天晚上之后,我仔細地想過了,”周天皓端著淡出鳥味的茶杯,一臉生無可戀,“肖學長,當初在紀芳丹若勒的時候,我就喜歡你?!?/br>不愧是久經(jīng)商場的老手,他只花了一秒鐘就轉(zhuǎn)守為攻:“你拒絕我,因為我是男人嗎?我都不在意你的性別,你為什么在意我?”肖重云頭大如斗。他原本以為周天皓是在開玩笑,沒想到竟然有幾分認真的味道。自從五年前變故之后,肖重云就再也沒有考慮過自己的感情問題。他并不想找一個溫柔美麗的妹子,生一個聰穎可愛的孩子,過人人羨慕的家庭生活。前兩年他一直輾轉(zhuǎn)很多地方,盡量離張文山遠一點,再遠一點,最好遠到網(wǎng)絡(luò)上看不到他的畫面,電視里聽不到他的聲音……后來他覺得,能開家小店賣賣香水,每天跟路過的小meimei搭搭訕,陪著自己幾個g的硬盤女友一同度過悠長人生,便可以算作一種幸運了。哦,他還養(yǎng)了只十分成器的寵物。這樣小心翼翼,謹小慎微積攢起來的幸福,又如何能輕易至于危險之中。感情這種東西,自己還是是一輩子不要碰了。“你所謂的喜歡,”他問周天皓,“是什么?”“當初你在學校實驗室時,常常穿白色的襯衫,松一顆扣子,身邊總是圍了一圈人。那時我總是看你,站在遠處,一直看一直看,像上癮了一樣。我去圖書館借過你看的書,找你在書上留下的鉛筆印記,猜測你查找的知識點,自己回頭單獨研究。我還一篇一篇讀過你寫的論文,嘗試過模仿你的練習作品……肖學長,那時你太耀眼了,挺多人這么做的,我只不過其中之一。我一直想有一天,能像現(xiàn)在一樣,和你坐在一起,討論今年的香水流行趨勢,分享自己的看法,甚至像朋友般的相互點評作品。你就在我旁邊,白襯衫有一個扣子沒扣,我低下頭就能聞到你身上的味道?!敝芴祓┑?,“我一直以為這是因為我對你有著單純的學術(shù)向往,直到那天晚上,酒喝得有點多。”“不是嗎?”“不是,是因為我想把白襯衫的那顆扣子撕開,”周天皓盯著他的眼睛,“上你。”肖重云蹭地就站起來,往店外走。服務(wù)生把他攔?。骸跋壬?,請問你們誰買單?”周天皓甩了張信用卡飛速結(jié)賬,跟了出去。風冷且大,肖重云把領(lǐng)子立起來,往自己的小破店里走,周天皓跟在后面:“我還沒說完……”c市的冬夜行人稀少,車輛不多,有一群飆車黨,特別喜歡騎著改裝過后的摩托車在空曠的街道上呼嘯而過。他們往往把發(fā)動機聲音改裝跟山寨音響似的,大燈雪亮雪亮,不知道為什么特別有優(yōu)越感。肖重云那天穿著一件黑色長大衣,立領(lǐng),低著頭在人行橫道上走,沒留意一輛小摩托就轟過來了!他衣著顏色太暗,飆車的人又是在拐彎,等刺目的大燈打到臉上時,已經(jīng)晚了。身上一陣劇痛,卻不是預想而來的巨大撞擊力與碾壓。周天皓反應奇快,千鈞一發(fā)之時,伸手摟住他的腰,兩個人向后倒下去,抱著肖重云在馬路邊方磚上滾了很長一段。路面粗糙膈人,加上瞬間周天皓用盡力氣,兩人外套都磨得破破爛爛,周天皓的手還蹭傷了一大片,像被鋼絲球刮過一樣。飆車的青年罵了一聲,沒減車速,消失在長街盡頭,周天皓摟著肖重云坐起來:“學長,我剛才還沒說完?!?/br>他也不給蹭傷的手做處理,低頭在肖重云脖子處聞了聞:“這幾天我重新想過了,想清楚了。你現(xiàn)在也不穿那樣的襯衫了,也不理那樣的頭發(fā)了,可是我還是想見到你。從你消失以后,我就一直想見你,從來沒變過。”“我想我可能是喜歡你。”周天皓坐在地上抱著他,低著頭,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