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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子。 可偏偏她曾跟大將軍有過那樣美好的幾年,她怎么可能真的把年少時的大將軍和以后的大將軍剝分開?好看的遠(yuǎn)山眉輕輕折了幾個彎,顧無憂抿著唇,突然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顧迢一直都在觀察她的臉色,見她擰著眉,抿著唇,便又輕聲補充道:“你也看見了,如今的李欽遠(yuǎn)和你夢中的大將軍完全不是同一個人,我不知道他以后會不會變得和你夢中的一樣?!?/br> “但蠻蠻——” “至少現(xiàn)在的李欽遠(yuǎn)還做不到那一步?!?/br> “你真的能忍受這樣的落差嗎?在你的夢中,他是你最親密的人,你們擁有著無數(shù)美好的回憶,但在現(xiàn)實中,他根本不知道你是誰,或許會覺得你的接近和喜歡,荒誕可笑......”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一直是現(xiàn)在這樣,你該怎么辦?” 顧迢的聲音很悅耳,但落在顧無憂的耳中,就像一根根扎進(jìn)心臟的刺,不疼,卻格外讓人覺得深刻......她被兜帽圍繞的那圈小臉蛋突然白了一下,緊抿的紅唇也仿佛泛了一些白。 外面的風(fēng)好似又大了許多。 隔著一堵墻的不置齋,依舊能聽到不少聲音,就連不遠(yuǎn)處的平朔齋,也好似已經(jīng)有不少貴女回來了,顧無憂就這樣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沒有說話。 顧迢也知道這一番話太過現(xiàn)實,讓人很難接受,但她不得不提醒自己的小堂妹一聲。 即便她相信她所說的夢,但夢中的人和事,并不一定能夠按照她想要的方向走,如果現(xiàn)實和夢境不同,那她是否能承受得起這樣的變化? “蠻蠻,這事不著急,你可以慢慢想?!?/br> “等你想清楚了,再——” 顧迢柔著嗓音同她說,但這番話還沒說完,原先一直低著頭的顧無憂卻突然抬了頭,她的臉還是有些白,但臉上原先殘留的那股子迷惑和怔楞卻已經(jīng)消失不見。 “二姐?!?/br> 顧無憂喊她,“我喜歡他。” 不知道打哪里漏進(jìn)來一絲調(diào)皮的風(fēng),吹亂了她的發(fā),長長的發(fā)絲隨風(fēng)在半空飄蕩,迷了顧無憂的臉,但她的聲音卻比任何時候都要來得堅定,“無論他變成什么樣,我都喜歡他?!?/br> 或許是想清楚了,她又開始笑了,彎彎的嘴角翹得高高的,清亮的杏兒眼也彎成了月牙形狀。 “你知道我從前的性子,說句好聽的那是驕矜高傲,說句不好聽的,那就是得了理也不饒人,成天沒事找事?!?/br> 如今再說起這些的時候,顧無憂已經(jīng)很坦然了,她笑笑,繼續(xù)往下說,“我知道我這個人糟糕透了,要不是有這么個家世和背景,恐怕早就被人啃得骨頭都不剩了?!?/br> “可你知道嗎?” “李欽遠(yuǎn)從來沒有嫌棄過我,我嫁給他的時候,已經(jīng)不年輕了,嫁過人沒過孩子,身子還被診斷出再也沒法懷孕,而他呢?他是威風(fēng)凜凜的大將軍啊,以他的身價,想娶誰不可以?” “可他就是娶了我這樣一個人?!?/br> “我還記得他來家里求娶的時候,我和他說過,我說啊,'李將軍,我這個人脾氣不好,名聲不好,還不能身孕,你若是要娶我,我是容不得后院還有其他女人的。'” “你知道他和我說什么嗎?” “什么?”顧迢被顧無憂的眼神所蠱惑,不由自主地問道。 “他說啊——”顧無憂轉(zhuǎn)過頭,看著廊外的天空,湛藍(lán)晴空,白云徐徐,一如李欽遠(yuǎn)來求娶的那天,她閉上眼睛,似乎能看到那日的情形。 -“傳宗接代,李家自然有人去做?!?/br> -“我娶你,只因是你?!?/br> -“你放心,我既然答應(yīng)了你,自會遵守。” 就是因為那一番話,她嫁給了李欽遠(yuǎn),而后數(shù)年,他當(dāng)真從未違背過他所說的每一句話,他寵著她、縱著她,把她算是疼到了心尖上。 當(dāng)然。 他也不是那種毫無理由的縱容,他會和她講無數(shù)的道理。 從來沒有人和她說過那些話,父親和外祖母寵她疼她,不舍得說一句重話,至于其他人,不是畏懼她的背景和權(quán)勢,便是不愿與她交談,便連趙承佑,她曾經(jīng)以為要白頭偕老的夫君,也從未與她說過為人處世,應(yīng)該怎么做更好。 只有李欽遠(yuǎn)。 是因為他,她才會變得越來越好。 顧無憂深深吸了一口氣,把胸腔里那口積累的濁氣全部吐出,然后,她重新睜開眼睛,轉(zhuǎn)過頭,目視著顧迢,繼續(xù)往下說,“二姐,我明白你的擔(dān)心,現(xiàn)在的李欽遠(yuǎn)和我認(rèn)識的太不一樣了。” “但那又什么關(guān)系呢?” “我喜歡他,是因為他是李欽遠(yuǎn)啊,我不知道他以后能不能變成我夢中的那樣,但我想陪著他,護(hù)著他,我想在他身邊見證那一段我沒有經(jīng)歷過的歲月......” 顧無憂的聲音很溫柔,也很堅定,一如她此時給人的感覺,“在那個夢里,是他撐起羽翼護(hù)了我一輩子,如今,就換我陪著他吧?!?/br> 她說到這稍稍停頓了一瞬,然后揚起頭的時候,臉上的笑意更為明顯,“我知道這條路很難,但我想試一試?!?/br> 顧迢聽著這番話,半響都沒有出聲。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嘆了口氣,伸出手,輕輕撫了撫顧無憂的頭,和她說,“既然如此,那就按照你心中所愿,繼續(xù)往下走吧?!?/br> 她既為這一段前途未卜的路,心生擔(dān)憂,卻又為她此時的堅定和執(zhí)著,心生艷羨。 人活一輩子,為心中所愿而堅持,是多么美好的事啊,如果當(dāng)初,她也能堅持心中所堅持的,那么結(jié)局是不是會不一樣?顧迢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迷茫。 “二姐?” 顧無憂見她神色呆怔,不由輕輕喊了人一聲,等人回過神,她才又問道:“二姐,你知道他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嗎?”她沒有忘記,先前二姐把她送過去的時候,說得那番話。 她說“以前他也不是這樣的”。 那么到底是因為什么,讓大將軍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呢? 事到如今。 顧迢自然也沒什么好再瞞人的,她一邊往前走,一邊和顧無憂說道:“七郎小時候十分聰慧,可以說得上是文武全才,那會你太子表哥想找伴讀,首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