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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偶遇,也不是巧合。 是他們兩個人一起,提前說好了的。 顧無憂有時候是有些矯情的,總是喜歡記一些各式各樣的日子,比如前世的時候,她就愛記他們兩個人第一次見面的日子,記李欽遠(yuǎn)第一次給她下廚的日子,記他教她寫字,教她騎馬射箭的日子。 每當(dāng)那個時候,她就喜歡拿出各式各樣的理由,纏著人陪著她。 如今也是。 雖然年紀(jì)大了,但矯情的性子倒是一點都沒改。 她就想著,這是他們兩個人第一次一起做一件事,這是特殊的,這是值得紀(jì)念的......所以她就想以最好的樣子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他兩世都沒能看到她及笈的模樣。 這不要緊。 她會揣著她所有的美好到他的面前,把所有所有都給他看。 “好啦,你們明天早點起來,給我梳妝?!备吲d的顧小郡主發(fā)了話,準(zhǔn)備早些洗漱早些睡覺,她可不想明天青著兩個眼圈去見人。 她要以最好看的模樣去見他。 兩個丫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清楚她的高興從哪里來,嘴里倒是乖乖應(yīng)了“是”,出去的時候才低聲議論道:“小姐這樣子,倒像是有喜歡的人了?!?/br> “難不成是書院的?”紅霜壓著嗓音說,如今這日子,小姐整日待在書院,若說有喜歡的人,也只能是那的了。 白露心里倒是有些想法,只是不好明說,這會聽到這話也只是說道:“先別亂猜,也別讓旁人知曉,尤其是國公爺那頭,小姐和國公爺關(guān)系好不容易才緩和些,別因為一些還子虛烏有的事又鬧了別扭?!?/br> 紅霜乖乖點頭,“我就是擔(dān)心小姐又跟以前似的......” 白露也擔(dān)心,只是現(xiàn)在的小姐跟以前不大一樣了,她一時也不敢亂猜,“左右小姐如今整日在書院,有二小姐看著,倒也好些。” “之后我再找個時間問問她。” 也只好這樣了。 * 等到第二日。 顧無憂大概是睡飽了,神采奕奕的起了床,又讓人給她仔細(xì)梳了妝才出門,馬車照舊是在東街停下,大概是次數(shù)多了,車夫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一句話都沒問就在顧無憂要求的地方把人放下了。 這會才到辰時。 冬天的日頭來得遲,這個時間點,天邊的太陽像是剛從云層破開一抹艷光,照亮了半邊天,另外半邊天卻還有些昏暗。 昨兒個兩人也沒說好時間,顧無憂原本還以為要多等一會,沒想到剛下了馬車就瞧見候在巷子口的李欽遠(yuǎn)了。 她臉上揚著明媚的笑,剛想過去,可看到李欽遠(yuǎn)的那身裝扮卻又愣住了。 完全是不同以往的裝扮。 束著高馬尾的紅色發(fā)帶是新的,衣裳......也是新的。 她呆站在原地,目光怔怔地往前方看,昏暗又逼仄的巷子里,往日的白衣少年郎今日卻穿著一身豎領(lǐng)黑衣,微敞的衣襟顯得脖子十分修長,喉結(jié)微凸,里面是一身紅色里衣,而腳下一雙同樣繡著祥云金邊的黑色皂靴正相互交疊著。 身形格外的清俊挺拔。 他在這熙熙攘攘的場景下,自立一塊僻靜的天地,跟以前一樣,李欽遠(yuǎn)靠在斑駁的青苔墻壁上,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也掀起薄長的眼瞼往她的方向看了過來。 他起初的面容在昏暗光線的照映下顯得有些冷清,可就在看到呆怔的顧無憂時,突然挑了挑眉,就像是冬日破冰,魚兒躍出水面,讓靜止的畫面也似活了一般。 “還不過來?” 他開口,聲音并不高,夾雜在熙攘的叫賣聲中,其實很難傳進顧無憂的耳朵。 可顧無憂卻愣是在幾十號吵鬧的聲音中,聽見了他的聲音,心突然跳得有些快,一蹦一蹦的,像是流觴宴時那擊鼓傳花的小鼓,咚啊咚啊咚啊的敲個不停。 她看著李欽遠(yuǎn),腳下的步子就像是被人引了線似的,不由自主地朝他的方向走去,目光還是一直放在他的身上。 見慣了他穿白衣,陡然見他穿一身黑衣,倒是讓她不由想起后來的大將軍。 只是比起記憶中那個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眼前的少年郎少了幾許沉穩(wěn),多了幾分肆意,他甚至沒有都移開視線,用那雙狹長單薄的鳳目穿透一切望著她,也牽著她向前走。 李欽遠(yuǎn)的確有些移不開目光。 眼前的這個小丫頭原本就生得好看,平日里不怎么裝扮都已經(jīng)十分惹人注目了,更不用說今天這樣從頭到腳都精心打扮過。 這樣的精心打扮讓他原本平靜的心跳也在這會突然加速起來。 他看著她的頭發(fā)反射著太陽的光,看著她櫻粉的嘴角輕輕翹著,看著她一步步向他走來,和他一樣,她的目光沒有一刻移開過。 李欽遠(yuǎn)原本還能坦然的,可被人用這樣灼灼的目光看著,竟也變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這種不好意思的情緒來源很復(fù)雜。 他既覺得這丫頭膽子大,不害臊,又因為自己和她一樣,為了今日的會面,竟然特地?fù)Q了新衣,而這些不好意思的情緒后,還有一抹說不清也道不明的歡喜。 藏在昏暗光線下的耳朵有些紅,輕咳一聲,到底是先人一步移開視線,藏在身后的手倒是拿了出來,“給你。” 嗯? 顧無憂眨眨眼,目光從他的臉上落到他的手上,楞道:“糖......葫蘆?” “嗯?!崩顨J遠(yuǎn)似乎還是有些不好意思,耳朵通紅,偏還要嘴硬,“隨便買的?!?/br> 怎么可能是隨便買的呢? 這個點,街道上根本沒有賣糖果的小販,他是找了好幾個胡同才買到這一串,巴巴得給人拿過來,不過是記得她舊日喜歡罷了。 只是李欽遠(yuǎn)等了許久也沒等人接過,皺了眉,回過頭,問她,“你又不喜歡了?” “不。” 顧無憂連忙接過,“我喜歡?!?/br> 怕人不信,又笑著補了一句,“很喜歡?!?/br> 她突然相信大將軍以前是真的沒有接觸過姑娘了,哪有人一大清早送糖葫蘆的?她特地涂了口脂出門,現(xiàn)在吃糖葫蘆,不僅會把口脂弄壞,還粘牙。 可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