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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也有這么溫柔聽話的時候? 她們是不是沒睡醒? 且不說她們心里是怎么想的,步子倒是一個個都跟著出去了,平時圍著蕭意、顧瑜吃飯的人有許多,如今夾雜著一個顧無憂,難免有些怪異。 這會也不知道是說話好,還是不說話。 余光倒是一個個都往顧無憂那邊瞧,她們舊時和顧無憂也會過幾次面,吃過幾頓飯,心里一直記得她是個“蠻橫,愛耍脾氣的”...... 因此知曉顧無憂來書院,大家都心生不喜,生怕這位打小就脾氣不好的樂平郡主又要惹事。 可如今這樣相處著,倒也沒那么糟糕。 雖然一個個還是不大敢跟她說話,但心里對她的畏懼和不喜倒也不禁少了幾分。 “咦,你也不喜歡吃蔥嗎?”就在這個時候,顧無憂身邊的綠衣小姑娘突然開口了,她原本也只是隨口一說,見顧無憂轉(zhuǎn)頭看她又紅了臉,帶著些怯弱的表情,“我......我也不喜歡。” 顧無憂聽到這話,倒也笑了,“是,我打小就不喜歡?!?/br> 她幼時自卑不擅與人往來,加上偶爾出去幾次都能聽到旁人在背后奚落她,養(yǎng)得性子越來越偏,自然越發(fā)不愛同她們來往了。 也是后來嫁給李欽遠后,性子才一點點扭轉(zhuǎn)過來。 這會見身旁姑娘小臉緋紅,便柔聲和她解釋道:“以前更嚴重些,是一點都不能碰的,若是席上哪盤菜沾了一點點蔥,我是一桌子菜都不要,得讓人重新再做一桌?!?/br> 她說得大方,眉眼也一直掛著笑,明明是這樣嬌蠻的行事,倒愣是讓人聽出幾分嬌憨來。 綠衣小姑娘就像是被她蠱惑似的,忍不住問道:“那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啊――” 顧無憂笑了下,“沾上一丁半點也沒事,就是回頭得吃糖壓壓味道?!?/br> 也不知道是她說話的時候態(tài)度太好了,還是臉上的笑實在招人喜歡,原本一些不大敢和她說話的人,這會也忍不住紛紛開口,“我也不喜歡蔥味,以前有一次不小心吃了口,差點沒吐了?!?/br> “我也是我也是。” 女孩子的交情或許來自一次妝容、服飾的交流,也可能來自一場同好同惡的對比,若是正好碰到哪個小習(xí)慣與別人一樣,便能就著這個話頭說出好多話來。 反正一餐飯下來,這平朔齋竟是有小半人都和顧無憂混了個半熟。 顧瑜見顧無憂和別人交談融洽,自然高興,她是這樣想的,既然顧無憂如今是要在京城久住了,該交的朋友還是得交的。 也不是要你情分有多深,但至少也別日后參加什么宴會、茶會的冷了場。 這邊言笑晏晏。 反倒襯得徐婉和蕭意那邊十分冷清,只是徐婉畏懼顧無憂的脾性不敢說話,蕭意又向來會偽裝,這一餐飯倒也吃得......融洽。 * 這里大家還吃著飯。 另一頭,不置齋那邊也已經(jīng)下課了。 齊序向來是一到飯點就格外激動的人,這會剛等先生出去就急聲催促道:“走了走了,我昨兒個可打聽過了,今兒個膳堂有紅燒獅子頭還有糖醋排骨,去晚了可就沒了?!?/br> “你這出息!” 傅顯沒好氣的在他頭頂輕拍一下,“每天吃吃吃,你看看你這肚子?!?/br> 齊序捂著腦門,不高興的咕噥道:“你還說我,昨天也不知道是誰跟人小姑娘搶東西吃呢?!闭f完見傅顯臉一紅,又要打他,忙往外頭跑。 兩個人你追我打的出去,留下一個眉目含笑的京逾白和一個還有些困倦的李欽遠。 京逾白看了一眼身邊的李欽遠,溫聲問道:“累了?” “唔?!?/br> 李欽遠點了點頭,他以前上課不是在學(xué)堂睡覺就是回屋子睡覺,或者隨便找個地方,今天撐著眼皮聽了兩節(jié)課,的確不輕松。 “中午時間多,你吃完飯就回屋子補個覺吧?!?/br> 京逾白這話說完,似乎又看了他一眼,才添了一句:“你這段日子在書院落下的課太多,回頭我把之前的資料理下,你看看?!?/br>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速緩慢,言語之間還有幾分躊躇。 李欽遠見他這樣不免覺得有些好笑,他掀起眼皮,翕張的睫毛下是一雙含笑的鳳目,伸手輕輕拍了拍京逾白的肩膀,笑得灑脫又疏朗,“好啊?!?/br> 要說今日之前,他或許還沒想好以后要做什么。 但如今,他倒是真有一種沖動,或許是為了自己,或許是為了早間那副場景所遺留下來遲遲未曾消散的激動。 他突然就想做些什么。 在這個以前最為厭惡的世道,做些什么。 你要問他現(xiàn)在想做什么?或許李欽遠自己都說不清楚,他就是這樣想,先不管要做什么,能做什么,先把眼前的路走好。 他漫不經(jīng)心過了這么多年,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可如今,他不想再這樣醉下去了,他想睜著眼看看這個世道,清醒的......也許,就算走到最后,他也可能摸不出個什么名堂。 但那又如何呢? 少年肆意,青春正好,只要沒有虛度這光陰,總歸都是好的。 那便這樣。 不問前程,不問將來,也不去管旁的,就在這個最好的年紀做現(xiàn)下想做的事,肆意揮灑筆墨做一番錦繡文章也好,其他也罷,為了自己,為了這么多年陪伴在身邊的朋友和家人,也為在意和......喜歡的人。 李欽遠想到這,臉上笑容愈發(fā)疏闊起來,就連眉目也沾了幾分朝氣蓬勃的樣子。 身旁的京逾白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見他眉目疏朗,是以前從未有過的清明之態(tài),面上也不禁露了個笑。 不遠處傅顯和齊序打鬧一陣,又勾著肩膀了。 轉(zhuǎn)頭看兩人還是慢悠悠的,便揚聲喊道:“七郎,大白,快點啊,再晚可真沒好吃的了?!?/br> 李欽遠聞言,收回思緒笑了下,“來了?!?/br> 他們這一行人往膳堂走的時候。 平朔齋那邊已經(jīng)用完膳出來了,李欽遠一路走來,也有擔(dān)憂小辣椒因為他的事被人排擠,又得孤零零一個人吃飯,正想著回頭要不要再去偷偷看她下,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