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26
這日好不容易放了晴,傅顯那處也遞來了帖子,邀他們?nèi)氋e樓吃飯。 早在之前—— 顧無憂就從顧瑜的口中知曉此事,后來李欽遠(yuǎn)又派人過來遞了信,她也沒推諉,換了一身新衣,便和顧瑜出門了。 到寶賓樓的時候,正好是飯點,樓上樓下賓客絡(luò)繹不絕。 這里平日來往的都是京中名流,自然有認(rèn)識她們的,瞧見她們進來便都看了過來,即使不說話,也能從他們的目光中瞧出他們在打探什么。 還不是先前賜了婚。 如今瞧見正主,便忍不住看上幾眼。 顧無憂大約是習(xí)慣了,被這么多人看著也面不改色,可顧瑜一向不喜歡被人這樣看著,忍不住皺了眉,她默不作聲地斜了半邊身子,把顧無憂遮擋住,又同來問話的小廝,不耐道:“傅顯在哪?” 小二恭敬道:“傅公子在二樓梅香居,小的迎你們上去。” “不用,我們自己上去?!鳖欒ふf完便直接牽著顧無憂的手上樓了,等她們走后,樓下這才竊竊私語起來,說得大多都是顧無憂和李欽遠(yuǎn)的事,不過并不是什么壞話,她也就沒發(fā)作。 等到梅香居,她直接推開門。 包廂里的幾個人正說著話,聽到聲音皆看了過來。 這也是自從當(dāng)初碼頭一別后,顧無憂第一次看見傅顯和京逾白。 京逾白還是從前那樣,一身青衣,握著酒盞,唇邊泛笑,看著依舊是不動聲色、溫潤如玉。 傅顯的變化就有些大了,從前跟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現(xiàn)在坐在那邊,看著竟也變得沉穩(wěn)許多。 她早先和李欽遠(yuǎn)待在臨安的時候,也曾接到過傅顯的來信,知道他這一年跟著自己的父兄打了好幾次不大不小的戰(zhàn)役,也從一個小小的校尉成了如今的武德將軍,不過還是沒有前世后來的沉穩(wěn)、內(nèi)斂,大約還是因為年紀(jì)小,即使如今經(jīng)歷了一些事,他身上那股子跳脫勁也還是沒有全部消磨掉。 看到她們進來。 他直接站了起來,不滿道:“你們怎么那么慢啊,再不來,我們可就先吃了?!? “誰不讓你吃了?”顧瑜這幾天在家被她娘煩得要死,火氣大的不行,看到傅顯就直接懟了過去,“你要吃就吃,合著我們攔著你一樣。” 傅顯也不氣,就跟從前在書院里似的,不被人說幾句就不痛快,這會聽到熟悉的口吻,雙眼清亮,小嘴叭叭地又開始說起顧瑜,沒一會功夫,包廂里便又響起了他們的爭論聲。 顧無憂看著他們這樣,忍不住搖頭失笑。 她也沒說話,率先坐到了李欽遠(yuǎn)的身邊,由著他們折騰。 “ 冷不冷?”李欽遠(yuǎn)一邊說著話,一邊十分自然的去握她的手,等察覺到那手上的涼意又皺了眉,雙手握著她的手,給她取暖,“怎么也不知道帶個手爐?” 兩人平時再親密的動作也曾有過。 可這樣大庭廣眾之下,身邊還都是自己的至親好友,顧無憂不由有些羞赧,尤其是看到對面京逾白看過來的眼中帶著一些趣味的笑意,更是忍不住紅了臉,輕輕掙了掙,沒掙開,只能壓著聲音說,“就是下馬車的時候吹了會風(fēng),等坐一會就好了?!?/br> “那先吃菜。” 李欽遠(yuǎn)緊鎖的眉頭還沒松開,握著她的手倒是放開了,給她夾了一堆她喜歡的菜,又去招呼吵得臉紅脖子粗的傅顯,“行了,過來吃飯?!闭f著又訓(xùn)人,“昨日傅大哥還跟我夸你了,如果看到你現(xiàn)在這樣,指不定該怎么訓(xùn)你?!?/br> 傅顯和顧瑜吵夠了,舒坦了,也不去爭辯,高高興興地吃起了菜,吃到那道齊序最喜歡的松鼠桂魚時,不由嘆道:“就是可惜小序這次沒能回來?!?/br> 顧無憂問道:“他去哪了?” “去蘇州了,”傅顯如今也沒再跟從前似的,那么針對顧無憂,甚至還和人好聲好氣地說起話來,“說是那邊開了一家酒樓,有幾道菜特別出名,就巴巴的跑過去了?!?/br> “不過他說了,等你們成婚的時候,肯定趕回來?!?/br> 顧無憂正在喝果酒,一聽這話頓時咳了起來,李欽遠(yuǎn)看她這樣,連忙放下筷子,一邊拍著她的后背,一邊去瞪傅顯。 “哎,我可什么都沒做?!备碉@說得一臉委屈。 他也沒想到現(xiàn)在小辣椒這么不經(jīng)逗啊,不過......小辣椒這個稱呼,好像是不太適合了,當(dāng)初咋咋呼呼,看誰不爽就叭叭吵的小丫頭現(xiàn)在居然也變得溫婉端莊起來,還要嫁人了。. 還真夠神奇的。 顧無憂也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只是心里羞得不行,臉也有些紅,握著帕子拭了拭嘴唇,倒是沒再說什么了。 “說起來——” 傅顯握著酒盞,問道:“你們還記得去年這個時候,我們在東山許得愿望嗎?” 他這話直接把一群人的思緒都帶到了一年前,他們在東山一邊喝酒一邊燒烤時許得那些愿......京逾白笑了笑,聲音也變得越發(fā)清潤:“怎么不記得?那個時候小序說得便是要做天下最有名的食客,這一年,他到處遍尋美食,還寫了一本珍饈集,的確是實現(xiàn)了自己的愿望?!?/br> “你也上了戰(zhàn)場,殺敵虜立戰(zhàn)功。” “七郎,”他說著又回頭去看李欽遠(yuǎn),笑道:“也保護了許多人。” 李欽遠(yuǎn)似乎也想到了去年的自己,那個時候,他其實對未來還沒有很明確的目標(biāo),只是一心想保護身邊的這些人,沒想到短短一年的時間,竟然發(fā)生了這么多,目光掃過屋中眾人,最后落在顧無憂的身上。 這一次,反而是顧無憂先朝他伸出的手,一如去年在東山的時候,縱然心中再是羞怯,可她還 是偷偷握住他的手,給予他力量。 笑著握過她的手,藏到自己的掌心中。 他的眉眼溫柔,嗓音溫和,“是啊,沒想到這一年的變化竟然會有這么大?!毕氲骄┯獍兹q許得愿望,問他,“我聽京伯父說,你有意轉(zhuǎn)向大理寺?” “嗯?!?/br> 京逾白笑著點頭,“翰林本來就不是我的目標(biāo),我早先已經(jīng)和柳學(xué)士說過了,他雖然勸過我,但也沒有阻攔。” 他從小到大看似循規(guī)蹈矩,一步一步好似走得都是旁人想要看到的樣子,可只有他自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