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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站在窗前的男人時,眼眸微黯,卻也沒有說話,而是面不改色地進了屋子。 “來了?!?/br> 趙承佑聽到腳步聲,轉(zhuǎn)過身。 看著京逾白,又笑道:“我還以為逾白兄不會來?!?/br> “趙大人給我送來那樣的字條,又拿了南邊故人威脅京某,便應(yīng)該篤定我不可能不來?!本┯獍酌嫔蠏熘f日清淺的笑,即使說起這樣的話,也不曾改過面色,反客為主一般坐在椅子上,倒了兩盞茶才問人,“不知趙大人想讓我替你做什么?” 趙承佑聽他所言,有一會沒說話,而是沉默地打量著眼前這個男子,須臾,卻又笑了起來:“所以我一直都喜歡和聰明人相處,輕松,不費事?!?/br> 他坐在京逾白對面,握過那盞茶卻沒喝。 只拿出一張字條,放在京逾白的面前,“這是你家中那位故人如今所居之處,說起這個,我還是忍不住要夸逾白兄一句,若是我晚去一步,只怕這位故人早就不存于世了?!?/br> “逾白兄......” 趙承佑修長的指腹輕叩茶盞,看著人,輕笑道:“果真好手段啊,為了保住京家榮耀,連故人恩情都可以不顧。” 京逾白充耳不聞他話中譏嘲,看了眼字條又收回目光,抿了一口濃茶,淡淡重復(fù):“趙大人要我替你做什么?” “既然逾白兄如此爽快,那我也就直言了?!壁w承佑握著手中茶盞,“我要逾白兄替我給李欽遠送一封信......”見他抬眸看來,補完后頭幾個字,“一封讓李欽遠立馬回來的信?!?/br> 京逾白聽到這話,終于變了臉色。 他薄唇微抿,長指緊攥手中茶盞,目光直直看著趙承佑,想起這陣子京中的變故,沉聲道:“是你在后頭推波助瀾?” 趙承佑笑道:“逾白兄真是高看我了?!?/br> 他似乎一點都不介意京逾白怎么看他,仍舊好整以暇地握著茶盞,慢悠悠吹著茶沫,淡聲道:“趙某哪有這樣大的本事?趙某啊,不過是陪著人下了一局棋罷了,到底是人下棋,還是棋定人,誰又曉得呢?” “我若不肯呢?” “唔?!壁w承佑似乎是想了下,而后便掀起長眉,輕笑起來:“逾白兄是聰明人,應(yīng)該知道什么對你最有利?!?/br> “你家那位故人,當(dāng)初沈家那位御史,不過是幫著說了幾句話就被陛下褫奪官職,若是讓人知曉一向得圣心的京首輔居然秘密藏著那人,你說,陛下會怎么看你們,旁人又會怎么看你們?” 他喝了一口茶,大抵覺得這茶不錯,便又多飲了一口,“逾白兄,其實我一直都很心疼你?!?/br> “明明你才是最有實力的那個人卻一直被李欽遠壓著,你那些好兄弟看著和你要好,可若是出事,他們最先想到的必定是李欽遠......” 趙承佑目露可憐地看著京逾白,見他淡然的神色中夾雜著一抹異色,又笑道:“其實逾白兄不肯寫也無妨,只要我把京城的消息傳出去,你說你那位好兄弟會不會回來?” “我啊,只是覺得逾白兄實在是個不錯的朋友,想同逾白兄做一樁好買賣罷了?!?/br> 他說完便放下手中茶盞,“字條,我給你留在這了,別院的人,我也能幫逾白兄撤掉......”趙承佑走到京逾白的身邊,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感嘆道:“趙某是真的希望日后能和逾白兄一起共事?!?/br> “你做這么多,是為了顧無憂?”京逾白開口。 屋中的腳步聲突然頓住,趙承佑臉上輕快的神情在聽到這番話之后,終于也有了變化。 京逾白見他這般,心中便知曉自己猜對了,他沒有說話,只是握著那張字條起身,而后看也沒看趙承佑一眼,徑直往外走去。 等到他走后—— 暗衛(wèi)長息出現(xiàn)在趙承佑的身后,低聲道:“主子,他會寫嗎?” 趙承佑似乎終于回過神,負手于身后,看著京逾白離開的身影,淡淡道:“會,沒有人喜歡一直被別人的光芒遮擋著,晉王如此,京逾白亦如此?!?/br> 他下得這局棋,算得不過就是人性。 “她如何?” 長息知曉他問得是誰,便低聲答道:“樂平郡主剛從顧家回來,看著臉色不大好。” 聽到這話,趙承佑擰了眉,但也只是一瞬,他又咬牙,“明日讓人下詔書,把京中命婦都請進宮?!?/br> 只這一次。 讓她再傷心一會。 以后,他就不會再讓她難受了。 再也不會了...... * 等到翌日。 朝臣還是沒能上早朝,但宮門總歸是開了。 慶禧帝雖然還沒清醒過來,身體里的那些毒素卻清了,宮里的內(nèi)侍太監(jiān)拿了王皇后的鳳旨,請各家命婦進宮跪請?zhí)於鳎S颖菹慢報w安康。 這是自古以來就有的規(guī)矩。 若是宮里的主子身體不適,都會請命婦進宮念誦佛經(jīng),保佑主子們身體康健,也算是一種祈愿的法子。 每家都得出一個人。 顧無憂也不知道是不是這陣子沒休息好,臉色難看也就算了,身子還格外的虛弱,起床的時候還暈眩了一陣,白露、紅霜見她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都皺眉勸道:“您還是別去了。” 紅霜嘴快,更是說道:“早就說了要給您請大夫看看,您總是不肯,現(xiàn)在還要進宮,那一跪就得跪一天,您這身體怎么受得住?” “沒事?!?/br> 顧無憂搖搖頭,聲音也因為連日不曾歇息好,有些啞,“替我梳妝吧。” 她平時性子溫軟,但若是決定了的事,怎么勸都沒用......兩個丫鬟沒了辦法,只好給她梳妝。 而此時的主院,李老夫人也正和殷婉說起這事,看到顧無憂過來,兩人就停了話,不等顧無憂斂衽請安,李老夫人就朝她招了手,握著她的手,發(fā)覺冰涼一片,又憂心道:“不是讓你好好歇著嗎,怎么過來了?” 顧無憂溫聲說道:“我聽說宮里傳了旨。” 殷婉一聽這話,就和李老夫人對視一眼,然后握著顧無憂的手讓她坐下,這才柔聲說道:“這事,你就別管了,你這幾日身體原本就不好,哪里來的精神氣去祈福?” “我跟母親已經(jīng)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