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

    第五天……

    ……

    第三十五天……

    提姆突然覺得，這樣也不錯。

    兩人在車上，從完全無言沉默到開始討論一些工作話題；餐廳里，當(dāng)她不愿意嘗試新菜的時候，他讓她先從自己的盤子里叉走一口嘗嘗。

    以上展開，讓提姆的三個兄弟目瞪口呆。

    “所以，讓我捋一捋。”杰森一邊把像八爪魚一樣粘在他身上的兒子閨女一個個扯下，一邊對視頻里的提姆掰著手指。

    你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是……

    你知道她是誰。

    她知道你知道她是誰。

    你知道她知道你知道她是誰。

    她知道你知道她知道你知道了她是誰？

    達米安白眼：禁止套娃！

    但不得不說托德老師總結(jié)得很妙……

    屬于迪克的視頻小方框里，黑發(fā)藍眼的帥氣男人瞇著眼睛，表情介于似懂非懂之間，“回味”托德老師的總結(jié)，甚至進行了補充拓展，“我們知道我們要裝作不知道她是誰，她應(yīng)該也知道我們是裝的?！?/br>
    “布魯斯還不知道?！苯苌硎緫c幸。

    “我們其實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迪克攤手。

    達米安：“我受不了了，不要再使用知道這個單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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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道理，總裁和秘書毫不避諱地走得如此之近，按正常邏輯，這時候辦公室應(yīng)有閑言碎語。

    正常邏輯下，“娜迪婭”或許還會被排斥，被下套，被霸凌，提姆留意了幾天，在發(fā)展女孩兒沒有什么異樣之后，才想到他其實完全不用擔(dān)心。

    如果那個世界的她連黑幫都能統(tǒng)一，現(xiàn)在玩兒個辦公室政治只能是降維打擊。

    至于背后的指摘和八卦，兩人沒人在意。

    他從未邀請她去他的頂層公寓，連嘗試的心思都沒有；而她在自己的小公寓樓下，也從來沒有問過他，要不要上去喝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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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韋恩集團的高管每年都有一個月的帶薪休假，顯然，如今的總裁德雷克在任期內(nèi)還從未休過。

    “娜迪婭”從入職到現(xiàn)在，也沒有請過任何年假或者病假，直到某天，早晨剛到辦公室的提姆，沒有看到往常都早早坐在辦公桌前的她，

    漫長而愈發(fā)焦灼的等待后，提姆開始懷疑她遇到了危險，他套上衣服外套，火急火燎地要沖出去找她。

    迎面差點兒撞到布魯斯身上。

    高大的男人扶住了年輕人，詢問是否發(fā)生了什么他還不知道的意外。

    提姆眨眨眼，搖搖頭。

    他最尊敬的男人正說著什么這么久沒聯(lián)系，向另外幾個孩子詢問他的近況卻沒人說……之類的開場白，但這些話語已經(jīng)淪為了隱約的背景音。

    提姆在聯(lián)系，在思考，他明白了，她在躲——躲這個世界的布魯斯。

    提姆當(dāng)然理解，他的心也為她絞著痛。

    布魯斯在問他是否最近遇到了什么困境，是否需要幫助。

    嗯？不、不，沒有。

    謝謝你，布魯斯。集團一切都好。

    “娜迪婭”當(dāng)然不是他的困境。

    年長的男人瞥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秘書工位，眼神暗示，“有人告訴我，你在和自己秘書約會？”

    原本神游天外的提姆被這句話嚇得拉回了全部注意力。

    等會兒，布魯斯，你什么時候居然會關(guān)心你養(yǎng)子和兒子的感情生活了？

    要不要把迪克的情史分享你一下，看你心臟病會不會發(fā)作？

    在等會兒，提姆看著布魯斯坦蕩的鋼藍色眼睛——布魯斯難道真的不知道她的存在？

    “好吧，”布魯斯摸摸鼻子，然后傳授經(jīng)驗般地，“告誡”著提姆，“沒有人規(guī)定你不能跟秘書有情感交流……”

    說得好像他跟有經(jīng)驗似的……等會兒，提姆回憶一番，好吧布魯斯確實有不少的經(jīng)驗。

    “只是，注意安全，好嗎？”布魯斯掏出突然鈴聲乍起的電話，能讓老父親第一時間接電話的“貴賓”，只有閨女的老師有此等地位……

    “還有，注意公關(guān)影響?！崩细赣H一邊接著電話，一邊對成年的養(yǎng)子使著眼色。

    這是……性教育都出來了？！

    這都什么跟什么！

    提姆快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了。

    十分懷疑布魯斯要是知道自己口中的女主角正是“那個誰”，會不會把他的腦袋擰下來當(dāng)球踢。

    不論布魯斯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的，之后，但凡韋恩家族集團董事長出現(xiàn)的地方，“娜迪婭”都會躲得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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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裁和秘書的夜晚接送活動依舊持續(xù)著，提姆不止一次地考慮著，他或許應(yīng)該給她買輛車——反正兩人“不正當(dāng)”的男女關(guān)系或者利益交換，早就在某些好事者的眼里坐實了，買輛車當(dāng)禮物其實也根本無所謂。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遲遲沒有買。

    而“娜迪婭”的工資也早就夠自己買輛車了——既然她從來都沒有花在衣服上。

    他也不知道她為什么一直沒有買車。

    他更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從來沒有向她提出過買車的建議。

    似乎夜晚并肩坐在車?yán)?，是兩人未說出口的默契時光。

    提姆一度以為，這樣的日子會持續(xù)很多年。

    他離不開她了，她是他的保鏢、秘書和大腦。

    天平和慣例是被提姆打破的，確切地說，被他和神奇少女卡茜·珊德馬克的一次咖啡小聚打破的。

    彼時卡茜恰巧結(jié)束了對阿忒彌斯的拜訪，對一男一女兩小只不能得到“純正”的亞馬遜教育表達了遺憾，之后，因為同在哥譚，便順道見見曾經(jīng)一起組隊作戰(zhàn)過的羅賓男孩兒提姆·德雷克。

    作為多年未見的老友，提姆當(dāng)然要從百忙中抽空，和卡茜一起喝杯咖啡，帶她逛逛哥譚的街景。

    當(dāng)時是周日，好巧不巧，被原本打算趕來韋恩大廈偷偷替提姆加班的“娜迪婭”看見了。

    三人不尷不尬地在韋恩大廈下碰了個正著——“娜迪婭”抱著文件，卡茜無知無覺地舔著冰淇淋，像神奇女俠一樣，她也拒絕不了這類食物。

    提姆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有點兒心虛，但他又一時間想不明白自己為何心虛……以及，他是否有立場去心虛？

    他究竟是她的什么？

    哥哥、老板、和舊世界唯一的聯(lián)系？

    “娜迪婭”什么也沒說，她對提姆和卡茜點點頭，互相自我介紹后，抱著文件離開了，只是腳步越來越快。

    當(dāng)晚，提姆失眠了，他整夜思考著過去一年的一切——“娜迪婭”出現(xiàn)在他身邊已經(jīng)一年了。

    她為什么待在他身邊？

    是否是他想多了？

    如果他錯了會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