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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拘謹(jǐn),便也沒說什么。 等她離開后就挽著蕭無瑕的胳膊,問她,“姨媽這次來了嗎?” 她有些想她了。 “沒?!?/br> 蕭無瑕領(lǐng)著她往休息的地方走去,邊走邊同她說道:“母后近來頭疼的毛病又起來了,受不得風(fēng),這次只有我和太子哥哥還有二哥陪著父皇過來?!?/br> 顧無憂皺了眉,話語之間掩不住焦急,“怎么又疼了?若是宮里的大夫不好,便去民間看看,總不能讓姨媽一直這樣疼著吧?!?/br> “找了?!?/br> 蕭無瑕也嘆了口氣,雀躍的聲音也變得低落起來,耷拉著一個小腦袋,蔫聲蔫氣的,“太子哥哥不知道尋了多少人,可那些人都說母后這是舊疾,只能緩和,不能根治?!?/br> 顧無憂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有些東西就是不管你身居什么地位,不管你有多少家財,沒法根治就是沒法根治,例如姨媽的頭疼,又例如二姐的病。 蕭無瑕看她眉眼微垂,神色沮喪,怕她傷心連忙換了個話題,“對了,來得時候,母后還讓我同你說,等回頭開了春天氣熱了,就在宮里開了花宴,讓你過去。” 顧無憂倒是真的回過神。 不過聽這話中意思,倒是有些拿她當(dāng)主角,不由楞道:“為什么?” 蕭無瑕從來不理會這些事,她覺得這些事太煩了,平時要不是沒有辦法,她都是能躲則躲的,不過事關(guān)表姐的事,還是問了一遭的,這會便撲閃著眼睛和她說,“母后說你既然決定在京城待下去了,就不能再跟以前一樣躲著不見人了,有些人情來往還是得走一走的?!?/br> 她撅著嘴,“我是覺得這樣很煩,有什么好走的,那些人明面上阿諛奉承,私底下還不知道怎么樣呢,看著就煩......不過,母后既然說了,表姐還是參加吧,反正有我陪著你!” 顧無憂聽著這話,心頭卻是一暖。 姨媽從小就疼她,不管到了什么時候都在為她考慮,她臉上揚著笑,嗓音也格外的柔和,“好,等開了春,等姨媽頭疼緩和些,我就進宮去看她?!?/br> “好~” 蕭無瑕就跟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一聽這話,立馬笑了,“那你可得在宮里多陪我?guī)兹?,我和你說,我現(xiàn)在養(yǎng)了兩只孔雀,就在院子里,每天就拿東西逗它們,等你來了我讓它們開屏給你看?!?/br> 顧無憂眉目彎彎,也笑著應(yīng)道:“好?!?/br> 姐妹倆許久不見,有著說不完的話,說到后頭還提起了蕭意。 蕭無瑕打小就不喜歡蕭意,以前母后總拿蕭意訓(xùn)她,她就特別不服氣,總覺得這個人特別會偽裝,果然......這人真不是什么好東西,這會小臉沉沉的,同仇敵愾的氣道:“我就說她是個黑心貨,這樣的事都干得出來,幸虧你沒事,不然我絕對要同她算賬?!?/br> 之前從母后那里得知外頭的事,她又氣又急。 若不是礙著母后頭疼,加上父皇不愿現(xiàn)在處置代王府,她肯定是要出宮去找蕭意鬧的,“不過她現(xiàn)在也算是完了?!?/br> 顧無憂疑惑,“什么意思?” 蕭無瑕看了看四周,偷偷同她說,“代王府那位周側(cè)妃有孕了,而且我那位叔叔還上了折子,打算提周側(cè)妃為正妃,父皇已經(jīng)同意了?!?/br> 從前是蕭意把持著代王府內(nèi)宅,蕭北勤又一直疼愛自己這個女兒,底下的那些人自然也掀不起什么風(fēng)波,可如今蕭意被送去寺廟,又鬧出這樣的丑聞,日后只怕就連想尋個好人家嫁了都難...... 她對蕭北勤沒了用處,就算日后從寺廟回來,恐怕代王府也不會有她的位置了。 顧無憂對此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她倒是也沒那么恨蕭意,但這條路,是蕭意自己選的,好壞因果自然也只能由她自己一個人受了。 蕭無瑕思維擴散得特別厲害,大約是太久沒瞧見顧無憂了,什么話都想同她說,前頭還說著蕭意呢,這會又說起別的事,“太子哥哥馬上要成親了,二哥哥也快要定親了?!?/br> “他們現(xiàn)在都在外頭開院建府,我也想要,那樣我們見面就方便多了。” “可是母后說我還小,不讓我出來?!闭f完就耷拉著個腦袋,垂頭喪氣的樣子。 顧無憂看她這樣就忍不住想笑,兩個人已經(jīng)坐在休息處了,宮人上了茶就被她們打發(fā)出去了,沒了外人,她自然也沒什么顧慮,笑道:“等你成親了不就能出來住了?” 小姑娘家家的說起這個話題還是容易害羞的。 就算蕭無瑕平時膽子再大,可說到底對婚姻一事還是充滿著憧憬和向往,她小臉紅紅的,側(cè)靠著椅子,手肘撐在茶案上托著臉,看著顧無憂,難得有些扭捏的說道:“表姐,你覺得那位沈大人怎么樣?” “就是李欽遠的舅舅,沈紹沈大人?!?/br> “先前父皇問過我的意思,可我也不知道他是個什么樣的人,只知道......”她垂下眼睫,白皙的手指勾著自己的頭發(fā),像是不好意思一般,羞澀道:“他長得很是俊美?!?/br> 她幼時不懂事的時候,聽過幾個典故。 說科舉頭甲的三人,狀元一般都是有實力,但長得不好看,估計年紀(jì)還挺大的,可探花郎就不一樣了,每屆的探花郎都是長得最好看的,所以她那會就想啊,她若是要嫁人就一定要嫁最好看的探花郎,才不要狀元爺呢。 慶禧十七年那次,沈紹科舉中了狀元,她那會年紀(jì)還小,跟著太子哥哥偷溜進了瓊林宴。 恰好就看到沈紹一身狀元袍被人圍在中間,紅衣如血,燈火如晝,襯得他那張面孔更像是一塊沒有瑕疵的白玉。 她當(dāng)時就跟癡了一般。 不過癡歸癡,沒過多久也就忘了,她對沈紹的癡更像是看到一件喜歡的東西,看到的時候覺得愛不釋手,覺得它是天下僅有的好,恨不得日日放在身旁珍藏。 可時間久了,看膩了亦或是找不著了,也就慢慢不記得了。 前段日子聽父皇提起來的時候,她還晃了一下神,差點沒反應(yīng)過來沈紹是誰。 后來才想起沈紹便是當(dāng)初瓊林宴時站在燈火下的那個男人,是那個打破她固有思維的狀元郎,她便想啊,若是嫁給這樣一個人也是不錯的,至少他長得很合她的心意。 她最喜歡好看的人和事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