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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那些糖果的時候,清雋的臉上流露出一抹譏嘲和厭惡,只是在等他抬頭的時候,又恢復(fù)成以往的模樣了。 溫潤,寬和。 就連說話也仿佛四月的春風(fēng),似乎可以暖到人的心坎里去。 “怎么?嚇到了?”他笑了下,那雙桃花眼生得十分多情,便是不笑也自帶幾分笑意,“還是......見到我太高興了?” 顧無憂臉上的呆怔還未消散,她仰著頭,一副似醒非醒的樣子,不知道過了多久才低聲呢喃一句,“趙承佑......?” 聽?wèi)T了她喊“承佑哥哥”,陡然間聽到顧無憂直呼他的姓名,趙承佑似乎也怔了下,而怔忡過后,見她這幅呆怔的模樣,便又是一陣厭煩。 他不喜歡顧無憂。 不喜歡這個整天跟在他身后還非要嫁給他的顧無憂,不喜歡這個任性無腦又依仗著家世好總是恃強凌弱的顧無憂......可不喜歡又有什么用? 誰讓她是樂平郡主,是定國公和王家寵在心尖上的人呢? 想到來時父親交待的那些話,趙承佑便覺得厭煩和惱怒,他甚至想撕破自己的偽裝把他所有的和惡劣和不堪都彰顯給她看,他想讓她知道他有多厭惡她,多惡心她,多不想理會她。 可是,不行。 他還需要借助顧、王兩家的勢力,需要借助顧無憂的身份,需要這個人的背景來壓倒那對母子,不至于讓原本屬于他的侯爺之位落到他那個備受父親疼愛的庶弟身上。 所以―― 他只能忍。 好在,他從小就習(xí)慣偽裝了,他可以輕易掩藏自己所有的情緒,有時候就連他自己照著鏡子的時候都分辨不出哪一幅表情的他,才是真的他。 “怎么不叫承佑哥哥了?” 趙承佑看著她,還是那樣一副無可挑剔的溫柔笑臉,他彎腰撿起那一袋糖果,把散落在地上的那些糖果一粒粒全部撣落泥土,重新放進了荷包里。 他像是閑話家常一般,同人笑道:“還是那么喜歡吃糖?<早些時候不是還跟我抱怨吃糖吃得牙疼嗎?” 又仿佛縱容一般,他垂著一雙含笑目,嘆了口氣,接著說道:“知道你喜歡甜食,我從瑯琊給你帶了不少吃的過來,都是......我親自給你挑的?!?/br> 最后一句話,他說得格外有深意。 待說完,便把手里的荷包遞給顧無憂,只是還未觸碰到少女的指尖,就見她突然往后倒退了一步,趙承佑手里的動作一頓,抬眸看去,便見顧無憂正擰著眉望著他,她那張精致明艷的臉上沒有遮掩地流露出一絲......疏離和厭惡。 這是他從來不曾經(jīng)歷過的情況,尤其是在面對顧無憂的時候。 哪次見到顧無憂,這個女人不是提著裙子,上趕著跑到他面前,跟個麻雀似的,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他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從來不會冷場。 甚至于,他根本不需要說什么,顧無憂一個人就能說一大筐子的話,她會睜著一雙亮晶晶的杏眼望著他,會用無數(shù)的褒獎來夸贊他,還會在他們分別的時候,扯著他的袖子,小聲問他“下次什么時候見?” 這樣的一個顧無憂―― 愛慕他愛慕到骨子里,似乎輕輕一碾,就能踩碎她所有的自尊和驕傲。 甚至論起她的那些家人,顧無憂更聽他的話,在他的眼中,顧無憂永遠(yuǎn)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想要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可就是這樣一個顧無憂,如今竟然對他露出了這樣的表情。 趙承佑不知為何,心里有剎那的慌亂,似乎有什么東西要從自己的指尖流失了一般。 可這樣的慌亂也不過持續(xù)了一息的功夫,那一息過后,他便又恢復(fù)如常了,他在想什么?這是顧無憂,是那個從小喜歡他的顧無憂,是那個愛他愛到近乎瘋魔的顧無憂,她怎么可能厭惡他? 不過是她的把戲罷了。 想到這,趙承佑的心里便又發(fā)出一聲譏嘲,還真是長大了,以前跟他鬧個別扭砸砸東西,見他要走,就會赤著腳下來拉他的袖子,一副生怕他真的離開的樣子。 現(xiàn)在居然也會跟他耍起心眼了。 還真是有意思。 趙承佑是想離開的,他不想縱容顧無憂,免得她日后越發(fā)不聽話。 不過這次的事折騰了那么久,就連退婚都說出來了,可見顧無憂的心 里是有多惱火,也罷,還是......先順著她吧。 “怎么了?還在跟我置氣?” 他輕輕嘆了口氣,但眉眼之間皆是包容寵溺的笑,似乎她只是同以前一樣在跟他鬧別扭,他哄哄也就好了,“好了,不鬧了,我和王昭原本就沒什么?!?/br> “你啊,都過了及笈的年紀(jì)了,怎么還是這么小孩脾氣?” 趙承佑抬手,似乎是想輕輕撫一撫她的頭,但見顧無憂眉頭緊皺,肩背線條也繃得很緊,一副十分排斥的樣子,抬起的手便又放了下來。 他平時對旁人多有包容,任他們?nèi)绾我材馨绲靡桓睖睾湍?,唯獨對顧無憂,或許是享受慣了她的好,她的縱容和仰慕...... 如今見她這般油鹽不進,便忍不住想生氣。 趙承佑把放在身側(cè)的手緊緊負(fù)于身后,閉了閉眼睛,似乎是在把心里的那股子無名火屏退,等他再睜開眼的時候,心中情緒已然平息了許多,只是聲音較起先前還是低沉了不少。 他看著顧無憂,笑容依舊款款,只有聲音變得低沉凜冽,“蠻蠻?!?/br> 他喊她。 “你知不知道因為退婚的事,我受了多少人的眼光?我的父親甚至還為此鞭笞了我一頓......”趙承佑邊說,邊朝顧無憂靠近。 而后,他抬手。 帶著不容置喙的力道覆在她的頭上。 圓潤的指腹慢條斯理的摩挲著她的頭發(fā),微垂的眼睫在白玉般的臉上形成一片濃密的投影,夾雜著低冽的聲音,趙承佑和她說,“蠻蠻,你這次任性過頭了?!?/br> “不過,誰讓我喜歡你呢?” 他的嘴角突然又扯起一抹笑,瀲滟的桃花眼也一瞬不瞬地盯著顧無憂看,仿佛他當(dāng)真喜歡她一般,他就這樣專注、多情的望著他,薄唇一張一合,皆是動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