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做小人。

衛(wèi)靜曼這邊正為自己那個傻甜白的同胞哥哥發(fā)愁，另一邊得到消息的衛(wèi)景平卻浮想聯(lián)翩。

裙子呀，說實話第一次在戚若木的工作室看到戚若木設計的那些裙子時，他就有這個糟糕的念頭。

他想著會不會有一天，戚若木會穿上那層層疊疊的裙子，腿上為了美觀穿著黑絲或白絲。倒在華美柔軟的長沙發(fā)上，裙擺下露出一小節(jié)腳裸。而他，或許會握著那節(jié)腳踝，強制性地給他套上一雙高跟鞋。

但想要看戚若木穿上裙子，他或許還要想想辦法。

衛(wèi)景平腦中一轉(zhuǎn)，一個念頭卻忽然冒了出來，他摁開手機，給程景鑠打了電話。

電話中他跟程景鑠要了點東西，程景鑠低沉而玩味的笑聲從電話那邊傳來，衛(wèi)景平卻氣定神閑，像是剛剛要了糟糕東西的不是自己一樣。

戚若木那天等到衛(wèi)景平回家，戚若木看著手機滿臉都寫著糾結。

衛(wèi)景平看出了他的糾結，明知故問道：“怎么了？怎么感覺愁眉苦臉的。”

戚若木瞟了他一眼，覺得不能跟他說，他覺得衛(wèi)景平特別像大尾巴狼，跟他說了他沒準要女裝的事，他女裝就絕對跑不了了。

所以戚若木只是模棱兩可地說：“工作室上，尤煙想出個策劃，我有點猶豫?！?/br>
“為什么猶豫呢？”衛(wèi)景平坐到他身邊，精英范十足地問：“是策劃得不好嗎？”

“不，挺好的。”

尤煙的提議對戚若木來說是有點羞恥，但真的是一個能和輝煌家與森愛姬聯(lián)名相媲美的宣傳點。Lover的設計師親自設計并穿著的裙子，還會在STAR展上進行現(xiàn)場簽售，對于老客戶來說，良人設計師就是品牌的金字招牌。相必很多小姑娘，就算不買裙子也樂意來品牌的攤位看一眼。

衛(wèi)景平問：“既然挺好的，猶豫什么呢？”

“策劃是不錯的，但...我有點難為情?！?/br>
衛(wèi)景平倒是擺出一副精英范，用他工作時的口吻說：“回報率大嗎？風險大嗎？利潤是否足夠？如果利益遠遠大于風險，那還有什么好猶豫的。個人的那些難為情和錢沖突嗎？不沖突?！?/br>
好...好像是哦...

戚若木自己穿女裝，也只是一次的噱頭而已，但相比較這個噱頭能給品牌帶來的利潤，個人的那點難為情就是個渣渣。

戚若木一時覺得衛(wèi)景平說的對，但一時又覺得哪里有些不對。

他靠到沙發(fā)靠背上，說：“不，還是讓我再糾結一會兒...”

*********

時間轉(zhuǎn)眼來到周末，周六戚若木被戚母叫回家吃飯。戚若木本想帶上衛(wèi)景平，衛(wèi)景平卻說程景鑠叫他有事，兩人只要各自行動。

回到戚家，戚父和戚母關切地問了問兩人的進展，戚母更是拉著他，問了一串“他有沒有對你好”“有沒有欺負你”“和他的朋友同事都處的好嗎”這類的問題。戚父雖然比戚母矜持一些，但也是問了一大堆關于衛(wèi)景平的事。

戚若木在家里就像一只可憐的小啄木鳥，頭鐵還必須答話。應付完那些常規(guī)問題，戚母放了大招，她問：“你有沒有見過衛(wèi)家父母？你們兩個關系也穩(wěn)定了，有沒有考慮過結婚？”

對見衛(wèi)景平父母的事，戚若木心里是有點準備的，畢竟衛(wèi)景平已經(jīng)見過自己父母了，但戚母那句“有沒有考慮過結婚”卻震住了戚若木。

說句實話，戚若木還真沒考慮過跟衛(wèi)景平結婚，畢竟兩人今年才談了幾個月的戀愛。大學的時候他見過身邊不少的情侶，都是從高中開始談，談到大學畢業(yè)談了五六年，最后還是因為畢業(yè)而分手，各奔東西。

他和衛(wèi)景平幾個月的戀愛關系看似穩(wěn)固，但一扯到婚姻，仿佛又顯得脆弱得不堪一擊。

戚若木的沉默在戚母意料之中，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多情又薄情。

一年之內(nèi)能談好幾個朋友，說是談戀愛，但兩人都沒想過未來。沒有未來的戀愛，等于兩人默許這段關系只是玩玩而已，雙方都清楚兩個人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分手。

也許是一次吵架，也許是一次出游時的不順心，也許只是其中一個人厭倦了這段關系...可他們談的時候不真心嗎？也不是，兩人在一起的時候，都是真心想談朋友的。

現(xiàn)代的自由戀愛就是這么奇怪，它很堅固，堅固的仿佛能抵抗時間的流逝和距離的分割；它又很脆弱，脆弱到禁不起一次爭吵。

戚若木沒想過要和衛(wèi)景平結婚，被戚母一提，他才發(fā)現(xiàn)他幾乎沒想過和衛(wèi)景平的未來。他抱著的心態(tài)還是過去和衛(wèi)景平做炮友的時候一樣，因為感覺隨時會結束，所以不去考慮明天。

這是不對的。

“太早了吧...我們才談了幾個月...”戚若木試圖用這個理由搪塞戚母，也搪塞自己。

戚母看出了問題，嘆了口氣，說：“小衛(wèi)來家里的時候，他不是那么想的，媽看得出來。他是認真的，他做好了準備來見我們。七七啊，媽也不多說什么，這都是你們兩人之間的事，但別辜負了人。”

“結婚不是什么遙不可及的事，當年我和你爸經(jīng)人介紹，也是戀愛過那么一段的?！?/br>
戚母眉眼帶笑地望向戚父，戚父咳了一聲，說：“跟孩子說這些做什么...”

“我愿意說?！逼菽富仡^對戚若木說：“七七，你都不知道你爸這個人當年有多老套，約我出去不是去看電影就是去看話劇，連蹦迪都沒帶我去過一回?！?/br>
“但我就是看中他的氣質(zhì)和人品，當然也少不了你爸年輕時那張俊臉。我倆處了不到三個月，雙方親家一見面，婚事就定下了?！?/br>
戚母說：“媽尊重你的戀愛，但也想你好好考慮結婚的事?！?/br>
“你有想過和他組成一個家庭嗎？你有想過雙方家庭因為你們的關系產(chǎn)生聯(lián)系時該如何相處嗎？你有想過結婚嗎？”戚母看著自己的兒子，問他：“你愛他嗎？愛他入骨嗎？非他不可嗎？”

“有愛情的關系叫戀愛，非他不可的才叫婚姻?！?/br>
被戚母灌了滿腦子話的戚若木除了戚家的門，腦中還一片漿糊。

華燈初上，他順著人流往地鐵站那邊走。周圍的人熙熙攘攘，和他擦肩而過，卻都是和他沒有關系的人。

有些人和戀人走在一起，有些是一家人出行，有些在說笑，有些在爭吵...戚若木甚至還看到一個坐在路邊，脫了高跟鞋拿著手機對那邊大聲喊著什么的女孩，看她崩潰大哭然后猛地站起身擦干眼淚，拎著高跟鞋赤腳往回走。

他忽然想起他大學的學長，那是他大學時期的男朋友。

學長是個又瘦又高、清雋溫柔的男孩，他身上有著藝術的氣息，分手的時候，他看著戚若木的眼中滿是遺憾和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