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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塊地我會過給您,您放心,在賬面上這筆交易不會有任何問題?!?/br>“我知道?!?/br>這是他們達(dá)成協(xié)議的一部分。聶立鈞名下有一塊地,從前是離島沈家的產(chǎn)業(yè)。沈喬一直想拿回來,卻找不到途徑。“我一直想問您為什么這么執(zhí)著這件事。不是不知道原因,而是想聽您親自說?!背掏挠牡溃澳鷮β櫹壬降资鞘裁锤星??他很愛您,你們也不像是他一廂情愿,但我不覺得您對他是對愛人的態(tài)度?!?/br>“你想說什么?”沈喬似乎有些動怒,聲音也冷了幾分。“如果不是聶先生,我不會那么順利地打聽完他堂兄干過的所有事,所以我替他轉(zhuǎn)告您一句話,沈先生。”程望渾然不覺,他直視著沈喬的臉,一字一句,“聶先生說,他很想你?!?/br>沈喬渾身一震。我很想你。我很想你。我很想你。他們還算和平相處的五年里,他每次回來,對他說的第一句話,都是“沈喬,我很想你”。那樣親昵熟稔地口吻。仿佛他們間沒有要挾、交易與背叛,只是因為相愛才在一起。他沒有多愛他,甚至可能沒有愛過他,可他再愛一個人,都未曾像恨他一樣用力。沈喬忽然抬起頭狠狠瞪了程望一眼,那目光中包含的情緒那樣強烈,幾乎令他發(fā)怵:“那你告訴他,我欠他的早就還清了!他再裝情圣,我也不會有絲毫感激!”他深吸一口氣,仿佛要把接下來的話嵌進(jìn)那人骨rou里,“他欠我,欠到還多少,我都不覺得多余!”那余聲猶在回蕩,程望卻輕輕笑了:“我羨慕你?!?/br>他魔怔般,又重復(fù)道:“我多羨慕你。”“您多幸運,還擁有家庭和可以揮霍的愛情??晌矣惺裁矗课乙呀?jīng)什么都沒有了?!?/br>他說完就把煙丟進(jìn)了垃圾桶轉(zhuǎn)身離開,留沈喬一人在原地,怔怔出神。聶立鈞死了。九龍那塊地拿回來了。真好。他和那個人的交集,又少了一個。但內(nèi)心深處他其實心知肚明:他永遠(yuǎn)沒辦法擺脫那個人。即便他策劃了一場完美的獵殺,把那個人驅(qū)逐到重洋彼岸,他也無法抹平他在他身心烙下的痕跡。他才是這段關(guān)系的主導(dǎo)者。哪怕自己曾經(jīng)以最高傲的姿態(tài),拒絕他的愛情。沈喬站在醫(yī)院門口,冬日的陽光刺得他眼睛發(fā)疼。看似溫暖,觸手卻盡是冰涼。不遠(yuǎn)處是近海的碼頭,那里可以坐上去美國東海岸的郵輪,可以是波士頓,費城,也可以是紐約,他最初的夢想,最初的愛情。可惜如今,唯恐避之不及。他對著碼頭,發(fā)狠地低吼道,仿佛是十年前那個夜晚,那人把他抵在醫(yī)院的墻頭質(zhì)問他把他當(dāng)成什么,而他的回答是:“我永遠(yuǎn),永遠(yuǎn),不會愛你!”第三十九章大結(jié)局沈喬在香港還有些掃尾工作,等全部忙完時已經(jīng)是年底。他離開香港時,沈期來送他。“下次見面就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鄙騿陶f,目光中有不加掩飾的感嘆。他們從前的友誼并不單純,是以沈喬很少表現(xiàn)出對沈期的的在乎,如今沒了那層顧及,他天衣無縫的演技也就無處施展。“你想過來我隨時在,只要你肯施舍你寶貴的時間。”沈期笑道,片刻又微微收斂,“我不用你擔(dān)心,你知道我最在乎的是誰?!?/br>“程望不會需要誰,你別多想?!鄙騿棠抗馕⑽⒌痛梗氨V厣眢w?!?/br>“我知道?!鄙蚱邳c點頭,“你也少抽點煙。”“我會戒煙。”沈喬認(rèn)真地說。二人目光相對,一時都有些怔忪,沈期瞧著他,忽然道:“不管你愿不愿意聽,我再勸你一次,趁早想開,你和你那兩個前任沒有過命的仇,就沒有什么過不去的。”據(jù)他所知,沈喬的兩段感情都結(jié)束得很不愉快。一是造化弄人,二是認(rèn)人不清。但多大的誤會多深的怨恨,在生死面前,都輕薄如蟬羽。他知道沈喬不會聽,但他必須勸------他現(xiàn)在習(xí)慣了一個人,可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回心轉(zhuǎn)意,他浪費過的時間,每分每秒都會讓他追悔莫及。沈喬沒有說話,他伸手向口袋似乎想抽支煙,想起剛才的話又住了手。他這種演戲進(jìn)了骨頭的人,哪怕只是一個平常的神態(tài),也會帶來近似表演的效果。像現(xiàn)在,他的悲傷沈期感受得那樣真切,盡管沈喬并沒有想要表露它。“我們間的事你不懂,那不是誰愛誰、誰恨誰、誰殺了誰?!鄙騿陶f,英俊的眉眼隱隱有揮不去的落寞,“你現(xiàn)在很幸福,我替你開心,但我真的不敢。”“那就這樣吧。”沈期說,也沒打算繼續(xù)勸說,“一路順風(fēng),后會有期?!?/br>“后會有期?!?/br>飛機下午一點起飛。沈喬坐在貴賓候機室里,眺望著窗外??康目蜋C。他曾經(jīng)無所畏懼,為了愛情不管不顧背井離鄉(xiāng),可那時的自己不過是恃寵而驕,何曾想過那些他一直認(rèn)為生來擁有、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娜伺c事情,可能從未存在,或者在一朝間灰飛煙滅?他任性的資本是別人在給,靠自己,他能保護(hù)的人甚至不包括自己的血緣至親。手機響起一陣鈴聲,有人向他發(fā)出了視頻請求。他伸手劃開,出現(xiàn)的是黑發(fā)少年漂亮過分的臉:“舅舅,還有多久上飛機?”“一個小時,怎么了?”“哦,不是要到圣誕節(jié)了嗎,我和艾倫那時候要演舞臺劇,沒法準(zhǔn)時準(zhǔn)點視頻。”少年垂下頭,似乎悲傷得不能自已。沈喬正想安慰幾句,畫面里忽然冒出另一個金腦袋,兩個美少年猛地抬起頭,撕心裂肺地咆哮著,“MerryChristmas?。。。。。。。。。。。。。?!Joe!?。。。。。。。。。。。。。 ?/br>“……”沈喬捂住心臟,真·嚇得半死。兩個靠臉就可以影史留名的未來巨星毫無偶像包袱地瘋狂大笑,沈喬平緩著心跳,暗想自己要不要把這畫面錄下來要挾這倆小沒良心。“說正事?!被袅叵绕綇?fù)下來,雖然沈喬仍然可以看到他強忍的笑意,“艾倫之前去古巴旅游給您帶了兩盒雪茄,菲德爾·卡斯特羅的特供(1),要不要給您寄過來,就當(dāng)圣誕禮物?”“謝謝你們的惦記,不過我戒煙了?!鄙騿痰卣f,“圣誕快樂,祝演出順利,再見?!?/br>他掛斷通話,伸手捂住臉,第無數(shù)次愧疚自己真是教侄無方。一個太平洋和一整塊北美大陸外,黑發(fā)少年與金發(fā)少年對視一眼,見鬼般的毛骨悚然。“Joe沒開玩笑吧……”艾倫·奧爾德里奇目光呆滯。“我覺得沒?!被袅爻林攸c頭。沈期自己打車回的黎榮家。他出院后就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