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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的是,等到了悼|念現場之后,許多到場參與者中的身份與他原本的認知完全不符。本著教授個人的意愿,這場悼|念儀式的規(guī)模只能算中等,來緬懷的人|大多|情分深厚。薩奇教授是個風格鮮明成就顯著的設計師,同時在知名學府U大任教多年,參與者理應是以同行和學界人員為主,但現場占主要比例的人員卻并不是這兩類。大型財團送來的緬懷鮮花,著名民|族主|義人|士的出席,徐祈清甚至還在牧師的念詞中聽到了數位知名政|治人|士的名字,其中一位已經顯赫到連剛來法國的留|學|生都聽過他的名字。徐祈清不禁暗自皺起了眉。悼|念儀式會持續(xù)一整天,參與完幾個主要流程之后,徐祈清就打算離開了?;爻痰臋C票就在今|晚,現在已經是下午兩點。只是他才剛剛離開,就被身后趕上來的人叫住了。徐祈清不禁愣了一下,這個聲音……果然,等他轉過身來,就看到了那個可以稱之為熟人的對象。叫住他的人是艾爾,近四年未見,這個俊美異常的金發(fā)青年,外表比之從前魅力更甚。只是一個人的聲音變化遠比外貌緩慢,所以徐祈清只憑一句話就認出了他。艾爾穿著黑色西裝,胸前佩著一朵素白的花,顯然也是剛從悼|念現場出來。他走了過來,眉目的俊朗令人驚艷:“有空和我喝杯茶嗎?”徐祈清并不打算答應,看到艾爾他就會不自覺聯想到那些一步步陷入絕望深淵的日子。但艾爾的下一句話卻將他的拒絕堵了回去:“Bernard說你會來,還專門把我叫來看顧你?!?/br>就算這句話是假的,它也足夠戳動人心底防線。徐祈清沒有回應這句話,他看向艾爾碧色的眼睛,聲音和神態(tài)已經是這些年積淀下的淡定與泰然:“走吧,要去哪里坐?”附近不遠處有一家咖啡店,兩個人隔桌對座,各自點了一杯咖啡。艾爾坐在沙發(fā)里,面目仍是慣然的溫柔與多|情,他輕聲笑道:“我還以為你們復合了,但是看起來好像并不是我想的那樣?!?/br>徐祈清抿了一口咖啡,慢慢把杯子放下。他要的是甜度最濃的摩卡,但喝時仍余苦味。他淡淡開口道:“這是今天亞當斯先生邀請我的原因?”艾爾笑瞇瞇道:“哦,當然不是。”“今天我叫住你,是想和你聊聊原來的事?!?/br>徐祈清看著他,手指在奶白色的杯壁上輕輕摩挲。他只靜靜聽著,并沒有開口追問。艾爾道:“從得知Bernard有戀人之后,我就對你很感興趣?!?/br>“Bernard這個人,冷心冷面,從不留情。原本只可能把感情當籌碼,與最大利益的對象聯姻,結果居然和一個毫無背景的男孩在一起了?!彼仙砬皟A,拉近了兩人的距離,翠色的眼眸深邃惑人,仿佛能夠看穿人心底最隱秘的深處:“所以我非常好奇,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奪走了他的心?!?/br>徐祈清不為所動,這些年來,除了鐘御,鮮有人會讓他失措:“如果亞當斯先生好奇這個,那大可不必來找我,我們已經分手很久了?!?/br>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綠子的地雷~謝謝pen的日常030愛你,謝謝的17766214地雷,么噠!噫,小美人艾爾☆、釋疑艾爾笑了笑,不置可否:“就算分手了,你也是Bernard唯一喜歡過的人,這并不能減少我的好奇心?!?/br>徐祈清面色不動,內心卻覺有些沉重,薩奇教授葬禮上出現的異狀已經讓他有了疑慮,面前這位時隔多年再跑來咄咄逼人的金發(fā)青年也讓人深感莫名。“有什么話不如直說,”他直直望進那雙翡翠般的眼眸中,壓下心中無名的不悅:“就算你想要追他,也不必在我這里尋找優(yōu)越感。直接告白可能會更容易?!?/br>艾爾挑了下眉,饒有興致地看著對方:“沒想到你這么大方?!?/br>“不過不急,”他話鋒一轉:“我今天的任務是給你講從前的故事。”徐祈清也不欲與他在之前的問題上再做糾纏,平靜道:“愿聞其詳。”“還記得派特森的那次頒獎典禮么?”從艾爾的話里,徐祈清才漸漸補全了三年|前的全部過程。被曝光抄襲事|件的亞當斯獲獎團隊,從一開始就是艾爾謀劃已久用來陷害自己兄弟的陷阱。負責方案籌劃的是擁有繼承權的萊特·亞當斯,以那次丑|聞為契機,艾爾很快將他徹底擊垮,并且順利地將其勢力化為己用。由此從被所有人低看的花|花|公|子一躍成為家主的最有力爭奪者,最終成功打|壓了對他有威脅的競爭對手?,F在,大半個亞當斯家族已經被他握在手里,上|位之時指日可待。與他所處境地相似的人還有鐘御。鐘御當初來到歐洲就是為了重整鐘氏在歐洲的勢力,養(yǎng)|精蓄銳參與本家內最終的爭奪。當時鐘氏內部的斗|爭也已經到了最激烈的時候,一直避其鋒芒的鐘御卻在這個關口吞下了另一位繼承人的股份,成了最大份額的持有者。為了能夠贏下最后的掌|權地位,鐘御和艾爾以及杜波依斯家族的大小|姐梅莉娜·杜波依斯進行了合作,日夜不休地忙碌了將近一個月。“貝利爾·維斯特想要趁亞當斯內斗時一口吞,派特森征集方案那次他是故意要和亞當斯攪局才參與的,順便雇|傭了你的教授,打算把我和Bernard一起干掉?!卑瑺栢托σ宦暎骸翱上?,搞得那些小伎倆根本沒傳到Bernard那,最后又瘋了一樣去綁|架你,結果反倒被他弟|弟搶了那把椅子?!?/br>徐祈清雙眉微蹙,忍不住插話道:“你說什么……沒有傳到鐘御那里?”“是貝利爾放出的煙|霧|彈,說你被Bernard包|養(yǎng)那件事?!卑瑺柕溃骸澳愫虰ernard提過嗎?”“……沒有?!?/br>“那就是了?!卑瑺柕溃骸爱敃r我們三個人分工,派特森和貝利爾·維斯特的事都是我在處理,貝利爾擔心真的會被派特森判罰除名,只在行業(yè)參賽的小范圍里散布了謠傳。剩下那部分打算傳到Bernard那影響他的,都被我截斷處理了。如果你也沒有和Bernard提過,他又怎么會知道?”徐祈清不禁愣了一下,所以當初……艾爾又道:“貝利爾后來自身難保,那些謠言自然也沒有人再去煽|動了。他被我和他弟|弟聯手逼得已經沒有了退路,沒想到他在逃離法國之前綁|架了你。雖然是他弟|弟決定要留他一命,不過當時貝利爾的行蹤也有我手下的人在監(jiān)看,你被綁|架那件事,是我監(jiān)察不力?!?/br>他說得倒是非常坦然:“