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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手里的念珠,還是之前那副四平八穩(wěn)的樣子,態(tài)度不熱情也不冷淡,“你這一路也累了,本來今晚是該在我院子里用膳,不過這陣子我身體不大舒服,沒得你們陪我吃用不爽快,還是回自己屋子吃飯吧?!?/br> “是?!?/br> 顧無憂輕輕應(yīng)道,不知想到什么,又說了一句,“外祖母給我備了不少藥材,里面有一味藥是您舊日吃的,回頭我讓人給您送來?!?/br> 她說得平常,屋子里的人倒是聽得一愣。 別說傅絳和柳氏了,就連向來情緒很少波動的顧老夫人也難得停下掐念珠的手,抬了眼尾掃了顧無憂一眼,須臾之后,她才點點頭,語氣淡淡的說道:“你有心了?!?/br> 她似乎是累了,又似乎是不想再說,沒聊幾句,便道:“好了,該見得也都見了,你父親夜里會回來,至于你二姐、七妹,還有你九弟尚在學(xué)堂,估摸著得明日才能見面了?!?/br> “好了,你們都回去吧。” 她說完也未再理會他們,由人扶著起來便往內(nèi)室去了,留下來的人自然又是一番恭送,等瞧不見人了才起來。 顧容先前給顧老夫人請過安,便去做事了,他沒走科舉那條路子,而是打理著顧家的產(chǎn)業(yè),平時事情多,并不輕松。 這會屋子里除了丫鬟、婆子便只剩下顧無憂、傅絳,還有柳氏三人了。 相較傅絳面對顧無憂時的不自在,柳氏倒是十分親昵的握住了顧無憂的手,嘆道:“可憐見的,怎么瞧著瘦了這么多?我聽說你先前在瑯琊的時候掉進湖里了,如今身子可還好?” 顧無憂點點頭,抽回手,“勞三嬸關(guān)心了,我還好?!?/br> 她還是不大習(xí)慣和人這么親近。 柳氏見她這樣才覺得正常,剛才顧無憂突然來了那么一句關(guān)心人的話,還怪是讓人不自在的。 她想著,又看了一眼還杵在一旁,似乎在猶豫要不要上前來說話的傅絳,揚了眉,繼續(xù)笑著同顧無憂說道:“你三哥前陣子出了趟船,帶回來不少海外的好東西,你回頭過來瞧瞧,可有什么喜歡的?” 顧無憂點頭,沒說話。 身側(cè)白露知道她是不想再說話了,便上前一步,幫著說道:“夫人,三夫人,我們小姐這一路過來,累了,奴先陪她回屋歇息?!?/br> 柳氏自然應(yīng)好。 傅絳也跟著說道,“快去吧,我已經(jīng)讓人把地龍都燒起來了,床帳、錦被也都換了新的......”她言語是沒有偽裝的關(guān)切,還想再多說幾句,但想到以往顧無憂的反應(yīng),生怕惹她厭煩,忙又住了嘴。 顧無憂雖然多了一世的經(jīng)歷,但她還是不大會和人相處。 她前世就是這樣的,不會說話,也不會做人,總是無形間就得罪許多人,又覺得傅絳搶了她母親的地位,便總是忍不住給人穿小鞋。 但其實,傅絳也沒做錯什么。 她母親去得早,只留下她一個血脈,家中雖然也有不少堂兄,但大房嫡出的男丁卻沒有,所以祖母不顧父親的意思把人抬了進來。 而且—— 傅絳對她其實也挺好的。 這些年,不管她怎么造作,怎么使壞,也沒苛待過她,就算她撒謊騙人,把過錯都推給傅絳,她也從來沒說什么。 顧無憂忍不住想,要是大將軍這會在的話,他會怎么處理這樣的情況呢?他一定不會像她這樣,讓處境變得那么尷尬,但她實在沒辦法......雖然前世到后面,她跟繼母的關(guān)系要緩和許多,但獨自相處的時候還是很別扭,很尷尬。 心里輕輕嘆了口氣。 她想大將軍了,越碰到這樣的事,越忍不住想他。 “小姐?”白露在一旁,輕輕喊了她一聲。 顧無憂回過神,她想了想,還是抿著唇,同傅絳輕輕說了一句,“......謝謝?!痹捳f完,她也不顧屋中人的怔楞,徑直帶著兩個丫鬟往外走。 “她這是......” 柳氏看著顧無憂的身影,等人轉(zhuǎn)出布簾,訥訥道:“怎么了?” 傅絳顯然比她還怔楞,半響,嘴角卻忍不住揚了起來,大約覺得自己這樣在一干奴仆面前沒主母的風(fēng)范,她強忍著把嘴角往下壓,但內(nèi)心的歡喜和高興,讓她怎么壓都壓不下。 勉強和柳氏說了先走的話,到外頭就有些忍不住了,拉著自己的貼身丫鬟青黛,激動道:“你剛剛聽到?jīng)]?” 青黛笑道:“聽到了,五小姐和您道謝呢?!?/br> 傅絳滿面喜氣,聲音也是抑制不住的高興,“你記得多讓廚房準(zhǔn)備些她喜歡吃的,她愛吃甜的,尤其是那道糖醋里脊,讓廚房千萬別忘了?!?/br> 青黛連連應(yīng)是,似乎猶豫了下,又問,“那您今日可要領(lǐng)著九少爺去同國公爺和五小姐一道用膳?”以前這樣的話,她是不會問的,誰都知道五小姐不喜歡他們夫人,連帶著連九少爺也不喜歡。 但今天。 顧無憂的態(tài)度讓青黛忍不住想開口。 “您跟國公爺已經(jīng)快有一個月沒一道用膳了。”更別說別的了。 傅絳搖搖頭,聲音也弱了下去,“不了,他們父女兩人好不容易見面,我過去怕又是要惹他們不高興了?!焙貌蝗菀滓姷筋櫉o憂對她客氣些,她可不想破了這份來之不易的關(guān)系。 另一頭。 紅霜也在問,“小姐今日為何對她這般客氣?”她皺著眉,一臉不解的樣子,說完,自己先眨了眼,小聲道:“小姐,這是不是您新折騰人的法子?” 顧無憂無奈地看了她一眼,“沒有?!?/br> “那——” 紅霜還想再說,白露卻打斷她的話,她為人冷靜也要理智些,這會便說道:“小姐如今這樣是對的,她畢竟是主母,以后小姐要在顧家待下去,免不得同京中女眷打交道,同她交好些也沒錯?!?/br> “嗯。” 顧無憂點點頭,算是認(rèn)下白露這番解釋了。 要不然她總不能說,我其實已經(jīng)三十多歲了,早就不是以前那個要不到糖果就撒潑打滾的孩子了,她雖然還是沒辦法拿傅絳當(dāng)母親看,但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針對她。 只不過,還有一件事。 她手指撥著腰間的香囊,猶豫一會還是開了口,“紅霜,你過會去幫我打聽下魏國公府李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